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被拖走之后,莫燃身边倒是清净了许多,只是,莫燃却无法像唐甜一样,根本不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剩下的那个锦儿从始至终都很有眼色,他只在适时的时候插嘴,话倒是也不多,只是在若儿被拖走之后,倒酒的任务就到了他的手上。
许久,唐甜推开了身边的人,自己拿着一个酒壶和酒杯走到莫燃身边坐下,她亲自给莫燃倒了酒,笑道:“莫燃,你可真是个不会掩饰情绪的人,你在怨我对刚才那个小倌下手太狠?”
莫燃看了看唐甜,也不得不说,唐甜这人很聪明,即便莫燃表现的已经够自然了,可她还是能捕捉到莫燃隐晦的情绪。
只是,莫燃摇了摇头,说道:“怨你谈不上,我只是很好奇,你似乎很讨厌霊。”
莫燃有眼睛会看,唐甜对很多霊都下手非常狠,基本上跟着唐甜的霊,日子都不会太好过,白矖也绝非特例。
而在莫燃的话音落下之后,唐甜嘴角的笑容很明显的暗淡下来,直至消失,那双精明的杏眼中带着灰暗的神色,莫燃绝对想不到,唐甜第一次在她面前变脸,却是因为她提起了霊。
“如果很为难的话,就当我没说,这杯我敬你。”莫燃举起酒杯跟唐甜示意,她似乎戳到了唐甜的痛处。
可唐甜却道:“莫燃,你知道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莫燃看了她一眼,唐甜如此一丝不苟的样子,还真让人不习惯,更何况,这问题也问的太刁钻了一些,“每个人关于痛苦的理解不一样,有的人觉得死就是最痛苦的事情,有的人还觉得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那对于你来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唐甜盯着莫燃,似乎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唐甜专注的神色仿佛要看进莫燃的灵魂深处,莫燃不太理解为什么唐甜会给人这样的压迫感,可她神色不变,只轻笑了一声,道:“想象不到,我还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称得上是‘最痛苦’的。”
这显然不是真话,起码在莫家庄被灭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莫燃几乎生不如死。
“真幸福。”唐甜缓缓摇着头说道,她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笑了,只是那笑不知为何充满了讽刺,“莫燃,你可真幸福,没有痛苦,那是什么感觉?”
她忽然靠近莫燃,“可我不一样,从我出生那一刻起,我的痛苦就开始了,而且永无休止,那些痛苦是霊带给我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应该有霊存在,他们都该死,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应该死了!”
莫燃微微心惊,为唐甜眼中那真实而强烈的杀意,只是,不等她继续探究,唐甜就给莫燃重新倒了酒,呵呵的笑道:“不提这些扫兴的事,我们继续喝酒,说起来,你真的很喜欢上次那个小美男吗?”
“怎么这么问?”莫燃无法回答,只好把问题丢了回去。
“自从来到这弄月楼,你可对谁都没有多看一眼,到底是这弄月楼里的美男姿色太平庸,还是你的眼光太高?”
“话不能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总不能是因为,你要为小美男守身如玉吧?”
唐甜这话完全是当做玩笑说的,莫燃知道她纯粹是看热闹,便任凭她说,莫燃也不接话,只是那酒却被一杯一杯的灌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在唐甜身后小声说了句什么,只见唐甜顿时冷笑了一声,挥退了那人,放下了酒杯,对莫燃说道:“莫燃,我先失陪一会,你先在这玩着,如果觉得闷,这楼里的人随便你使唤哪个。”
“怎么了?”莫燃顺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一点小事,我很快就回来。”唐甜轻描淡写的说道,虽是如此,可她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阴沉。
莫燃点了点头,便也没有再问,唐甜走了之后这屋子里就剩下那四个小倌,除了那个弹琴的,其他三人倒是试图接近莫燃,只是好不容易等着唐甜走了,莫燃自然不愿意再应付他们。
“莫小姐,您要是不喜欢我们,只管当我们不存在便是,如果我们现在出去,多半跟若儿是一个下场。”那锦儿低着头说道,莫燃一愣,看了他一眼,他倒是聪明……
莫燃只好收回了赶人的话,她做不出那种眼睁睁把人推入火海的事情。
莫燃本想等着唐甜回来的,只是唐甜所谓的‘很快就回来’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莫燃等了很久都不见人影,便跟那锦儿说了一声,她自己出去转转,如果唐甜回来就让她等等。
这一次那锦儿乖巧的应了,莫燃走出了房间,沿着回廊慢慢踱步,此时的弄月楼更加热闹,莫燃漫不经心的四处看,也许是真的无聊,她猜测着某个人的身份,偶尔听听他们的对话,过来搭讪的人都被莫燃赶走了,在唐甜面前是不得已为之,对着别人却再也没有什么耐心了。
又过了半晌,莫燃忽然觉得脑海中有点眩晕,靠在走廊上,方才意识到,怕是那粉玲珑的后劲上来了,虽然一直用灵力压制着,可她也确实喝了不少,尤其是她的酒量还真不能高估……
看来不能等唐甜了——
莫燃心里想着,便打算先走一步,可刚走了没几步,却见两个女子站在走廊的拐角处,其中一个女子正哭的很伤心,而另外一个女子正在安慰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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