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柳文君一起床就拉着斐少帆和阎鹰去逛市集,有人付钱、有人帮忙拿东西,这样逛起来多轻松啊!
一路上,她都停留在布庄或布摊前,净顾着和老板或伙计谈于布料的事,对于沿路上的胭脂水粉、珠宝首饰都不屑一顾。
“她怎么了?买这么一大堆布料要做什么?”阎鹰不解地问道。今天所买的再加上她昨天已买的,还真的是一大堆。
“不知道。”看她挑布料、讨价还价,真是将她平常强悍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住在你家,你怎么会不知道?”
斐少帆白了他一眼。“我很少和她讲话。”
因为他们每次开口都是吵架,根本没谈过自己本身的事。在这样的相处方式下,他如果还知道有关她的事情那才奇怪。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阎鹰不禁问出心底的疑惑。
“她是个很奇特的女子。”斐少帆自然而然地回答他的问题。
像她这样不怕他的冷酷女人,她可算是第一个;不畏强权,老是爱拔刀相助的女人,他也只见过她而已;在街上抛头露面,和男人讨价还价,大概也只有她;敢把斐泉山庄少主和大漠之鹰当佣人使唤,她更是绝无仅有的。
集合这么多的唯一,她不是奇特是什么?
“奇特?”阎鹰很讶异这个形容,不过回想她的所作所为,除了奇特,他还真想不到其他的字眼来形容她。
“不知如此奇特的女子,能不能掳获斐少庄主的心呢?”阎鹰用很暧昧的眼光看着斐少帆。
“别胡思乱想。”斐少帆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待这两个男人谈论完,柳文君也买好她要的东西,很大方地将她买的东西丢给阎鹰,而付帐这事就交给斐少帆。
斐少帆觉得自己形容的很恰当,她真的把他们当成了佣人。
“你们刚才在谈论什么?”她才不在意他们的谈话内容,只不过她老是觉得他们的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没什么。”两个男人很有默契地道。
既然他们不说,她也懒得理他们。
“你买这么多布要做什么?”阎鹰的好奇心很重。这么多布,做成的衣服穿十年也穿不完。
“秘密。”柳文君很神秘地看向斐少帆。
斐少帆忽然有个预感,觉得自己被设计了。
“啊!”柳文君忽然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
“你又怎么了?”
两个男人又异口同声地问。
阎鹰没听过她的尖叫声,直觉反应是她发生了什么事。
斐少帆则已经被她的尖叫声训练得很习惯了,如道她总是以激烈的方式来表达她的情绪。
看来,他必须在她的奇特上再外加一项──她是个很会表达内心情绪的女子,生气、害怕、激动、高兴,各个分明。
“没什么,我只是找到我想见到的人而已,”
她想见到的人?
阎鹰很想看看她想见的是什么人,是不是男人?看她这么激动,一定是的。哇!三角恋情,这可有趣了。
斐少帆脸色铁青,他没料到她会有想见的人,是心上人吗?为什么他到今日才知道呢?
两个男人怀着不同的心情跟在柳文君身后,阎鹰是非常兴奋。而斐少帆则是生气,想亲手杀了那个她想见的人。
“老伯,我终于找到你了。”
斐少帆和阎鹰一直注意着街上的年轻男子,当她叫了一声老伯,他们的眼光便跟着她来到一个布摊前。
哇!被骗了,哪有什么三角恋情,好戏没了。
还好不是心上人!斐少帆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你想见的人就是他?”
两人再一次异口同声,都想确定事实的真相。
“是啊!你们今天怎么了?老是讲同样的话。”
“没什么!”
又来了,连打太极的功夫都一样。
不理他们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老伯,昨天可能是我不小心把你的布带走了,我今天特地拿来还给你。”昨天那一阵混乱,她不记得她如何把布放在自己的东西里。
“不用了,那是我送给勇敢小姑娘的礼物。”
“送给我的?”她实在不敢相信,昨天他不是不卖给她吗?
“不只那一块,还有这一包。”老翁从底下拿出一个大布包。“我想这些布你应该会喜欢的。”
“我不能收。”她连忙拒绝。
“这是我这小老头的一点心意,小姑娘,你不能成全我吗?”他已经喜欢上这个充满勇气、热心助人的小姑娘,知道她在找布料,二话不说地就将他珍藏许久的布拿来送她。
“收下吧!”斐少帆给了她一个建议。
其实在看了老翁摊上的布、见识了他慷慨的行为、瞄了他的装扮后,斐少帆脑海中浮现出记忆中的影像,已经猜出眼前老翁的真实身分。
他是传说中已退隐的“神针”──莫名。神针的称号不是因为他医术高明,而是他所织的布皆为上品,无人能出其右。不过这个莫名有个怪异的特点,他所织的布是不卖的,只送给有缘人。
据说,曾有一个死心眼的富家千金为了得到他的布,不惜委身为奴,只为求得一布,可是不管她再如何努力,依然徒劳无功,因为他最看不惯有钱人的气焰。最后,他却和那个富家千金一起失踪了,从此无人如道他们的行踪。
“这位公子说得是,收下吧!”他给了斐少帆一个会心的笑容。
“那我就不客气了。”柳文君平白无故得到一堆布,心中可是高兴得不得了,只不过这却苦了阎鹰,要他提这些布回斐泉山庄?那多丢脸啊!
