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大白,从窗口射入一道刺眼光影,照在莫珩勋的脸上,他伸手一触,竟然碰不着蓝妍的人。
以为她正在浴室里,他往那喊了几声。“丫头丫头”
可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回音,于是他翻起身,赤裸着上身走到浴室外。
“你在里面吗?蓝妍”
敲了两声依然无人回应,他只好推门而入,却发现她并不在里面。
莫珩勋有点失望地往后一靠,深深蹙起双眉,该不会这丫头真把昨晚的事当昨一场游戏?
看来,她不在意,倒是他搁在心里了。
说不出心头那突生的烦郁,他爬了爬头发再次回到床上,可才低头竟愕然发现床单上她交付清白的红色痕迹!
她是失了恋、醉了酒,才来找他发泄心底不满,如今清醒了,她会不会后悔了呢?
想起她昨晚热情火辣的表现,他下腹居然不听使唤地鼓胀起来!
懊死的,莫珩勋!你何时干起种马来了,人家来找你你就答应,还真没出息。
这下可好,下次你和她若再见面,真能像以前一样坦然自在吗?
莫珩勋是愈想愈气。啐,那丫头也真怪,居然拿他做代替品,是想男人想疯了吗?
就不知为什么,只要一想起她会为了一个男人酗酒,甚至找他发泄,他就一肚子火!
如今他和她有了肉体关系,他能装作若无其事吗?
不行!再怎么他也得打电话问个清楚。
想着,他便拿起话筒按了她住处的电话,响了约十来声,她这才懒懒地将电话接起。“喂”
她的声音沙哑,回到住处后可是哭了好久,最后哭累了才渐渐睡去。
“蓝妍,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莫珩勋冲口而出。
一听到他的声音,她便完完全全醒了。“阿勋”
“你怎又不说话了?”被她这一搞,活像他是个淫逸男子,就连好哥儿们、好麻吉也不放过。
“你你别放心上,就当我醉了,找错人而已。”她紧皱起眉,单手撑在额头无力地说。
“找错人!”他难以置信地拔高声调。
“对,你就这么认为好了,忘了这事,以后看见我可别再提了,我要睡了。”
她好恨自己,恨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为何现在听见他的声音,她会这么想哭呢?
不是说放弃了吗?既然放弃了他也得到了他,那她就该彻底放手了,否则到头来只会苦了自己、累了自己。
“蓝妍”他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不准你睡,我要问你,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把你”她含泪笑了出来。
暗恋了六年,他还问她她把他当什么?这要她怎么回答呢?
“快说。”他不容她再打马虎眼。
“放在心中第一位的朋友。”想了想,蓝妍也只好这么形容。
莫珩勋用力爬了下头发,心中暗咒道:哼,就只是朋友!就只是朋友她就这么简单的跟他上床了!
算了,她都不在乎了,他又何必在这儿心生愧疚呢?
“好,很好,就这样了。你睡吧!”
他正要挂电话,蓝妍却喊住了他。“等一下。阿勋,你生气了吗?”
听他的口气似乎很不高兴,是不是他怕她会将昨晚的事说出去,坏了他和林媛媛的感情?
“没有。”他口气挺冲的。
“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所以请你忘了它。还有,你真的喜欢林媛媛吗?”她好想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嗯。”他没好气地应了声。只是蓝妍不懂他这声“嗯”是答应她会忘了它,或是他真心喜欢林媛媛?
“那就好,我要挂电话了。”蓝妍徐徐将话筒挂上,可心情却好沉重。
阿勋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里,过着没有你的日子,少了你,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但我会习惯它习惯没有你的日子。
当电话被挂之后,莫珩勋却凝住了神,奇怪,为什么蓝妍这阵子总是怪怪的,难道失恋当真会让一个人改变性情吗?
今天她拿他当代替品,改天会不会找那个纪亚权?
见鬼了!他究竟是怎么了,竟会吃这种没必要的飞醋?
用力甩上电话,他便将外套一拎,打算找地方喝酒去。
接下来的两天林媛媛动作频频,暗暗中伤“莫菲杂志社”
诸如谣传“莫菲杂志社”周转不灵,以及故意将广告页面刊登错误,更严重的是还误报某企业家的财力状况,明明人家手头松得很,可杂志上竟写着该企业已将倒闭,使得他们的股价在一夕间跌停,甚至接续几天都止不住的狂跌
如今对方已决定控告“莫菲”然而这些事件都及时让莫士洋给摆平了,并连系警察在林媛媛逃跑之前将她捉起。
本来他是打算听从蓝妍的意见,低调处理,可是那些媒体就好像苍蝇,事情才刚发生就已上了报,直让莫士洋头痛不已。
棒日,各大报都沸沸扬扬地报导这件事,其中一家报社所刊载的内容这么写着
“莫赫尔物流集团”少东莫珩勋于一年前离开父亲的庇护,靠自己的力量独自在外成立“莫非杂志社”在杂志社渐渐有起色之后,莫珩勋却因为沉迷女色差点将杂志社葬送掉!
