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当时,白纸已经完全和伤口、血液凝在一起,撕下来的时候他一点劲都没留,痛得她一顿吱哇乱叫。
她气得拿脚踹他,结果他直接拿一瓶药水往她伤口上淋去,痛得她瞬间什么脾气都没了,只能把脸埋在抱枕里呜呜咽咽。
后来,那晚她死活不肯回床上睡,就窝在沙发上,根本不想理会这臭男人。
可半夜醒来的时候,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他躺在自己身旁,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大长腿伸出去好大的距离,堪堪与她共睡一张沙发。
毯子全盖在她的身上。
她感动半晚,就那样原谅了他。
她和他四年的相处中,总是她一个人生闷气,一个人给自己找理由原谅……
如果他后来不出车祸,就那样的模式,恐怕她能和他过一辈子。
女人从来不会多想想,当你总是在自己找百般理由的时候,是那个男人根本不愿意给,或者说,是那个男人想给的不是你。
白茶想着,眼睛有些涩。
回忆是最怕细想的,就像一道旧伤口被轻轻地撕开,人明明痛,却无法坦率地喊出声来。
应景时给她涂到最长的一道伤口上,药水擦上去,有些多,药水顺着她的额头淌下来。
“……”
应景时目光一凝,连忙低下身伸手去抹,他一低下来,黑眸便直直地锁住了她黯然失魂的一双眼。
他胸口无端一震。
应景时定定地看着她,一时间没了动作,“你到底……”
不到一秒,白茶便回过神来,摆出一脸嫌弃,“行不行啊你?还学过医呢,弄得我好疼啊!你可真会吹牛!”
应景时盯着她没动。
她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嗯嗯嗯?”
万程醉醺醺地睁开眼,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恍恍惚惚地嚷嚷道,“什么不行又弄疼的,凌宇你大爷的,少看小视频行不行!有碍身心健康!”
“……”
这时,灯光下两张脸的距离不开五公分。
四目相对。
长睫轻颤。
呼吸都是顿的。
听着万程莫名其妙的话,饶是应景时平时再从容镇定,这会也不禁露出尴尬,忙往后退了两步,强行淡定道,“给你包扎纱布。”
“哦。”
白茶倒没什么感觉,她的心还是会疼,但她已经不对眼前的男人抱任何期望。
他的任何举止在她眼中,都没有太多的特殊意义。
应景时给她包上纱布,“伤口愈合得很好,再包两天纱布就可以拆了,小心些,别再沾水沾雨的。”
“知道了。”
白茶站起来道,“我把烧烤炉清洗一下就带纯熙回去了。”
“……”
应景时低眸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喝醉是行不通的了,那就只有……
他眸中掠过一抹幽光,道,“打扫的工作可不止这些。”
“什么?”
白茶呆住。白茶认识的应景时虽然什么也不干,但也从来不会指挥她做什么,而这个四年前的应景时简直顶了烧饼那么大的一张脸,在折了三个清洁人员以后,开始将她当三头六臂那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