“老伯,你还会停留在这里多久?”她知道像他们这种在市集里谋生的人,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
“我今天就会离开这里。”
“这么快啊!”柳文君有些失望,她还以为可以再见到他。
他也舍不得和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分开,可是他该回家了,他已经离开家太久。
“小姐、少爷!”小桃边跑边喊,她大老远就看到他们了。
“小桃!”柳文君见到她也非常高兴,两人兴奋地抱在一起。
“老伯,尚未请问你的大名。”斐少帆想确认他的身分。
“斐少主,小老头只不过是个卖布郎,莫问我的名。”他在话中暗示自己的身分。
斐少帆知道他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世人都在找神针,一说出他的名号,必会为他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斐少帆给他一个明了的笑容。
“斐少主,请容小老头给你一个忠言。”他看斐少帆和柳文君的情形。实在很像他年轻时候,忍不住想劝他。
“前辈请说。”斐少帆虚心受教。
“别太拘束于自己的原则、礼教,凭着心意去做,否则,将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谢谢前辈!”
阎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别有深意地看向斐少帆,仿佛在告诉他:多听前辈的意见吧!
“你们这一群老少在讲什么?”柳文君拉着小桃过来。
“没什么!”三个男人又很有默契地矢口否认。这是他们的秘密,可不能说。
看他们如此神秘,柳文君知道其中一定有鬼,不过既然他们不想讲、不让她知道,她也不想拉下脸来求他们告诉她。她可是个有骨气的现代女子,不是那种低声下气的古代女人。
“小姐、少爷,谢谢你们的救命大恩,我和我娘会一辈子感激你们的。”有了固定的工作,她们就不用为生活奔波。
“不用客气。”柳文君可不喜欢东一句谢谢、西一句谢谢的没完没了。
见她们似乎没有停止东拉西扯的打算,斐少帆没耐心再等了,他出声唤道:“文”
从没叫过她的名字。叫起来真有些别扭。“柳文君,事情都办完了,你也该和我们回山庄。”
“我不要回去!我还要和小桃、老伯多聊天。”她一手拉一个,似乎不打算放开。
瞪着她的手,斐少帆冷冷地说:“小桃姑娘,你也该回家了。”
“是,公子说得是。小姐,我先回家了。”她一说完就马上识相地离开,她可不想再被赶第二次。
“小桃,我会去看你,你有空也要到斐泉山庄找我。”趁她还没跑远,柳文君大声地交代。
小桃回过头,很感激地点头,挥挥手,人就走远了。
终于赶走了一个,还剩下一个,他依然瞪着柳文君尚挽着莫名的手。“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山庄?”
“我还要逛,我才不要这么早回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又吵了起来。
明明关心她却又装出很凶的模样。唉!又是一个不知自己心意的痴心人!莫名不禁为斐少帆的未来感到担忧。
莫名抽开自己的手,故意很不耐烦地说:“走、走、走!别打搅我做生意。”虽然不舍得,他还是狠下心来赶他们走。
“老伯!”柳文君真不敢相信,前一刻还那么慈祥,下一刻怎么会全变了呢?
莫名转过身,喃喃自语:“问苍天,何谓情?何谓爱?顺心意,莫强拒,得真爱。”
顺心意,莫强拒,得真爱斐少帆只能在心中苦笑,他不相信光凭这九个字就能让他找到真心对待他的人。
“老伯,再见!”柳文君依依不舍地,她知道,今日一别,大概一生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前辈,告辞了。”斐少帆和阎鹰也向莫名辞行。
柳文君现在心中可是恨极了斐少帆,于是又摆起脸色不理他,就连阎鹰,她也不给好脸色看。
真不知她在气什么?斐少帆不知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了?
阎鹰见两人都不讲话,心中可乐了,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夫人,少爷和柳姑娘回来了。”门口的守卫一看他们回来,马上入内向泉冰心通报。
泉冰心虽然很高兴儿子和文君在一起,但是,她也要好好地骂骂文君,一个姑娘家单身出门多危险。
她唤来吴嬷嬷和斐少仪到大厅等他们。
“文君,你怎么能独自出门,你一个姑娘家,遇到坏人那多危险?”泉冰心虽然生气却还是不舍得严厉指责。
柳文君不敢吭声,只能惭愧地低着头。
“她不但遇到了不肖份子,而且还不自量力地替别人打抱不平。”斐少帆故意嘲讽。
他竟然故意拆她的台!柳文君转过头狠狠地瞪他一眼。
“真的?要不要紧?”泉冰心拉过柳文君,左瞧瞧、右瞧瞧要看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很好。”她?起头,让泉冰心看个清楚“你的脸怎么了?”斐少仪看到她脸上红肿的五指印吓了一跳。
“谁这么狠心?竟然将你的脸打成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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