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寒风萧瑟,落叶飘飘,驰驶于大道上的黑色宾士房车,右方向灯一闪,即放慢速度停靠路边。
司机快速下车,绕过车身拉开后座车门。
“先生,到了。”
“嗯。”身穿黑色西服、黑色披风,关競稳步跨下房车。
任由寒风一再翻扬起身后披风,任由冷风一再迎面袭来,他仰望天上一片清冷蓝天。转眼间,又到了他与她初相遇的季节
“就是那问情缘。”司机热心指向前面一间咖啡屋。
“真的吗?”回过神,关競俊颜紧绷,循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丝丝波涛在他幽蓝眼底一再翻腾。紧握双拳,他心情激动。
“不会有错的,你相信我。”司机涸葡定的点着头。
司机的肯定,教关競不禁颓然一笑。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听了不下千次类似的话语,但每次总带着再一次的失落转身回家。只是
他从不知道他的家人竟这样的帮着她瞒他。他们帮她隐瞒一切行踪,也从不提起昕羽每隔一阵子就会回关家看孩子的事。
他们任由他在这一两年,毫无头绪的四处搜寻她的消息,而毫不同情。
直到昨天他因身子不适提早回家,意外听见父母两人谈起昕羽的事,他才知道,原来这两年,昕羽一直有回关家看孩子。
难怪这些年来,他们对昕羽的失踪一直不闻不问,也漠不关心。
他还以为他的父母是已经忘了昕羽的存在,但,谁知他们竟是为惩罚他当年将他们气回瑞士的事,而不愿意告诉他详情。
而这一惩罚已整整罚了他两年多的时间,现在他不愿再浪费丝毫时间。
望向木门紧闭的情缘咖啡馆,关競深呼吸一口冰冷气息,举步迈出坚定的步伐。
自从离开关家后,杜昕羽在市区一家小咖啡馆找到工作,她将自己藏匿在浩瀚的人猴,也绝口不提往事。
因她外语相当流利,亲手烘烤的蛋糕甜而不腻,所经手的咖啡也都香浓无比,因此一两年下来,情缘咖啡馆在一些来台工作的外国人士口耳相传下,已然成为台北地区最受外国人士欢迎的咖啡馆之一。
而眼见咖啡馆生意大好,老板小书为预防行事低调的昕羽会突然离职走人,或被他间咖啡馆给挖角抢走,便力邀昕羽共同经营咖啡馆。
晋身为老板的她,每天工作依然忙碌,但就算再忙,每个月的第二、第四个星期三下午,却是她的固定休假日。
不管当天生意有多忙、客人有多少,也不管小书如何哀嚎鬼叫,她仍然工作一放、皮包一拿,就转身走人。因为这是她与儿子的相聚时间。
一直到现在,已熟知昕羽习惯的常客,都聪明的不在这段时间上门,免得被小书的咖啡给毒死。
看见墙上小币钟已指向一点三十分,听羽即马上拿起柜台内的皮包。
“你又要去约会啦,慢走,不用太早回来没关系。”送走中午用餐的最后一位客人,小书笑嘻嘻的看着她。
昕羽笑而不答。突然,高挂在咖啡馆木门上的风钤,因有人推门进入而响起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钤当声。
“昕羽,先不要走啦。”小书一惊,连忙留人。
“不可能。”对小书的变卦,她笑着直摇头。
旋过身,杜昕羽扬起笑颜,望向正推门而入的男人
忽地,她笑颜僵凝。
坐在咖啡馆的角落,昕羽垂敛眼睫,双手捧着装有热咖啡的马克杯。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看见关競,也以为就算再见到他,她也可以应对自如而毫无困难。
只是如今真见到了他,她才知道自己的曾经以为,是多么的可笑。
虽然她一直躲着他,但这两年来,她依然将他深藏于心。因为
这两年来,他的房间一直是她与孩子嬉戏的所在,她总是在他回家前,跟孩子在他的房里玩,在他的房里休息。
她总是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感受着他的存在,也呼吸着散自他身上的浓烈气息,就像他与她从不曾分离。
问她既然如此,为何不回关家与他团聚,她紧握马克杯,杜昕羽十指关节微微泛白,红唇紧抿。
因为直到今天,对过往发生的一切,她仍无法释怀。
她无法否认自己爱他的心,也无法否认知道他积极寻找她时的感动。
可是望进他清蓝的眼眸,她再次敛下幽怨黑瞳,痹篇关竞深究探询的凝视。
“考虑得如何?”激动过后,关競凝眼静望着眼前美丽红颜。
他想冷静面对久未见面的她,但
看着她恬静容颜,看着她红唇微抿,看着她一再痹篇他的眼,他内心焦躁不安。
“我说过我已经不再在意以前的事,就算孩子不是我的亲骨肉,我也愿意将他视如己出,为什么到现在你还”焦急的心让他嗓音略为高扬。
他不懂,为什么能说的他都说了,她还是不肯跟他回去?
