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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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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别的公司闻讯,亦作出同样要求,冯季渝告诉常春,要是认真一点,收入不比从前差,有几位移了民的广告业人士,靠一部传真机在地球另一头赚这边的钱,公司也包涵,何况是冯季渝这种情形。

    此刻,她有更多时间同孩子们相处,自从息业在家,瑜瑜睡得好也吃得好,她这才发觉,原来瑜瑜并不太喜欢保姆。

    冯女说:“最实际的是省下一笔置装费,三年下来可以买一幢公寓。”

    只要扶一把,她又站起来了。

    她戴着常春送的银耳环,精神相当好。

    常春问:“那位先生呢?”

    “呵他,”冯季渝若无其事地说“他见我度过难关,很放心,又不怕与我接近了。”

    常春默然。

    “不过婚事已经告吹。”

    常春只是很含糊地说:“有些人的确不适合结婚。”

    冯季渝这才说:“回想起来,张家骏待我不错。”

    张某的伎俩,常春当然知道。

    “我们在酒店套房住了两个月,”冯季渝就是这点好,什么都可以讲出来“他天逃讴鲜花香槟,傍晚偕我在海滨散步”声音渐渐低下去。

    常春又客观地说:“温哥华真是个美丽的城市。”

    这次连常春都佩服起自己来,这样有讲话天才的人简直可以去当政治家。

    在冯季渝的公寓坐久了,常春发现有许多摆设来自她的精品店,有几件比较大的水晶摆件已经崩了角,怕是小瑜瑜摔的,要不,就是粗心的女佣。

    张家骏是个妙人,把前妻店里的东西挪来摆后妻家中,下意识叫她们有点牵连。

    他成功了。

    冯季渝问:“那宋小钰,是否一个厉害角色?”

    常春答:“有待了解。”

    冯女忽然把常春当为大姐“交给你办了。”

    每个月的一号,都是常春常夏两姐妹聚头的日子,这次,她俩约在朱智良写字楼会面。

    常夏经济实惠地说:“公寓要是能在此刻出手就好了,多卖三分之一价钱。”

    常春唯唯诺诺。

    常夏说:“怕只怕差那么一点点,屋价又落下去。”

    差一点点?常春不怕,常春有的是失之交臂的经验,她从来不知什么叫一帆风顺,无论做什么,她总得比别人多下三倍四倍工夫。

    差一点点就找到份有退休金有宿舍的好差使。

    差一点点就与张家骏白头偕老。

    差一点点就开了分店。

    差一点点就在铺位最低价入了货。

    她是差一点女士,一个不懂得计算的笨女人。

    说也奇怪,上天也还待她不薄,生活上一件不缺,既然如此,常春也乐得笨下去,一成不变。

    当下她对妹妹说:“一个人穿多少吃多少是注定的。”

    “依你说,都不必钻营了。”

    “削尖了头皮去钻,同注定那份,也不曾有超过百分之十至十五的差异。”

    常夏笑道:“姐,我不知你懂术数。”

    这时,朱智良推开办公室门出来“叫两位久候了。”

    无巧不成书,有人推门进来,大家抬头一看,那白衣女郎正是宋小钰。

    宋小钰一怔“朱律师,对不起我没有预约。”

    大家互相看着,八只眼珠子对得牢。

    饼一刻朱智良说:“请坐,我叫人倒茶来。”

    宋小钰打量常氏姐妹,误会了“这一位,是冯女士?”

    常夏冷笑一声“这位小姐真可爱,以为天下女性都同张家骏有华洋轇轕。”

    宋小钰马上噤声,她不想吃眼前亏,有些女人一过三十便专门往牙尖嘴利方向发展,她自感应付不了。

    常春连忙息事宁人“这是舍妹。”

    宋小钰站起来“我改天再来。”

    次次都出现得不是时候。

    朱律师叫住她“你找我有事?”

    宋小钰看看常春“我想托朱律师邀请常女士到舍下小坐。”

    常夏笑“相请不如偶遇,现在大家都有空,不如一起出发。”

    常春为难“可是我答应今日把孩子们接出来到植物公园逛。”

    谁知宋小钰一口应允“我绝对欢迎孩子。”

    常夏马上狰狞地笑。

    一共四个孩子。

    安康、白白、琪琪以及瑜瑜。

    有一只大旅行袋,载他们日常用品,橡皮胶布、矿泉水、毛巾、饼干,样样都有。

    宋小钰不是后悔,而是诧异。

    孩子们长得都有点相似,浩浩荡荡坐在车子后座,出发到宋宅去。

    由宋家司机带路,香岛道风景幽美,一路上常夏嘀咕:“张家骏有办法。”

    常春完全赞同。

    常夏又说:“宋小姐身上那套白色针织服的确把她衬得更温文,像她那样的女子,平日光司吃喝玩乐打扮就是,她有否职业身份?”

