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就可以不做我哥哥,不做父母的儿子,只顾王小姐高兴不高兴。不要以为我真的很天真,同居这码事一定是王掌珍先提出来的,你怕失去她,所以言听计从,搞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哼,一真教人不服气!
“爱丽丝。”
“干嘛?”
“你也跟爸妈一样生我的气吗?”
看他说得那么可怜,我心也软了。
“哥,以前我可以在爸妈面前称赞王小姐,现在呢?他们听不进去了。”
“别这样,爱丽丝,我不是去做坏事,我一样会回来看你们,只是没有住在一起而已。”他又补一句:“你还是我最可爱的妹妹啊!”“我怀疑。”
“别孩子气了,来,帮帮老哥。”
电铃响了,过了好久好久,在我几乎要放弃的岔儿,对讲机传出不耐烦的打哈声:“谁?”
“张丽丝。”我真是太和气了。
包久的沈默,终于又有声音:“等一下。”
我猜他刚起床,不,我按铃之时他还躺在床上“休养”被我吵醒,如今正要去换衣服。回忆他的坏脾气,我不安的看看手表,十点八分,没错,我是按约定时间来的,而且小心的避免全身上下带一点紫色彩。我安心了。
棒壁的徵信社很安静的样子,我探头看一下,不见陆星座,嘿,不晓得他与在速食店“看对眼”的那位时髦小姐有无下文?我没胆去追问,只能无聊的随便乱猜。
漂亮的木门打开,铁门自动往上升,路华穿著灰、白两色的休间服出现,判官似的眼睛盯了我好一会,才说:“请进。”好勉强的口气!
“谢谢!”
我原要说他两句不守时间啦,让美丽的小姐在门外纳凉啦,未免但看他没有笑容,识相的又咽了回去。
对了,要溶化冰山,需要一把火,能带来热度的。我从提袋里拿出一个纸盒,通过去。
“路先生,祝你早日康复。”
他先是一怔,跟著忍不住微微一笑。
“谢谢,你随便坐。”
看他神色略和,我也大了胆子,享受真皮沙发的舒适。唉,有钱确有好处,光这套沙发就不是一般人享受得起。
也许我现在开始爱慕虚荣还来得及。我想。
路华提了壶水,放在电磁炉上加热,又不知从那搜出两碗速食碗面,往电磁炉旁的沙发椅一坐,问我:“你爱吃那一种?”指碗面。
男人真懒,连速食面部买碗装的。
“我吃饱了,谢谢。”在互视时,我忍不住又说“你生病了,吃这个不会营养不良吗?”
“中午星座会送饭来。”
我指著带来的纸盒。“那你早餐吃这个吧!”
“你做的?”
“是啊,我姨妈做的蜜枣樵,你有咖啡没有,配咖啡吃最棒了。”
“好。”
他去拿了咖啡、奶精和两组杯碟、茶匙,方糖罐。
“真奇怪,”我发出疑问“你住得这么漂亮,怎么反而对吃的不讲究。”看不出他肯喝即仍僻啡和速食面。
“麻烦!”
“也对,做饭给自己吃的确没意思。”
“那你都做给谁吃?”
“家人、亲戚、朋友,气氛热络吃得别有滋味,如果剩我一个人在家,我也懒得做菜,怎么也提不起劲。”
他点点头。看出没什么精神。
我不知如何先开口,便瞪著茶壶看它水滚。路华冲了两杯咖啡,叫我随意添糖,他吃了一块蜜枣糕,尽责的说一声“好吃”!
“谢谢你带它来。”他说。
其实姨妈做多了蜜枣糕,本想送去给信介大哥,顺便看看他好不好,谁知扑了个空,又原封不动提了回来。我跟姨妈说要去“探病”她赌气的让我拿走,不给大哥了。
路华一面啜著咖啡,一面审视著我。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我等你说啊!”我答得爽快。
他停杯看我。“等我先开口?我根本不知道你突然来访的用意,要我说什么呢?”
我才吃惊呢!。
“什么意恩?陆经理打电话给我,说你找我,所以我才来,他又说你生病了,不方便出门,只好女访男。”
“星座说的?他在搞什鬼!”
“你没有叫他打这个电话?”
“我的病还没有严重到不能打电话。”
我是不是嗅出他在笑我笨?
突然间灵光一开,我明白了!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陆星座对我还以颜色,摆了我一道,我居然信以为真,还还真有一回事的和路华喝咖啡,劝他注意营养
、陆星座这个人有意思,真皮!