也不懂如果他都已经愿意不再追究以前的事,为什么原本恬静可人的她,却反常的不愿再接受他,而非得以离开来惩罚他不可?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对不起。”一句淡然自她口中轻吐而出。
面对他的退让与包容,昕羽依然垂敛眼睫,依然手捧着马克杯,有一口没一口的暍着。只是,一抹淡得看不见的笑意扬上她的眼。
“我很高兴你是这样的爱着我,爱到愿意包容我所有的一切,但你还没带孩子去验dna吗?”望着杯里的香浓咖啡,她唇角淡扬。
也许她这一生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但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背上这样沉重的误会。
叮当当挂于木门上的风钤响起串串声响,昕羽想起身前去招呼。“我们的事还没说完!”关競强制扯住她的手。
“你”她紧拧眉。
“我来就好,你们谈吧。”
注意到两人间气氛紧张,远在柜台里的小书,赶紧钻出柜台,招呼客人。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会”紧握着她的手,关競继续说着。
“不,我要你带他去验dna。”抽回被他紧握的手,她蓦扬黑瞳,神情坚定道“我不要他跟我一样被误会。”
“你!?”他生气了。
“你想强迫我回去?”看着他变了脸色的容颜,她眸光轻飘,转望窗外。
“我”被她看出心底想法,关競一阵难堪。
“你是可以强迫我跟你回去,但是”扬起眼,她凝望着他“下一次当我再走时,我会带着孩子一块走,让你们永远也找不到我们。”
“你!?”
“我不愿意有这样的一天,所以请你不要为难我。”她轻摇着头。
“昕羽,你我都说已经不在意了,为什么你还”
“因为我在意。”紧捧着杯子,昕羽眸光黯然“因为被整的人不是你,也因为受伤的人从来不是你。”
忆起当年他对她的刁难,昕羽双手微颤。
她好想恨他,但她更恨自己的没用,恨自己太晚觉醒,恨自己到现在还爱着他,也还还无法忘记误会前,他曾经对她的好、对她的温柔
微摇了头,她紧闭眼眸,不再说话。低下头,再一次痹篇了他的眼。
看着垂下容颜的她,关竞紧握她的手,想再次为两人的感情做努力。
“你听我说,过去的事就让它”
这时,一句清晰的惊疑,引两人同时转头看去
“关競?这男的好眼熟。”
假藉洽公而与同事一块跷班外出摸鱼的陈廉仁,因无聊而翻阅着咖啡馆提供的财经杂志,一张人物照引起他的注意。
“我不知道在哪里看过”详细阅读人物专访内容后,陈廉仁惊叫出声“我的天,他竟然是豪世集团的新任总裁!?”
认出照片上的关競就是揍了他两次的男人,陈廉仁吓了一跳。
不知道关競身分的时候,他可以冷静面对,甚至扯谎害人,可是现在一旦知道自己恶整的对象,就是商场名人关競的女人后,陈廉仁心里直发毛。
“小陈,你认识他?”同事大汪一脸羡慕地看着他。
“这也不算认识啦,只是,曾经很不小心的整到他而已。”虽然害怕,但想起自己的“丰功伟业”陈廉仁还是笑得很得意“哈哈哈”“你整过他?真的假的!?”大汪瞠大眼。
“就几年前,我爸爸不是派我到英国研习吗?有一天”一直将大汪当自己兄翟拼待的陈廉仁,毫不隐瞒地对他说出在英国与台湾发生的事。
讲到杜昕羽害他在一天之内被两个男人揍的事,陈廉仁是越说越气,但说到为报复她而故意在关競面前胡扯、整她的事,他就哈哈大笑。
最后说到关競好像真的相信他,而误以为自己被戴绿帽的盛怒模样,陈廉仁笑得更加得意忘形。
“虽然那天我还是被揍了几拳,但可以整死那个女人,又拿了她八千块,我一点也不觉得吃亏。”陈廉仁说的好高兴“你就不知道呃”陈廉仁突瞪双眼。他发现自己竟被人揪住领带,强行扯离餐椅。
“啊,是你!?你、你怎会在这里!?:”认出关競,陈廉仁脸色发白。
意外得知的事实,教关競蓝眸愤瞠、怒火狂燃。
“整她?你竟这样整她!?”
想到自己一直以昕羽未犯过的错,重伤她、辱骂她,还在她大着肚子,行动不便的时候,处处刁难她、恶整她,关競心中不禁悔恨交加。
难怪不管他再怎么说,昕羽就是不肯原谅他,不肯跟他回去。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他的报应,足他的自作自受、咎由自取,也全是
这个恶人一手所造成!狠扯陈廉仁领带,关竞怒得全身发抖。
“关競,你做什么?快放手!”昕羽连忙拉住他就要狠挥而下的手臂。
“他害我误会你,害我”想到自己曾因为他的谎言而伤害昕羽,关競已怒得抡起拳头,狠劲往陈廉仁腹部重击而去!
“啊!”陈廉仁捧腹痛叫。
眼见陈廉仁惹上大人物,还被当场逮到,大汪吓得转身就跑。
转眼间,咖啡馆陷入一片混乱,让正在吧台里工作的小书看傻了眼。
“畜生,我今天就要你的命!”狠着眼,关競一再出手重击陈廉仁。
“关競、关競!”昕羽急得想拉开他,却始终不能如愿。
“我要你向她道歉,我要你向她道歉!”他拳拳狠重,打得陈廉仁鼻青脸肿,血水直流。
“对、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小姐,求你救、救救我!”毫无招架之力的陈廉仁,只能一再跪地求饶。
“关競,够了,别再打了!”
“可是他欺负你,他”
“我说够了!”昕羽激动喊着“他已经道歉了,我只要他一句道歉,还我清白就好,请你不要再这样打人了,你冷静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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