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音乐引进西方,一时蔚成风潮。
年前还并购了一间相当具有规模的唱片公司,里“零!”是他听错了吧!他最得力的助手竟然给了个错愕的答案。
“不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的听觉很正常”幽默的黑子莫淡漠地勾起唇角。
“懈释一下零的定义,我不太了解。”他不耻下问地挑高左眉。
向来心高气傲的东方奏不接受失败,零是无的代名词,而他要的是结果。
黑子莫清了清喉咙,轻咳了两声。“我给你的回答是,女人是风和雨的结晶体,抓不着也摸不透,时而狂风暴雨,时而微风细雨。”
“我要你查的是女人吗?”他的口气中有不可一世的权威感。
“隐名的代理人是个女人,不由她身上查起行吗?”
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笑。
“那你又查到多少?别再给我一个零,小心我从你的薪水里删。”女人是世上最不理智的生物。
为朋友发出不平声的何冠中在一旁鬼吼鬼叫。“你跟错人了,快向我投诚,我高薪聘请你来我的事务所工作,五五分账不占你便宜。”
够慷慨了吧!是好朋友才有这种殊荣。
“挖我墙角好歹先惦惦份量,你能支付他年薪百万美金吗?”重重一哼的东方奏用看蟑螂的眼神一脾。
百万美金!“你缺不缺特助?我可以屈就和子莫平起平坐。”何冠中立时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等地球结冰的那天再来问我,也许我会给你满意的答覆。”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
其实他们都是非常熟稳的同窗好友,偶尔做做态并非标榜地位上的区别,而是个性使然,大家早就习惯这样的交情。
在公事上不免严肃了几分,私底下则好得过分,平时口头闹闹当不得真,真要有事是一马当先,绝不落人后。
“就知道你没诚意,我还是安份守己地留在台湾当我的二流律师。”何冠中哀怨地叹了一口大气。
“是舍不得隔壁的咖啡妹吧!”
黑子莫的话让他脸红。“什什么咖啡妹?我听不懂,你该切人主题。”
律师的装傻伎俩和顾左右而言他,他可是毫不含糊。
“听不懂就算了,青梅竹马不一定结连理,她煮的咖啡满有义大利风味。”浓度正好,还掺人浪漫与热情。
“姓黑的八卦公,你管过墙了吧!”他没听过门前的雪要自己扫吗?
“喝咖啡未触法吧!平民化消费,贵族式享受,还有八折优待。”以后他会多去捧场。
何冠中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指向气定神闲的男子。“你给我离妙纱远一点,她是我的女朋友。”
“她点头了吗?”黑子莫故意闹他地拿起咖啡一饮,有点冷涩难人口。
秘书的工作不在泡杯好咖啡,值得原谅。
“那是我的事,你最好少插手。”眼一瞪,他颈后的毛全直立成排。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我不急着包红包,再等个三五年也不迟。”
“你分化份子。”简直是冰桶,专泼人冷水。
“过奖了。”他故意当是赞美的接纳。
两人你来我往的口舌之争看得东方奏频频蹙眉,他们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需要我开辟个地方让两位较量一下拳脚吗?最近的棺木有优惠专案,买一送一。”
讪然一笑的何冠中自知有愧地阖上嘴巴。
而黑子莫却莫名地冒出个人名。
“谁?”没听清楚的东方奏一问。
“常弄欢。”
“我是指,她是谁?”一听就是女人的名字。
“隐名的代理人。”
“喔!了解。”
了解是一回事,真要去面对才是一项大工程,东方奏不禁怀疑黑子莫的消息是否有误,一个女人住得起这样昂贵的地段吗?即使是隐名的女人。
附近的商家有几分眼熟,好像不久前才来过,可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遥望是一幢颇具特色的大厦,近看有种冷冷的疏离感,似乎自有生命地说着:闲人匆近。抗拒任何对里面住户有企图的好奇者。
他必须说一句老实话,台湾的科技着实惊人,进步得不下于美国的太空总置,他在门外徘徊了老半天始终不见人出人,三扇厚重的玻璃门怎么也看不穿,仿佛是一层玻璃墙,坚硬得无法可摧。
诡谲得很,大厦里的人都不用工作吗?
难不成全成了仙,餐风饮露不需人间美食,吸空气就饱一日!