    “听朱律师讲,她是艺术家。”

    “很适合,很会得做。”

    “到了,人家迎上来了,别多话。”

    宋小钰用力抱起最小的瑜瑜,小孩双脚一撑,乳白外套上便是两个脚印。

    而且瑜瑜也不轻,她抱不动,走两步,不得不将她放下。

    宋小钰独自一个人住在一间白色小洋房内。

    三个女孩一见那张白色大而软的皮沙发,便欢呼着奔过去跳到上面,安康在旁劝道:“静一点,斯文一点。”

    宋小钰微笑,吩咐佣人在后园摆出茶点。

    孩子们又涌到后园玩耍。

    短短一小时内,有人倒翻饮料,有人摔跤,有人被蚂蚁咬,有人被玫瑰棘刺伤。只见常春手与子诩不停,手照顾,嘴安慰,而那只旅行袋如百宝魔术箱一般,要什么有什么,葯膏湿毛巾等取之不尽。

    宋小钰沉默地在一旁看常春照顾孩子们,真正光是看都越来越累,不知她如何独自应付了这些年。

    只有另外一种人会那么忙,那是黑市工厂工人,一天工作十二小时,不停地操作,或车衣或打扫或做厨房,人如飞蛾,无休止扑来扑去。

    可是常春表情很愉快,似习以为常。

    她知道宋小钰在想些什么。

    于是轻轻说:“孩子们已经算乖了。”

    宋小钰低声问:“要很爱一个人,才会为他生孩子吧?”

    常春讶异“不,要很爱孩子,才会生孩子,我从来不为别人生孩子,我只为自己生孩子。”

    宋小钰这才发觉这个千依百顺的母亲其实是个大女人。

    常春笑问:“今天只是纯吃茶?”

    “是,我想认识你们,”她解释“认识你们,等于多认识张家骏。”

    常春涸仆气地说:“可是,我们是我们,你是你,我不认为你身上有张家骏的影子。”

    宋小钰看着常春,黯然说:“听你的话,便知道你们之间已经结束。”

    常春微笑“完了很久了。”

    宋小钰说:“我永远感激他使我快乐。”

    常春说:“但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时候,常夏在那边喊:“孩子们累了,该告辞了。”

    常春于是站起来告辞。

    把孩子们一个个送进车子后座。

    宋小钰大惑不解地问:“这么脏,一头一脸汗与果酱以及其它,怎么洗?”

    常春有心同她开玩笑“用消防喉冲射。”

    其实也差不多,女孩子们脱光了齐齐站在浴白中擦了肥皂用莲蓬冲洗,然后逐个擦干,事后脏衣服同毛巾要开两次洗衣机才能处理妥当。

    孩子们在回程中已纷纷睡着。

    安康除外,他嚼着口香糖静静地听妈妈与阿姨交谈。

    “宋小钰好像不似真人。”

    常春笑笑“与我们不同也不见得就是假人。”

    “有很多事她都好像不明白。”

    常春又笑“能够同张家骏在一起,多少有点臭味相投,也不会太天真。”

    “老张是怎么认识她的?”

    “一个舞会,咖啡座中的邂逅,雨中偶遇,刻意追求,谁理这些。”

    “此刻给你认识张家骏,会不会有同样的结果?”

    常夏以为答案一定是不,却不料常春说:“你不觉得一切都是注定的?”

    常夏发觉姐姐已成为宿命论者。

    当下姐姐问妹妹“挂住宝宝吧?”所以她先嚷走。

    常夏笑着承认:“牵肠挂肚。”

    常春逐个把孩子们送回去。

    回到家里,由女佣替琪琪清洁,常春躺在沙发上看晚报。

    不知是哪位太太,同丈夫说:“移民,没问题,一定要在那边用个佣人,”思想搞得极通,不然的话,就情愿不去。

    放下晚报,看到茶几上有一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收件人是常春女士,她把它拿在手中,问家务助理:“几时送来的?”

    “中午。”

    信封上贴着漂亮的日本国邮票。

    寄件日期是三星期之前。

    常春心中觉得异样,把信封折开,里边是一小卷录音带另一封信。

    她连忙摊开那封信。

    “常春,近日来我异常挂念你同琪琪”

    天,她连忙抢看签名,果然,果然是张家骏来函,可能是寄错海邮,所以迟至今日才到。

    “不知恁地,有种感觉,像是以后我们不能再见面似的,”信用英文写,十分流利“心血来潮,故此同你们说几句话,家骏字。”

    他有预感。

    常春手边并没有录音机,半晌,才到琪琪房去取她用来听儿童故事的录音机。

    常春非常平静。

    “常春,琪琪,你们好,该怎么说呢,对,我此刻置身伊利莎白皇后轮上,船泊在横滨,记得常春说过,最希望有一日可以永久住在伊轮上,再也不上岸,常春,我恐怕不是标准丈夫,亦非及格父亲,我的任性自私肯定招致你们不安,但常春你一直忠恕大方地包涵了我。常春,我一直都不曾与你提起,我另外有个女儿,比琪琪小四岁,乞求你照顾,她母亲为人天真可爱,但不切实际,她恐怕要吃苦。我把我仅有的遗产交给她们姐妹平分,在她们成年之前,由你做监护人。”说到这里,停了一停。

    “我爱你们每一个人,”叹一口气“我应当做得更好,但是我没有,我的时间与爱心都不够,请你们原谅。这是张家骏,某年某月某日晚上七时三十分。”

    录音带至此终止。

    “那是谁?”

    原来安康一直站在母亲身后。

    “那不是琪琪父亲张家骏的声音吗?”他问。

    常春把儿子搂在怀中“是,那正是他。”

    “那么,录音带是他最后遗言?”

    常春答:“完全正确。”

    “原来他没有忘记琪琪与瑜瑜。”

    “是,他没有。”

    “那多好。”

    常春答:“是,这对琪琪将来的自信很有帮助。”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安康问。

    “我们先与朱智良律师接头,如果她不予受理,我们找别的律师。”

    朱律师马上赶到。

    她反复地把录音带听了数遍,喃喃说:“这厮有第六灵感。”

    “该卷录音带可否作为呈堂证供?”

    朱智良抬起头来“我替你们安排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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