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恶梦,一场永无止境的恶梦。
从她懂事以来便一直质疑着一件事,是不是所有叫“爸爸”的人总是会对妈妈又吼又叫,而且不常回家,即使回家也对自己的孩子视而不见?
柄小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到同学家见到了同学的爸爸,她这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爸爸都跟她的一样恐怖。
恐怖?是的,即使是作恶梦也没那么恐怖。
第一次真正的了解爸爸在一个家里所担任的角色,天真的她竟以为只要好好地跟他沟通,她一定也能拥有真正的爸爸。
考试时常考第一名的人并不一定能受到疼宠,她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她的自以为是不仅为自己讨来一顿好打,连同比她晚些进家门而为了救她的大姐、二姐都逃不过他的毒手,三姐妹伤痕累累的将自己紧锁在一个房间,直到下班的妈妈前来敲门叫她们时,她们才敢打开门锁,颤巍巍的走出门房。
看到她们的样子,妈妈哭了。虽然知道妈妈时常在哭,但她总是背着她们在夜深人静时暗暗地哭泣,从不曾在她们面前展现过脆弱的一面,可是那天她却紧紧抱着她们三姐妹哭得声嘶力竭,不能自己。
恶梦从那一天开始变本加厉,那个男人大概从打她们三姐妹后领悟出打人的快感,也开始动手打妈妈。如果她们三个胆敢介入的话,连她们都打,逼得她们姐妹三人在妈妈的再三叮咛之下,也不再管父母的事。
一场恶梦从国小四年级作到国二,直到妈妈被逼得自杀身亡,这才结束。但她身心所受的创伤早已无法痊愈,深深地烙印在她幼小的心灵。
婚姻?太可笑!爱情?算了吧!
男人?不需要!
这辈子,她饶从子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让妈妈所遭受过的痛苦发生在自己身上,即使是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她都不允许。
所以她不恋爱也不结婚,若有过多的情感,就将它化成文字,在书中谱出完美的恋曲,因为在小说中,不管是爱情或婚姻,它的结局总是圆满的,不像现实这般残忍无情。
看着向来天真无邪的小脸扬起冷嘲的笑意,乔心痛得几乎说不出话。他低下头,覆上她冰冷的唇瓣,企图温暖她,但她却冷漠地将他推开。
“我不需要爱情,也不需要男人。”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
“但是我需要你。”
嘲弄的冷笑再次在她嘴角扬起。“需要是一时的,当你不需要的时候,它会比一双敝屣还不如,所以我向来讨厌被需要。”
她推开他起身,但却被他用力一拉,整个人跌躺在床上,他欺身将她压住,把她的双手钳制在她头的两侧。
“并不是所有的需要都会有成为敝屣的一天,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阳光、空气、水,没有你,我将活不下去。”他的头与她的额相抵,四目相交中他低低地对她诉说。
“这是一句不错的甜言蜜语,我会将它记下,用在小说里的。”她无动于衷的回应。
乔的眼底写满了痛苦与愤怒。“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
她淡笑,眼底有着无限的凄凉。“我不相信所有的男人,并不是只有你。”
“为我跨出这一步。”他求道。
“不可能。”
“为什么?”他愤怒的攫紧她手腕。“你应该知道我永远不可能伤害你,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爱你,你应该知道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她无言的看着他。
“你可知道我之所以会骗你说我看不懂中文,为的是不想让你知道我过去的风流韵事,以免影响我们以后的生活;你可知道我会亲吻你,为的是情不自禁,因为从第一次见到你,我便对你一见钟情。我会带你上高级餐厅吃饭,为的只是要讨好你、满足你,看你露出兴奋的笑容。
“你想知道我和尼克、海尔用法文在说什么吗?我在警告他们不准泄露半点我爱上你的口风,以免惊动排斥爱情、拒绝婚姻的你,将你给吓跑。你知道我爱你爱得多么小心翼翼心惊胆战?为什么你却连跨前一步,接受我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他霍然将头埋进她颈间,怒极的在她耳边低吼着“为什么?”
饶从子愣愣的躺在床上,内心因他这一串告白而紊乱不已。他怎么可能对她付出这么深的情感,他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不是吗?
可是回想起他们同居的这段时间,他的确是对她呵护备至,不管她想要什么,或突发奇想的想做什么事,他无不舍命陪君子的直到她尽兴为止。
噢,现在想起来,是她的错!她怎会以为他对她的好、对她的温柔、对她的柔情蜜意全是出自于朋友的关心,还将它视为理所当然?
