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寺典籍,倾力以赴,原是义不容辞。其后发觉错失,便尽力补过,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实为你这个老贼!”
乔峰说着,向前踏出两步,转眼便要动手。
慕容博道:“萧少侠,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今日你一人面对我父子二人,当真有必胜的把握吗?不如……”
“谁说萧峰只有一人?”
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慕容博,人群中蹿出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身材高大,身手却十分敏捷,犹如一头苍鹰。
慕容博和乔峰齐声道:“是你!”
那黑衣人仰头一笑,伸手扯开面罩,露出一张和乔峰轮廓模样相似的脸。
无须多介绍,众人包括乔峰,都是一眼认出或猜出他的身份,乔峰大喜,上前和他相认。
慕容博见状,给慕容复使了一个眼神,转身就走,慕容复紧随其后。
“老匹夫,哪里走?”
萧远山父子追了上去。
四人武功皆是当世顶尖,他们要走,场间能拦下他们的,恐怕仅有王动一人。
而王动不知什么时候也已悄然离去。
……
慕容博一路奔行,不多久即来到整个少林寺自己最熟悉的藏经阁。
萧远山和萧峰也紧随其后地追了上来。
两对父子在阁中对峙起来。
慕容博道:“我知道你们父子二人今日必取我性命,但我们以二对二,你们未必有百分之百的胜算,我这里有个计较,说出来你们参详一二,二位如若同意,可即刻取了我性命,我绝不还手。”
萧远山道:“你要说什么?”
慕容博看向萧峰,道:“萧少侠,你官居辽国南院大王,手握兵符,坐镇南京,倘若挥军南下,尽占南朝黄河以北土地,建立赫赫功业,进可自立为主,退可长保富贵,那时你兵锋所向,顺手可将中原群豪聚而歼之,什么丐帮、少林一并扫荡,正可以一吐为中原群雄误解之恶气,岂不快哉?”
萧远山道:“你让我儿出兵大宋,掀起宋辽两国战端,好为自己光复燕国创造机会?”
慕容博道:“正是,届时只要战端一开,我慕容氏可于山东建立一枝义棋,与大辽遥相呼应,大宋腹背受敌,必难抵挡,只要二位答应我这个请求,我自当闭目待死,由你们父子二人处决报仇。”
萧远山对慕容博能否举事不感兴趣,但他对儿子裂土封王颇有期待,看向萧峰,意示询问。
“绝对不行!”萧峰怒道,“杀母之仇,岂可用作交易?”
不等父亲说话,萧峰续道:“而且战端一旦开启,受苦的必是黎民百姓,孩儿虽是契丹人,但自小为汉人养大,又由汉人传授武艺,此生最不愿见到的便是宋辽两国起纷争,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宋辽两国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慕容博正欲继续以言语相惑,忽而听到窗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善哉,善哉!萧居士宅心仁厚,摒弃两族分别,以天下苍生为念,当真是菩萨心肠。”
四人闻言,均是大吃一惊。
转头望去,看到一位身穿青袍、手持扫帚,正弓身扫地的老僧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