路华看着我笑,不发一声,显然在等我解释。
我说:“前天我和男朋友约会一在速食店碰止陆先生,他打搅我的约会,又随便勾搭女孩子,所以临走时我故意在那女孩面前叫他一声妹夫,结果他就回报我啦,把我骗来这里。”说著我又忍不住笑。
路华面带调侃。
“原来如此。你也真恶作剧,星座对女人一向最有吸引力,偏偏遇上你给他来上这一手。你向来爱恶作剧吗?”
“没有,只是一时兴起。算了,这也没什么,你不必怪他,只是突然来打搅你真不好意思,你继续休息,我走了。”我拿起提袋,看看空的咖啡杯,迟疑一下,说道:“要不要我帮你洗杯子?你好像很没有精神。”
“谢谢你,我得救了。”
“没有那么严重。”
我把杯子拿到厨房洗净,放回原位。曾在此主厨一次,东西放哪,大致还有印象。
“路先生,我走了,再见!”
我朝路华摆摆手,走了出来。在徵信社门口往里瞧,陆星座站在靠门口的桌旁和老刘在讨论相片似的,我咳嗽一声,他抬头瞧见我,粲然一笑。我也回他一笑,然后直趋六o一“程春野工作室”找简凡凡!
她在玩什么花样呀,不是说要撒下天罗地网抓住这两个男人吗?但看这情形,路华和陆星座还像是漏网之鱼哩。
在六o一等不到有人开门出来,倒是对门的六o二走出一对男女,看起来女的比男的大些,又不像姐弟,那女的目中无我,朝男人亲亲脸,款摆略粗的腰,跳舞似的走向隔壁的六o四室,消失了。
那男的大约三十五、六岁,如果没有猜措,应是凡凡口中的“半吊作家”伍书锋。看他不像是精明干练的男人,甚至缺少三十多岁男人该有的成熟气度,有点吊儿郎当,还好,看得出他出身良好家庭,这也算是优点之一吧!
他看看我。“你找谁呀?”
我指指六o一室。
“找程疯子还是他徒弟?两个都不在,我看见他们一早就出去了。”
“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吗?”
“天晓得!”
他耸耸肩,也消失了。
六楼住的大约都是些怪人,不过他己好心的告诉我答案,我不用再枯等,打道回府吧!
在一楼,遇上女牙医林爱理正和郝瑶菁说著话,一瞧见我,林爱理冲著我说,
“我们新请来的小姐好能干,手脚俐落,反应敏捷,点头知尾,田大夫叫我负责训练她,真的好轻松。”
郝瑶菁笑说:“是你会教人。”转而对我说:“小甜甜以前不也做过,由谁负责教你?那个人一定不会教人。”
林爱理瞪了她一眼。我噗嗤一笑.
“新来的小姐叫什么名字?”郝瑶菁还算有警觉。
“熊好。”林大夫白牙缝挤出两个字。、
“姓熊的不多,姓郝的更少,姓张就不稀奇了。”她忙著弥补一时之失,毕竟女医生身价不比寻常。
我可不想站著听人舌战,走出大楼,马上明白郝小姐对我这么尖牙利舌的原因。
路华倚著铁灰色的小轿车,而且换了咖啡色系的西裤、衬衫。他摆明在等我走过去。对病人要仁慈点,而且我还欠他一个老婆,内疚未消之前愿意忍耐。
我走过去。“路先生怎么不在屋里休息?”
“小陆提醒我该去复诊了,”他打开驾驶旁的座位门“上车好吗?我有话对你说,方才忘了。”
我看手表的动作想必触发他的想像力。
“你必须赶回去煮饭吗?”
“不是,我和一位太太约好十一点以前把她订的产品送到她家里。”
“那条衔?”
“我说不出街名,萧综合医院你知道吗?就在那附近。”
“刚好顺路,我送你去吧!”
“你会再送我回到这里?我不能丢下机车。”
“只要你有耐性等我看好病。”
“我想我是欠你的。”
“没有那么严重。”他回报我。.
不到三十秒,车子顺利开出去。我从来不认道路名,自然也懒得求教。
瞪著前面的玻璃,我的幻想呼之而出。
我想在玻璃上弄个洞,可以让纸飞机轰炸前面的bmw
我想在玻璃上画图,然后看看路华的反应,
我想如果我拒绝他的邀请,他是不是又要发脾气?
他的声音突然轰过来:“你一直是这么安静不多话的人吗?”
我一时会意不过来。
“该停车的时候你告诉我。”
“好。”
“你很文静。或者是我让你文静?”
“我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我们不太熟的原因吧!”
“方才你去找简小姐?”他突然问。
“对,可是不在。”
“他们去找厂商卖设计图。”
“你怎么知道?”
