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时我爸喝了两茶杯的白酒,晕乎乎的趟东屋的床上睡觉去了,我妈原本心情就不好,瞧见我爸那样,骂骂咧咧的端着盆水去给他洗脚。
我爷一直都没回,所以我佯装在他屋里看电视,没多一会儿便听到我妈招呼我自个儿去厨房的锅里打水洗脚,她倒了洗脚水后,也去睡了。
稍微等了一会儿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我便拿起我爷桌子上的手电筒,蹑手蹑脚的溜出了门外。
因为赶着快要月半了,所以月头很亮,我也没打手电,便朝我二爷爷家走,一路上虽然没什么人家,我一向胆子大,所以倒也不害怕。
顺着村道的石子路一路走到三碗塘,径直的来到了位于野坡子上的二爷爷家,二爷爷家同样是土胚房,看起来比我们家还破,堂叔骑的那头青牛就栓在门口的一颗槐树下,瞧见我时鼻子冲了两下,二爷爷家的大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堂叔高兴的朝我招了招手,让我赶紧进去外面冷。
我一进屋,屋子里一阵阵的鸡屎味扑鼻,把我熏的几乎睁不开眼,我堂叔尴尬的朝我道:“没啥,就外面味道重,到屋里去。
我却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正眼望着堂屋供桌上摆放着的那张二爷爷的遗像,走上前给他磕了四个头。
起身时膝盖上沾的都是鸡屎,我堂叔感慨着道:“九儿,你二爷爷可是把你当自己的亲孙子看啊,行,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说完便从大门后面取了条黑不拉几的毛巾帮我膝盖上的鸡屎擦干净。
转身朝他屋走了进去,屋子里挺乱的,但并不显脏,房门关上后鸡屎味确实要淡很多。
我堂叔从写字桌上拿了把茶壶给我倒了杯茶,我本来不想喝,又怕他觉得我嫌弃他,所以便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我堂叔瞧见我直勾勾的盯着他,这才叹了口气道:“你岁数还小,本来有些事情不当跟你说的,别的没什么,主要是怕你以后害怕。”
我摇了摇头道:“叔,你说的害怕其实跟捂着眼睛逃避没什么区别。”
堂叔嘿了声道:“你小子嘴巴还真不怂,不过说的也对,该来的,逃是没用的。九儿,我说一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你可别生气啊。”
我连连点头说不会。
他这才开口道:“我说你小舅跟舅妈就该死!”
我怔怔的望着他,啪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顿时就怒了!
怒视着他,浑身颤抖的朝他吼道:“你这话啥意思!”
我堂叔却轻描淡写的朝我哼了声道:“孩子终究还是孩子,我说你小舅跟小舅妈该死,就有该死的道理,所谓因果循环,旁人干涉不得。”
堂叔的这番话,勾起了我想要知道真相的欲望,我倒是要看看他凭什么这么说我小舅跟小舅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