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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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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爱情都尚未厘清,不能再弄得更复杂了。

    魏婴的额上布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她无意识地扭动着身躯,痛苦地呻吟着。

    “齐珞竟然将对付我的那一套拿来对付你,实在欺人太甚了。”他万分怜惜,轻轻抬起右手拭掉她额上的汗水。

    这一动,他压住被子的手松开了一边,魏婴用力挣出双臂,飞快地勾住他的颈子,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棉衣滑了开来,坚挺的乳尖、靠近肚脐那颗血滴也似的红痣,全都在房扬古眼前一览无遗了。

    他一瞬间无法呼吸,只听见心脏狂烈跳动的声音。

    当她小巧玲珑的酥胸软绵绵地贴向他,红唇送了上去,热辣辣地吻住他的唇,一个正常的男人,怎禁得起这般逃逗与诱惑,他再也按捺不住了,疯狂地响应。

    在安息香的催情之下,魏婴做了一辈子也不敢做的事。

    她贪婪地吻他,抚摩他厚实的胸膛,甚至饥渴地剥光他身上的衣服,看见他赤裸慓悍的身体,她体内的欲火更加强烈了。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摸索到了他的腰下,停在火热悸动着的地方,然后,她听见他发出低吼般的喘息,似乎是再也受不了了,他轻轻分开她的腿,温柔地探了进去。

    一瞬间的痛楚让魏婴屏住了呼吸,难以形容的焦渴悄然渐褪,彷佛有股沁凉的水,缓缓地从她全身每一寸肌肤渗入她的体内,奇异地纾解了火烧般的热。

    初解人事的魏婴,痛楚的感觉一直没有停止过,只是在痛楚之间,她也尝到了无法言喻的快感,她无助地攀附着他,不知道自己将被带领到什么样的境界。

    她浑身的肌肤敏感地发疼,即使是他无比温柔的触摸都让她发出难以自抑地呻吟,她迷失在陌生的欲?铮踉牛械角八从械目志澹e碌芈Ы羲抟馐兜厣胍鳌?br>

    狂野的激情让房扬古无力自控,他攫住她火热的舌,将她呢喃呻吟的声音全部吞没,极尽欢愉之际,阵阵舒适放恣的快感烧融了他,他乏力地瘫倒在她身上。

    魏婴以为自己就要死在他怀里了,但那苦热终于熬过去,四肢百骸乍然松散,依稀间,彷佛嗅到幽兰般的清香,她吁了口气,伏在他怀里,轻绿地呼吸着。

    当魏婴完全清醒过来时,房扬古正俯视着她,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她眨了眨眼,一瞬间,记忆全都回来了。

    她猛然想起自己是如何不知羞耻地逃逗他,疯狂地做出现在令她一回想就脸红不已的事。

    天哪!这下子,他会把她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魏婴又惊又羞,仓皇地蒙住脸想爬起来,没料到四肢还带着麻痹的刺痛,她低呼一声,房扬古立即抓住她的手,柔声问:“怎么了?还难受吗?”

    魏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把自己的脸拚命藏到没地方好藏。

    “你现在一定瞧不起我了,我居然对你做了那种事”她的声音尴尬又无措。

    “那是因为你被齐珞下了媚葯,我不介意。”房扬古低笑着。

    “我以为中了毒,原来是媚葯”她悄悄望了他一眼,忙不迭地低下头来,心剧烈地狂跳,脸热得发烫。“就算是媚葯,也还是太丢脸了。”

    “你是身不由己,没什么好丢脸的”他扳住她的脸,正视着她。“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后悔吗?或是悔恨吗?”