“简小姐最近?瘁缧派绻洌撬亲饷此怠!?br>
原来凡凡已经在展开行动。
“凡凡说过她很欣赏你和陆经理的本领”一开始最好别太露骨,替凡凡留著退路。“她想改行做侦探呢,你若缺人就给她个机会嘛,你会发现她是个不可多得的新女性哦,现代女子该具备的优点,她一样不少。”
他纠正。“不是优点,是特点。”
“不是一样。”
“优点人人欣赏,特点则因人而异。”
“你不欣赏?”我怀疑,樊明珠明明说过他最看重女人独立自主的一面。
路华没有回答,那就是欣赏了?
他只说“我们不是小说上的侦探,所以抱著当侦探浪漫想法的人不能用。这是一项不浪漫的工作。”
“凡凡说你不用女性,她很不服气。”
他笑了。“我不用女人是有原因的,怕扰乱军心。”
我试探。“陆星座?”
他没有说,具是微笑。我看多了他不笑的样子,更觉得他笑起来有凡凡所说的男性魅力。他实在应该常笑,如果他真想讨老婆的话。
“小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后来补充。
“他未婚?”
路华看了我一眼.
“他条件很好,我很难相信他没有固定对象。”
“小陆有他的兴趣。”他只这么说。
“你没有想过叫他结婚?”
“我不做缺德事。”
凡凡啊凡凡,可以把陆星座除名了,专攻路华吧!
我替凡凡多看路华几眼,的确,不英俊,但也不难看,衣著更没得挑剔,出身一定不差,比谜般的陆星座可靠是实情,只是,他的脾气碰上凡凡的脾气我不敢想像。
车子停住。
我看他,他正在熄引擎。
“到了,就在这附近没错吧?”
“应该是吧。”
我下车,路华也下车,他指指萧综合医院,我会意的点头,看准左右没车,就要冲过去。路华居然捉住我胳臂。
他吼。“你不要命了啊你。”
“你又在生什么气嘛!”
唉哟,良机莫失,好不容易左右车子都还离得远,我甩开他的手。他居然硬又拉了我回来,真教人火大。
“你做什么啦?”
“前面就有斑马线、红绿灯,”他的口气像在对一个三岁的小孩说话,好像很忍耐似的。“多走五十公尺不会累死你。”
“又没有车子,”我辩,然后生气的说:“都是你啦,车子多起来了。”
“很好,我救了你一命。”
“呸!你耽误我的时间。”
“去走人行道斑马线,不要制造交通事故。”
“你少唬人,我从来就没出过事。”
“你真的有机车驾照吗?”
“当然有。”我一直在注意等车子少时再一次冲刺。
“你是怎么考上的?”
“机车驾照又不难考,我一考就过了。”
“我不相信,你拿给我看看。”
“驾照?”
“对,我不信你考得上。”
好吧,反正现在车子正多,我就拿给他看,叫他别小看我。路华接过去,只瞧一眼,就放进自己上衣口袋里。
“还给我!”我跳脚。“我会还给你!”他一点笑容也没有“如果你遵守交通规则,来回都不穿越马路,我自然会还你。”
“你大过分了,你又不是警察。”
“我把你带出来,就有义务安全送你回去,你想不要命都不行。”
遇上这个人,真是我的劫难?
“你好过分!”我想不出其他骂人的话,只好重复。
“十一点快到了,小姐。”他居然无动于衷。
彼客第一,我不想失信于人,只好跺跺脚就跑,当然,我不以为他敢说不敢做,乖乖的多跑一百多公尺,钻入对面一条巷子,去敲伍太太的门。我喘气。
我发誓我没有坏心到要去报复一个病人,只是刚好伍太太的朋友在,伍太太好心的帮我推销,钱入口袋,拒绝的话吐不出来,耽搁近半小时,才得脱身。但愿萧综合医院生意兴隆,也把路华拖住了,要不然那个坏脾气鬼不暴跳如雷才怪。我没有故意整他,心安得很。
走出巷子,左右车少,我小心的穿过马路,慢慢走向医院,说什么也不再跑冤枉路。
妙极,路华刚出来,没看见我横越马路。
他看着我走近。“你违反约定,张丽丝小姐。”
“什么?”我无知的问。
“你如果想瞒过我,最好多用用你可爱的脑袋。你应该从我的右手运走过来,可是你相反,可见你又不守规矩。”
侦探的大脑在生病时也不休息吗?
我懊恼。
“哦,我忘了,我怕你等太久会不耐烦。”
“你真体贴!”他讽刺的说。
我不觉得穿越马路有什么严重性,他干嘛这样神经质呢?似乎我无葯可救,是个坏孩子!
