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事,睡吧。”柳月莲扭过头,见妹妹睁着大眼,露出不安的情绪,心头一软,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早些睡。
一场滔天的风波在姐妹俩还不知晓的情况下,席卷而来。
…………
三姐今个要去店里盘账,回来的稍微晚些,柳宓一个人霸占着大床,正睡得香甜。
就在这时,似睡非睡间,被人捶打大门的声音惊醒了,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毕竟自己最近低调的,没人知晓她的身份,不会来求医。
就算是知道她的身份,有求于她的时候,也不可能这么没分寸的敲她家的门。
也不知道是谁家这么倒霉,门都要被人敲散架了。
“姑娘,姑娘……”柳宓翻了个身子,用薄被盖住了自个,谁知被睡意笼罩,就听到她家的那朵小白花叽叽喳喳的喊醒了她。
“怎么了?”柳宓坐在床上,睡意朦胧。
“姑娘,好些人在咱们家门口,说是要讨个公道呢!”讨公道?柳宓的瞌睡虫顿时消散。
她清醒后,迅速穿着衣裳,脑子也消化掉了,外面巨大的拍门声,不是倒霉邻居,而是自家的大门。
她边往走边道,“三姑娘呢?”
“人太多了,我跟云英就挤不出去,不过徐妈妈去买菜了,回来了肯定能发现不对劲,只能张望着她从外面去给三姑娘报信了。”
柳宓没在家的时候,一般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三姐来处理,所以导致出事的时候,下人们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找三姐来处理。
四姑娘虽然也厉害,可到底只是个大夫。
说话的功夫,她已经穿好衣裳出来了,孙氏此时正紧紧的拉着虎子,六神无主,直到看到她出来,孙氏才敢泄露几分不安跟惶恐。
“娘,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认为都到这份上了,娘还会瞒着她。
孙氏眼泪扑簌簌的流下,看着以前乖巧懂事的姑娘,此时已经成长了不少,坚定地护在自己面前,她心头也多了几分镇定。
“是菊花酒,是青山镇那边出事了。”孙氏擦了把泪,缓缓道,“前几日,晋丰收托人捎过来信,说是酒坊出事了。”
原来在半个月前,他们酒坊突然接到一大批的订单,说是要订三千坛的菊花酒,要知道,如今菊花酒虽没三年前名气那么大,可到底也是如今排的上号的名酒,价格自然不是寻常的酒可以相提并论的。
一坛酒的利润不低,更何况一下子就要订下三千坛!
对方也说了是要拉到南方售卖,需要早些交货,好让他们启程,三千坛的酒,无论是对于他们这些销售者来说,还是平安寨的村民来说,都是不小的财富!
大家都很忙碌,其它省份的订单,要是快要逼近了,就先放放,先紧着这南方的客商。
可以说,去年酿造出的原酒,几乎一大半要制成菊花酒,可是,谁知道,临了,出了纰漏。
晋丰收夜里起夜的时候,发现酒窖有人影闪过,等到意识到不对劲,去追人的时候,发现那人已经跑远了。
原来他以为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来这,只是为了偷菊花酒的方子,毕竟这几年打这个主意的人不在少数。
可是谁知道,他小觑了那人,这些人不是偷方子的,而是,存心想要把酒给毁了的!
那些酿好的菊花酒里,被人搀上了大量的水,至于那些没有做好的原酒,也没能脱离了魔掌,全都被人掺上了油!
要知道,自从菊花酒打出来名声后,整个平安寨的人,全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酒的名声。
菊花酒是速成酒,只要用药材原料在原酒上泡个七八天就能成,所以重中之重的,是原酒。
黍米酿造的跟谷物酿造的又不近相同,原酒不同,酿出的味道也不同,而他们所需的,是如今市面上流通较少的黍米所酿。
黍米还是当初柳宓发现的呢。
话说那么多也没用,因为别管是快要酿成的,还是已经酿成的原酒,此时都被人添上了油。
这浪费的不仅仅是粮食,还是整个平安寨村民的一年的希望!更严重的是!原酒没了,菊花酒也酿不成了。
这酒的味道,度数,入喉程度,都是当年柳宓跟晋丰收实验了无数次,才创造出的绝顶口味。
如今有人提议要将错就错,可是怎么可能?胡乱去市场上收购原酒,酿出的菊花酒不是原先的味道,砸的是自己的招牌。
可是!
三千坛的酒啊!尽数作废,损失的不止是这些酒,还有先前逼到眼前的订单,还有令人不敢想象的赔偿的钱!
也不知道先前的合作伙伴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说他们柳家赔人钱配的家产尽了,先交了定钱的,来讨定钱,没交钱的,却又下了单子的,此时又来这要违约的钱。
损失了原料跟本来快要交工的酒,就已经令人喘不过气了,如今这些人要是再讨要银子,柳家的钱够不够尚且不论,单是口碑,以及从众的心理,就足矣将菊花酒这个牌子,砸的干干净净!
“开门啊,快些开门啊,院子里有声音,咱们都听到了,柳家当家的,事儿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倒是出来说说,一个劲的躲避算什么!”
似乎是听到里面小孩的哭声,外面的人敲门声越发的大了。
“徐妈,带着夫人跟小少爷走。”柳宓深吸了几口气后,此时已经变得镇定理智起来,快速的发布命令,把家里的人安顿好。
孙氏摇头,她从来没面对过这种情况,可是听女儿说让她带着虎子走,把这一滩摊子扔给女儿,她做不到。
柳宓摇头,也不顾她,蹲下身子捂住虎子的耳朵,外界的辱骂呵斥声传不到耳朵里了,虎子逐渐的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