    “怎么会!”魏婴急忙摇头,虔诚地低语:“我开心都来不及了,怎么也不会去想悔不悔恨,我早就认定自己总有一天会是你的人,只是只是被这个意外吓住了。”

    房扬古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俯身吻了吻她。

    “齐珞自以为聪明,想设计你失身给我爹,除掉她心头之患,没想到会有这样意外的发展。”他忍不住轻笑起来。

    魏婴抬眼望他,悄悄地、悄悄地挨进他的怀里,他的气息与体温亲密地穿透她的肌肤毛孔,渗入了四肢百骸,这一刻,她什么都不能想,觉得自己软弱得像根藤蔓,只想紧紧依附在他身上。

    房扬古深深凝视着她,她的眼神与今早以前都不同了,没有了迷悯和无助,从羞涩与惶惑,到深情和炙热,少女情怀有着奇异的蜕变,像只初次展开双翅的蝴蝶,娇嫩鲜妍。

    “接下来怎么办?”她乌黑闪烁的眼瞳紧瞅着他,询问着。

    “正式将你收房。”他柔声说。“但是公主的存在对我们而言是一大阻碍,也许暂时无法给你名分。”

    “不要紧。”她摇摇头,沉静而稳妥地微笑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只要你是真心待我,即使没有名分都不要紧,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房扬古心口一热,紧拥住她,叹息地说:“你回答了早上的问题,我现在终于才肯定你对我的心意。”

    “这么简单?”魏婴错愕,然后噗哧一笑。“少将军真坏,害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早上,饭都吃不下,原来只是这么简单,下回别再问我这种转弯抹角的问题了,累死人。”

    “感情的事情当然要弄清楚,盲目是不可以的。”他认真地、温柔地看着她。

    “我知道。”她咬了咬唇,低低地说。“你和公主便是盲目的,但我不是,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不盲目,一日不见,如三日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我对少将军的感情便是这样。”

    房扬古的心灵被她温柔的触动了,他轻轻捧起她的脸,专注地看进她眼底,在她眼眸中,他看见了深笃的柔情。

    他终于领悟,爱情竟是如此瑰丽缠绵、如此喜悦甜美。

    突然间,一阵惊逃诏地的拍门声惊动了他们,屋外传来房庆绪财狼嚎叫般的怒吼,震天价响地踢着门。

    房扬古惊跳起来,抓起衣服随意披上,冷静地对魏婴说:“穿好衣服,千万别出来,我爹发起狂来很可怕,最好躲远一点。”

    魏婴惊慌失措地穿上衣服,忽然听见阿乔的惨叫声,她吓得急忙就要冲出去,房扬古迅捷地压住她,安抚着:“我去看看,你待在这里,千万别轻举妄动。”

    魏婴惊惧地点了点头。

    房扬古马上拔足奔了出去,赫然看见阿乔倒在地上,脸肿了大半边,而房庆绪则挥着青铜剑正要朝她砍下。

    房扬古奔窜上前,抓住阿乔的肩往后一拉,痹篇了房庆绪那一剑。

    “爹,你疯了不成?”他怒吼。房庆绪几乎是在半疯狂的状态下,当他抬头看见房扬古半裸着上身,胸肌结实且充满了力量,裸露的胸膛闪射出铜一般的年轻光泽,这么一比,更显出他的老态,逼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是一个白发衰翁。

    “看这样子,你是已经得到她了?”房庆绪阴沉沉的说。

    房扬古冷冷地看着他,不出声。

    无以名之的怒火,烧得房庆绪理智尽失,他扬起青铜剑,目光凶狠地瞪视着房扬古,怒声逼问:“为什么连我的女人都要抢?那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跟我抢?”

    房扬古惊诧万分,看样子,他把魏婴当成魏姬了。

    “爹,你清醒一点,楼婴不是魏姬,魏姬已经死了。”他冷冷地提醒。

    “废话!”房庆绪哈哈大笑,粗暴地咆哮着。“我亲手杀了魏王,亲眼看着魏姬自杀,还用得着你来告诉我吗?我还没老到记不住”

    房庆绪挥剑朝房扬古砍来,房扬古的速度更快,侧身躲了过去,房庆绪毕竟老了,青铜剑在他手中舞得愈来愈沉、愈来愈重。

    他气喘肝叮地骂道:“我知道你自小就恨我,恨我杀了你娘,所以处处和我作对,想不到现在居然连我的女人也胆敢来抢,别以为我怕你,我既然能杀了你娘,当然也能杀了你!”