所幸“莫赫尔物流集团”总裁莫士洋旱在暗中注意、帮助他,及时通知警方将为恶的女子林媛媛捉拿到案,并出资为莫珩勋解困,保住“莫菲杂志社”
当看见这样的报导时,莫珩勋内心只能用“火冒三丈”四个字来形容。他生气的不是这报上的报导,而是为何这件事会扯到他父亲!
一直以来他努力不懈,想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即便遇上困难,也不向老爸求援,但为何这件事会将他老爸给牵拖进去?
问题是,老爸又怎么会知道林媛媛这个人?他又可曾知道他的多事已坏了他的计画呀!
莫珩勋并不是个愚蠢的人,早就知道林媛媛很可疑;他不是个瞎子,又怎会不知道她暗地里偷偷搞什么鬼?在他私底下小心调查后,早查出他的高中同学齐亿也牵涉其中。
而他之所以不动声色,不过是想挖出幕后的主使者,他要知道究竟是谁要对付他。在蓝妍警告他时,他严峻地矢口否认,是不希望她的多事会危害她的安全。
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甚至广告页面与企业家的事也是他事先与对方串通好的诱贼之计。可老爸却在这关键时分插手管事,然而抓了林媛媛又如何,若齐亿矢口否认自己是主使者,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又该如何让他承认呢?
看着报上那几行字,他是愈看愈生气,终于按捺不住地冲出门,开车回到他已好些日子不曾踏进的家门。
可想而知,当莫士洋夫妇看见多日不见的儿子时心底有多欢快,尤其是莫母,展现在脸上的笑容满是激动。
“珩勋,你回来了!”
“嗯。”莫珩勋只是冷冷应了声,眼神直瞟向坐在沙发上的父亲。
“快来坐吧。”莫母拉着他坐下,又转向厨房。“阿珠,今晚加菜。”
“妈,我不在家吃饭。”
莫珩勋的一句话马上冷却莫母脸上的笑容。
“你到底在忙什么?知不知道你多久没回来了?你妈看到你可高兴了,为何要泼她冷水?”莫士洋见状忍不住数落他几句。
“我本来是该忙完了,可被您这一搞却更忙了!”他口气极为不满地说。
“珩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对你爸说话?”莫母眼看老伴都变了脸,赶紧将他拉到一边劝阻。
“发生什么事了?您问问他。”他指着自己的老爸。
“淑华,你让开,让我跟他说。”莫士洋站了起来,走向莫珩勋。“走,我们到外面坐坐。”
莫珩勋深吐了口气,率先走出厅外,来到外头的榭台花园。
“我知道你气我多事。”莫士洋拿下菸斗,眯起一对老眼望着他。“可你曾想过我若不这么做,你会输得多惨?”
“我不会输的。”莫珩勋笃定地说。
“不会输!懊不会你真被那个林媛媛给迷住了?”重吐了口气,莫士洋坐在园中石椅上。“你从小就聪明,可别净做傻事呀。我曾看过她的资料,是个非常复杂的女人,她太危险了!”
“爸,你为何就是不肯信任我?”他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出,力求平静。“其实我早知道林媛媛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哦?”莫士洋眉一挑。
“我承认一开始请她来帮忙是看上她的外貌,可你儿子并不是笨蛋,她在杂志社动的那些手脚,早有人起了疑心向我密报,而我当然得观察她了。”莫珩勋双手环胸,无奈地看着父亲。
“那你为何不揭穿她?”莫士洋拿下菸斗。
“我自然有我的考量,可我没想到您会插手这件事,还向媒体公布。您知不知道,您已毁了我这些年来的努力!”他义愤填膺地说。
“我并没向媒体公布,是那些媒体自己去挖的。”莫士洋赶紧澄清。
“您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只是想问您,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莫珩勋一步步逼问他。
“这”莫士洋语塞。
蓝妍曾经千交代、万交代,她帮忙传达珩勋的近况的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她可是一番好意,他又怎能出卖她?
“爸,您快说呀。”他当真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觉。
“珩勋呀,爸是关心你”“您的关心太狭隘,以为我只要缺什么您马上补上就是关心吗?”他摇摇头。“那不是关心,只是让我落下话题给社会大众。”
莫珩勋深提了口气。“关于林媛媛,您当真没必要插手,若非您这临门一脚,我早就抓住那幕后主使者谄害我的证据”
“珩勋!”
端了热茶出来的莫母站在他身后喝止他继续说。
好不容易见着儿子,他们父子却争执不休,她怎能下心痛?
“你怎能用这种口气对你爸说话?他也是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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