冯润知道拓跋宏正为了刚才自己在客栈逼他说出不怪罪的话语,故而着恼于她,只是她此时真的是难受得要命,实在是喝不下这烈酒,只得道:“臣妾不甚酒力,还是以茶代酒吧!”
“对!对!对!就以茶代酒!以茶代酒!”李洪之附和道。
拓跋宏见李洪之与冯润连成一气,心中更是着恼,道:“这这么能行!我皇魏贵族乃生于鲜卑山,历来豪气干云,不论男女酒量都极好。冯贵人虽是汉人出身,但俗语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冯贵人也该好好学习一下我鲜卑族的风俗礼仪,免得闹出什么笑话,让人耻笑我北魏皇族。”
冯润知道拓跋宏在贬低她的出身。不错,她冯氏一族是北燕皇族遗孤,本是汉人,而她的母亲也是江南的汉人,所以她是地地道道的汉人。不像冯清,顶着有博陵长公主的半个鲜卑人的高贵血统。也正因为如此,在家时她也是处处受气。如今嫁入宫中,想不到拓跋宏又拿这事来羞辱她。让她羞愤难当,她咬牙说道:“既如此,国舅爷就拿个大碗来。”
底下的奴婢闻言,早已去取了大碗过来。
冯润将碗斟满,举起说道:“这碗是敬国舅,谢国舅今日庇护之恩。”说着便仰头饮干,然后又斟了一碗,对拓跋宏道,“这碗是敬国舅今日款待之情。”说完又一次饮干。
拓跋宏见她如此豪饮,只怕她会受不了,想出言阻止,只是见她如此倔强,不肯向他服个软,于是便硬起心肠不予理会。
冯润又斟了一碗朝拓跋宏道:“这碗是向皇上赔罪!”冯润三碗酒下肚,腹中已经翻江倒海,只是强忍着,说道:“臣妾不慎酒力,就先去就寝。请皇上与国舅爷见谅。”说着也不等拓跋宏说话便往门外走去。一旁伺候的奴婢早已经上前扶住冯润。
冯润还没走到门口,就已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将腹中之物吐将出来,只见是红灿灿的鲜血,眼前发黑,人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