噢,我的天!一向对男女之情敏感的她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不可能的。
“你你不可能像你所说的,对我用情这么深,你你别自欺欺人。”撇开心中的紊乱,她怀抱着一丝希望轻声道。
“你不会知道我对你的情到底有多深,事实上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乔倏然从她颈边抬起头,看着她苦笑。
饶从子痛苦的闭上眼睛又睁开,狠心的说:“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改变心意接受你。”
“你可以不接受,但却不能要我放弃。穷极一生,我将会不断地爱着你,直到你改变心意接受我,直到我能与你共度下半生。”他将心剖开给她看,这是他的坚持与执着。
“你如果真是这样,我会躲到你一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她撂下狠话。
“我会找到你的。”他认真而坚定的凝视着她说。
看着一脸认真的他,饶从子忽然感觉心底似乎有面无形的墙正一寸寸地崩坍,一块块掉落的碎裂物砸得她的心好痛、好痛。
“为什么哭?”乔伸手接住滑下她眼角的第一滴泪,柔声地问。
哭?她伸手轻触自己的眼,在摸到那抹意外的湿意时,自己也被吓到了。她竟然在哭?为什么?
看着她不断滑落的泪水,乔忽然从她身上翻了下来,再顺手将她拉进怀中紧拥着。
“我不知道在你周遭曾发生过什么事,让你拒婚又排斥爱情,但是我会让你对这两者都重拾信心的。我会让你爱上我、嫁给我,终此一生永不后悔。小不点,你要有心理准备,这辈子,我对你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他在她耳边低喃地叹息,缓缓拥着她入睡。
一夜无眠,饶从子企图像以往般再次做个爱情的逃兵,想挣出乔的怀抱,却始终无法如愿。
虽然在睡眠中,他圈在她腰间的手却有如钢铁般,让她连想转身都动弹不得。
他说他绝不放手,看来不是在开玩笑,因为就连睡梦中他都不忘誓言,紧紧将她束缚着。
只是令她不解的是,他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以他的条件,有多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骛,而他却发誓要一辈子死缠着她,她到底何德何能?
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不管做任何事、说任何话,他的翩翩风采总是要命的吸引着周遭人的目光,尤其是女人的。
起先她并不知道他是个模特儿,直到尼克的提醒,她才注意到不管她走到哪儿,他的照片总是无所不在。流行服饰、流行配件甚至流行电器,世界上各行各业、各形各色的产品多不胜数,但凡是他代言的,肯定在同业间独占赘头,成为领先的品牌。
她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是吗?竟然会不认得他!
有个明星朋友,对一般人来说绝对是件超ㄅㄤ的事,对她这个“爬虫类”更是件求之不得的好事。毕竟星光闪闪,谁不想知道明星在光鲜亮丽外表下的另一种面貌,尤其是他们错综复杂的感情事?所以在得知他真正的身份后,老实说她的欢快是大于震惊的。
可是在得知他竟然对她产生了朋友以外的情感后,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欢快得起来。
她喜欢他吗?
老实说她真的说不出个确切的答案,虽然她是写爱情的,但对爱情她就像个初生婴儿,根本不懂,不过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是,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向她做ài的告白,却引发她泪意的男人。
他是不同的吧?要不然一向拒男人于千里之外的她又怎会与他同床共枕。
之前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与他同居,与他同眠、出门花他、在家吃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到底在她心中,她将他定位在哪里?这答案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饶从子抬起头看着他完美的俊容,伸手沿着他俊美的脸部线条抚摩。像他这么完美而优秀的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呢?
俊容上闭阖的双眼在她的轻触下突然睁开,饶从子心慌的急忙缩手,却在半空中被他的手握住,他静静地凝视她半晌,突然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双唇覆上她的。
他的唇缓缓在她唇上浅尝、细啄、挑逗,直到她不再挣扎并开启唇瓣,这才转为猛烈的深吻,探进舌头占有她的丁香小舌。
不知不觉间,饶从子的眼睛缓缓闭上,双手悄悄地伸起攀附着他,逐渐迷失在他的热情与从未有过的欲望之中。
她的回应让乔的热情在一瞬间升到最高,他略微挪动身体,将自己挤进她两腿之间的位置,以坚硬的下体隔着两人的衣物磨蹭着她的柔软。
他的唇沿着她下巴往下滑,他的手溜进她宽大的睡衣下摆,顺着她温热的肌肤缓缓褪下她的睡衣,只一瞬间,她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两件短小轻薄,完全遮不住她完美胴体的内在美。她的美让他忍不住屏住气息。
其实比起一夜未睡的她,他睡得并不比她多。因为从她宣布要躲他一辈子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被某种无形的恐惧感剧烈的压迫着,他无法想象如果她真离开了他,而他真的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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