    一提到卞文昭,房扬古不禁脸色苍白。

    “如果你不是我的亲爹,我早就杀了你!”他的眼神惊猛地盯住房庆绪。

    一句话刺激了房庆绪,他嘶吼着,双目尽露杀机,剑尖笔直地朝房扬古胸前刺去,房扬古一闪身,劈手夺下房庆绪的剑,招式又狠又疾,猛一反手,剑尖对准房庆绪的咽喉直刺过去。

    房庆绪闪避不及,眼睁睁看着剑尖直抵他喉咙口,陡然停住。

    房扬古目光冰冷,斜睨着房庆绪,他最爱看房庆绪败在自己手里,脸色尸白、冷汗淋漓的样子,他真希望娘也能看见,多痛快。

    冷然对峙了半晌,房扬古丢下剑,漠然一笑。

    “如果你不是我爹,我早把你杀了。”他清清楚楚地说。

    接连两次的警告,让房庆绪忽地瘫软,坐倒在地,兀自喘个不停。

    房扬古正待要转身,一个人影飞扑上来,拾起地上的青铜剑,迅雷不及掩耳,朝房庆绪胸口狠狠刺下

    浓稠的血喷出来,溅了她一身!

    是魏婴!

    房庆绪双目圆睁、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一闪而过,然后僵住了。

    魏婴无限伤痛,泪如雨下,嘶声哭喊:“原来就是你杀了我的爹娘,我要杀了你偿命!”

    房扬古大惊失色,飞快地将魏婴扯到自己身后,蹲下身察看房庆绪的伤势,他发现魏婴并没有刺中要害,如果及时抢救,还能活命。

    “你爹娘”房庆绪陷入痛苦的漩涡中,脸孔扭曲着。

    “我就是魏姬的女儿。”魏婴声泪俱下,像头张牙舞爪的猫,愤怒地猛扑上去,发狂地攻击房庆绪,剎那间,房庆绪的脸上又多了五道血痕。

    房扬古急忙拦住魏婴,将她搂紧在双臂中。

    房庆绪的嘴角冒出血沫,眼中布满血丝,惊恐地瞪视着房扬古和魏婴,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神志不清地、尖寒地叫着:“魏姬文昭你们都来找我报仇了吗?你们是来杀我的吗?你们来呀!来呀!”

    房扬古不忍看下去,心情有着理不清的复杂,他骤下决定,急唤惊魂未定的阿乔,命令她:“阿乔,快去找人来救大将军,快去。”

    “不许去!”魏婴激动地狂喊。“阿乔姐,如果你站在我这边,就不许救我的仇人!”

    阿乔怔住,双腿钉在地上似的动弹不得。

    房扬古大吼:“阿乔,你身为将军府的人,还敢犹豫?”

    魏婴意外地看着房扬古,她眼中燃着仇恨的人,令他头皮发麻。

    他所害怕的这一刻终于来了。

    魏婴奋力想从房扬古的手臂中挣脱,房扬古抱紧她,蛮横地扛在肩上,他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大宛宝马立即朝他们狂奔而来。

    阿乔远远看见齐珞和阿灵一行人缓缓朝这里是来。

    “糟了,公主来了!”她惊慌失措地大喊。

    房扬古抬头一望,眼神阴郁地叮嘱着阿乔:“想法子救大将军,楼婴若不走,一定难逃死罪,我现在带她走,今晚子时,你教房云带着钱到东城外十里虚的小酒楼来找我,记清楚了?”

    阿乔无助地点头,凄怆地与魏婴对望一眼。

    魏婴朝她伸出手,哀哀地唤了声:“阿乔姐”

    房扬古带着魏婴跨上他乌黑的大宛宝马,决绝地策马离去。

    事情的发展出乎房扬古的意料之外,此刻的他昏乱得没有一点头绪,脑中只清清楚楚地知道一个事实,他必须尽快带魏婴逃走,才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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