“大叔,你要当贼吗?”好可怜哦!他一定是初来乍到的新手。
蓦然响起的女声让东方奏心口一虚,他瞧见身旁多了个吃冰棒的年轻女孩,纯真无邪的脸庞漾着青春气息,叫人不禁感叹时间的流逝。
“你走错地方了啦!这里是全台北市偷儿最感冒的三不管地带,人家早就弃守了。”牛奶口味的冰棒真好吃。
免费的东西吃在口里总是特别香甜,素有钱人真是大方,要是大厦里的姐姐们都能为她多辟一条财源该有多好,她就可以省去找打工的麻烦,直接在凯子哥身上a钱。
恋爱中的男人简直是予取予求,小小的出卖就能有一大笔钱人账,她不当小狗仔简直是一种浪费,天生我材必有大用,她可要好好地睁大眼睛仔细瞧,以免错过任何一条发财捷径。
“小妹妹,边走边吃会长不大。”率性要有分寸,良好的教养要从小学起。
而她肯定是成不了淑女。
她低头望望自己三十三c的胸。“我有喝木瓜炖排骨汤,很快就会长大了。”
“嘎!”她在说什么?是不是他离台太久有了代沟。
“大叔,劝告你别打这幢大厦的主意,父母生养你不容易,轻贱生命会被雷公劈死。”咦!都是死嘛!她真是笨呀!
“我看来像是闯空门的吗?”环着胸,他浑身散发尊贵的气息。
咬下一口冰的宋怜怜用纯洁的眼眸一扫。“知人知面不知心,衣冠禽兽和斯文败类比满脸横向的大哥还可怕。”
“小女孩电视节目看太多了,你该去把脑子洗干净。”奇怪,他有必要站在这受名乳臭未于的小女孩数落吗?
在西方世界待久了,他很难猜测眼前女孩的实际年龄,通常东方女孩的体型发育较迟,光凭外表分辨不出正确年纪。
再加上她的打扮和十四五岁的日本女孩没两样,两条麻花瓣左右摇晃,可爱的模样像极了邻家小妹。
但是一开口却叫人不敢领教,一副忧天忧民的老成口气,仿佛人心有多邪恶,人人都是怀着坏心眼而来,体面的外表成了一种伪装,随时有起邪念的可能。
“我哪有空看电视,除非大叔要赞助贫穷女的希望。”她一双渴望的眼睛眨呀眨地望着他。
见鬼了,他干吗和一个半大不小的小鬼瞎扯。“没事去一边玩,别妨碍大人办事。”
“大叔呀!我是很想走开,可是你挡住我回家的路。”乞丐赶庙公是不是指这种情形。
那么大的个子往门口一站,她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只好继续和他哈拉到底,看他会不会打消“搬家”的念头。
“等等,你说这是你家?”若有所思的黑瞳发出探索的幽光。
“我住七楼呀!你不要打劫我喔!我是住户里最穷的一位。”她赶紧表态,以免被绑架。
人心险恶,世道悲凉,做人要有忧患意识。所谓物以类聚,在潜移默化中,宋怜怜感染了一些神经质,对人抱持三分戒心。
东方奏尽量表现出友善地说道:“你认识一位写词作曲的隐名吗?”
“隐名!”她突地大叫一声,一口冰梗在喉咙噎不下去猛呛气。
夭寿哦!干吗提起弄欢姐的笔名,害她一时顺不上气差点死于非命,想吓人也用不着这样认真,她还年轻与佛祖无缘,西方之路距离她还很遥远。
“看来你认识‘隐名’。”温和的笑脸下有不容拒绝的威迫感。
“不不不,我怎会认识什么隐姓埋名,她一天到晚都窝在房子里像自闭症患者,我”
她一紧张就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丝毫不自觉泄露了什么。
“原来他就住在大厦里呀?”他把“她”当成“他”举步要接近大门口。
“等一等,男宾止步。”天呀!他是文盲不成,没瞧见头顶八个大字。
联合女子出租大厦。
“隐名不也是男人。”既然确定人住此地,他不去试试就白来一趟了。
“谁说隐名是男人”一阵咳声打断了她的话,所幸未暴露隐名的真实性别。
“打工妹,你话太多了。”
她两眼倏地发亮,态度变得十分恭敬。“秦有钱呃!秦大哥,你来找玺玺姐呀!”
“她回来了没?”秦狮凶恶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小妮子真是钱奴才上见到“金主”马上像哈巴狗般的谄媚。
“就快回来了,你不妨先上楼去等,玺玺姐应该有将你的资料输人访客名单。”没有资料是连门都休想碰触。
“访客?”他阴侧恻地冷着声音。
她反应极快地对着门上电脑喊句开门。“你怎么会是访客呢!你是本大厦的第一位姑爷,我最敬佩的大哥哥。”
“狗腿。”秦狮掏出两张千元大钞塞住她的嘴,大大方方地走进“联合女子出租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