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眼里,她本来想调侃妹妹两句,可是想起自己现在也深陷在某个泥潭出不来,便就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姐妹俩回府,孙氏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有些奇怪柳宓回来的怎么这么早。
可话还没问出口呢,转念一想方才自己去捧场时看到的冷清画面,便及时把话头给打住了。
“娘,中午吃啥呢?等做成饭了我去给我徒弟送点。”柳宓心大,再说也没抱什么希望,不计较得失,所以就跟没事人一样。
孙氏知道闺女打岔,也不点破,笑了笑道,“你想吃啥,我给你们做。”
虎子此时听见了,拎着裤腰带跑了过来,“娘,我要吃三姐做的三杯鸡。”
这小子可真是应了虎子这个小名,就跟个肉食动物似得,每顿饭没有肉他就吃不安生。
柳宓吃完饭,把食盒揣上,慢悠悠的晃荡到了医馆,晌午那么热闹都没人来,下午更别指望了,师徒俩都知道生意不好,也都放开了,宋丁海化悲愤为食欲,把她送的两人份的饭都给吃了。
“我去楼上睡会,你有啥搞不定的再上去找我,你要是能解决的过来了,就不要打扰我休息听到了没?”
听柳宓口气来这就是休闲放假了。
宋丁海悲愤的挥挥手,示意她放心,他要是心稍微小点的,摊上这么个师父,又处在这境地里怕是要疯。
可是想不开也没法子啊,他就算气死了,客人也上不了门。
柳宓就是在他这种,快点有个人受伤然后跑到他店里救助,他大显神威把人治从此扬名立万日进斗金的急迫心愿里,结束了午休。
她下楼后,对上的是正在擦桌子擦椅子的徒弟。
宋丁海看了看时辰,放下了手里的抹布,“师父,您这一觉睡得也够长的,都快吃晚饭了。”
“下午来了几个病号?”柳宓当没听到他语气中的幽怨,打了个呵欠,伸展了下懒腰询问。
“一个也没!”宋丁海的声音无比悲愤。
“来来来,我来替你一会,你上楼去歇会,这人呢,是一口吃不成个胖子的,你得淡定,新铺子,总得养下人气嘛。”
宋丁海后来跟着柳宓混,多少也算是混个出名头来的,他医术是绝对过关,就是拖家带口后,心态有点失常。
在柳宓的劝说下,宋丁海想起当初认识她之前,自己也没啥病人,所以说,这人是不能对比的,她又是自贬,又是说好话的,终于让他暂时开心了一丢丢。
“我也不睡了,睡不着,下午的时候收了点散的药草,我一会去晒晒,炮制了。”
“那我帮你吧?”柳宓想起自个睡了一下午,也有点不好意思,兴致满满的要给他打下手。
“师父,这点小事还不够徒弟我忙活呢!”宋丁海推辞。
薛丁就是在师徒俩抢着干活的时候,进来的。
“哎,忙着呢?”夜幕已经降临时,他从外面跨入,手里还拎着个食盒。
宋丁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再忙也没你这个大忙人忙,一天连个你的人影也没见到。”
薛丁没跟他们说过如今他在干什么,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没问过,现在宋丁海抱怨两句,其实都是熟人之间的玩笑话。
薛丁把东西放到他擦得干净的快要反光的桌子上,拱手讨饶,“今个实在是琐事太多,这样,作为回报,我今个把所有药材都抓一份,当做是给两位开张,成不?”
宋丁海被他逗乐了,一拳砸在他肩头,“你要这么多回去要开医馆啊,还都抓一份,你咋不说把我也给买回去呢!”
薛丁摸着下巴,沉思了许久的模样,“买你的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遗憾摇头,“吃太多,我那府里也要被你吃垮!”
“你小子!”柳宓这又是安抚又是鼓励的,没让他恢复正常,倒是薛丁这一番插科打诨的,让他恢复不少精力。
就连薛丁,说说笑笑间,也多了几分往日没有的暖意跟笑意,三人说笑的功夫,把饭吃完了。
今个眼瞅着是没有客人上门了,早点关门也好,因为是临时决定要回家,跟柳宓交代过的回家里的时辰不对,所以下人也没来接她。
“我送她回去吧。”薛丁主动请缨。
宋丁海求之不得,他今个受伤太严重,要早些回去让他儿子老婆弥补下今日的创伤。
柳宓也没拒绝,只是不大好意思道,“就是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薛丁摇摇头,俩人都没发现,他垂在一旁的手,因为太过激动,而不停的张张合合。
“我看外面天色不大好,走的时候你们带个雨伞,小心淋雨了。”宋丁海翻出纸伞,递给了柳宓。
又磨蹭了会,俩人这才出门。
只是,柳宓跟薛丁刚出门,迎面就碰上一个熟人。
秦淮迈着他的结实有力的大长腿,就站在门外,她跟薛丁出门的时候,正巧碰上打算进来的秦淮。
这就尴尬了。
三人站在大门外,互相望着彼此,柳宓恨不得自己这会变成个蚂蚁,钻到地缝里不出来才好。
“秦大人好兴致。”薛丁挡在柳宓跟前,语气不善。
秦淮并没有将他的敌视放在眼里,他稍稍侧了下头,看着他身后的柳宓,“看来我来的正巧。”
薛丁有些按捺不住心底的怒气,他当初之所以离开青山镇,离开明显已经有了起色的日子,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自卑,也因为,他喜欢的人眼里已经有了旁人。
所以这三年多,他用尽了一切拼命往上爬,不择手段,三年前柳宓那番遭遇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