“上车吧!”一副对我已死心的样子。
我很忍耐,一直到车行十分钟,他依然臭著一张脸,沈默以罚,我觉得我有必要让他知道我不是没主见的绵羊。
我赐教:“如果你一直这么易怒,难以取悦,我怕你会吓跑所有想嫁给你的小姐,那可不是我的错。”
“看你过马路的样子,大概不会长寿,没有那个男人肯娶短命的女人,到时候你嫁不出去别怪我没警告你。”
“我会嫁不出去?你请放心。上次约会,我男朋友己暗示在向我求婚。”
“虽然我认为二十一岁结婚太早但对你例外。有个人管你才是好事,至少路上行驶的司机们可免于得心脏病。”
信介哥说的役错,我很乐意跟任何人融洽相处,确实也很容易做到,但还是有例外,因为有些人实在太难相处了。
我退一步。“我承认我不该穿越马路,但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路华突然转头看我。
“看前面啊,红灯!”我叫。
猛然煞车,我前仰后俯。
“你开车的技术才会议人得心脏病呢!”
奇怪,这次他倒没有反驳,很安静的样子。在忏侮吗?他会?我才不信!(哦,我不能受了他的坏影响,变得刻薄起来。)
我弥补。“路先生,你不舒服吗?”“
他没有回答,我说著观察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奇怪,我说措了什么话吗?他这么怪。我回想,什么也没有。
车子平平安安的回到大厦的停车处。我依然未得知他约我上车所要告诉我的话,由不得我再沈默了。
“刚才上车之前,你说你有话要对我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路华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我真是的,差点儿忘了。”他说:“我一直在想,你著起来文静秀气,怎么会再欢胃险穿越马路,难道女人都是表里不一吗?”
“不要克枉别人,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是我自己喜欢这么做。”
“为什么?”
“一定要有原因吗?”
“我相信物理定律,再不合理的事也有潜在因素。”
“嗯!”我想了想,默认:“可能因为我很胆小,唯一敢做的冒险活动就是穿越马路,这理由行吗?”
他带著嘲笑的语气说:“我见过你胆小的一面,也见过你胆大包天的一面。到底你是真胆小假胆大,还是真胆大假胆小?”
“我怎么知道?”
“我想每个人都有胆小的时候和胆大的时候。”
他将双臂抱在胸前,一副打算坐在车子里谈下去的样子。我却瞧见郝瑶菁在探头探脑,很感到不平衡,深怕她又造谣生事。
“不要在这里谈好吗?”
“怎么了?”
他反问我,但也很快发现问题所在,豁然打开车门,跨了出去,大声道:“郝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郝瑶菁摇著手,很快缩回大厦去。
路华又坐进车里,跟我说:“没事了,继续谈吧!”
这精明的侦探也有糊涂的一面。
我喟然。“你没事,我有事。再关在车里五分钟,郝小姐准又出来探视,然后不到天黑,伯爵大厦上上下下的人都会知道,徵信社的总侦查长今天跟谁出去啦,那个女孩子又是谁啦,两个人开在车子里多久啦”
路华仰起头来,很粗鲁的放声大笑。
“原来你在乎的是这个。”
“有什么好笑的?我不喜欢闲言闲语。”
“你不必在乎她。”
“可是她在乎你跟谁在一起!”啊!我掩住嘴。我不要当长舌妇。
“你说什么?”路华迷惑。
我及时改正。“我是说郝小姐很精明,很关心住你们大厦每一位住户。”
“不对,你刚才不是这样说。为什么郝小姐在乎我跟谁在一起?我跟谁在一起关她什么事?嗯?”
“你在这里住多久了,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我知道她嘴巴大,却也不可能跟当事人说啊,你听到什么,告诉我好吗?”
我犹豫。凡凡曾抱怨郝小姐爱说背后话,还说只要是有点底子的成熟男人郝小姐全在乎,上至七楼世海出版社的老板、总编辑,六楼的书法家,五楼的道馆主人,三搂的路先生,二搂的律师、会计师,下至一搂的牙科院长,还有,最大目标即是此大厦的房东先生。她是一位不讲究男人外在美的成熟女性,有这种打算也是人之常情。
“爱丽丝!”他催促。
我抬头看他。
“既然我们以后要在一起工作,我直呼你名字比较方便,你不会在乎吧?”
我摇头。“我们在一起工作?”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
“郝小姐很开心你,”我小心措辞。“哦,她也关心你们房东、道馆主人等,她很好心。”我真急智!
路华皱眉。
我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路先生,刚才你说我们要一起工作,这是什么意恩?”“终于说上正题了,”他说:“你的信我看过了,你也表示要负道义上的责任,最好的方法就是替我工作。半天制,期限一年,薪资比照旁人的薪水六成付,也就是说一小时只有六十元,四十元我扣下算赔偿我的损失。”
一时之间,我真的目瞪口呆。
“我想你不会赖我的帐吧,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他从口袋中取出我的驾照放在我手里,加上一句:“一年期限未满,希望你爱惜自己生命,不要让我得不当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