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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宓笑了,什么特意稍她一程,分明是秦淮那人特意要小姨夫送自个回去吧?
不然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要今个回去,况且还巴巴的在二姐家门口等着?
柳宓能想到的,她姐姐姐夫怎么可能想不到,柳月兰稍稍放心了几分,扶着她上了马车,“早些回去吧,我过两日也回去。”
柳宓得意的朝着二姐他们摆手,心头跟吃了蜜一样甜。
小姨夫把她送到家门口,趁着小姨跟她娘在说话的功夫,拉着柳宓到了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快速的塞到她手里,柳宓此时眼睛蒙着物,看不见,可是摸着这盒子,觉得这里面应该是什么首饰类的。
“是秦淮给我的?”
程梁点点头,“老大说是先前就该给你的,但是这几日他忙,便没送来,还说不能委屈了你。”
这么一说,柳宓大概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了。
是钗。
相亲男女在婚前见面,男方满意的话,就将金钗插在女子的发上,这证明,相亲圆满告捷,如果不满意的话,就赔对方两匹布,意为压惊。
习俗是要金钗,可是在乡下人家,谁有那么大的能力都买金钗?不过是比个意头,村子里大多是用的铜钗。
柳宓跟秦淮这个,可以说是把前面的繁琐都跳过了,没想到今个特意让人送来这个。
心里没激动是不可能的。
等小姨走后,柳宓快速的进了屋子,把木盒打开,紧张兮兮的看着眼前之物,金钗真的栩栩如生,上面繁琐的花纹中带着一个说大的珍珠,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买的,不单单是做工,就连那样式,都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看不出来,这秦淮家底还是挺厚的”柳宓正在沉醉惊喜中呢,谁知道身后猛不丁的传出三姐的声音。
柳宓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要把金钗收下时,三姐已经从她手里抽出了那宝贝。
“三姐,不就一个钗吗,怎么就说家底厚啦?”
小三姐对这些姑娘家的首饰香粉什么的,了解的再清楚不过,这会听到柳宓的怀疑,她有点不服气,指着那金钗示意她掂量掂量,“小姨夫那时候相亲,给的东西咱们都是看见的,为了感激你对他哥治病的情分,给小姨的东西是下足了功夫,那会也是金钗吧?不过那钗只是外面渡了层金,而且那上面的花纹跟样式,一看就比你这个差远了,你这个可是实打实的金子呢!”
“那有啥,秦淮他挣的虽然不多,可是他个大男人,花钱的地方少多了,那些钱日积月累的,买个金钗还是容易的。”
“这你可说错了!”小三姐盘腿坐在她对面,“秦捕头那点俸禄,差不多只能够付他租住的那个两进的小院子,柳宓你想想,他不得吃东西,日常跟兄弟们喝酒请客了?”
“这么说,他是个月光族啊。”柳宓低声道。
“再者说,他平时花钱,你看像是个寻常的捕头吗,那家底厚着呢。”
今个连续好几个人都跟她说,秦淮这身份不一般,她开始没当回事,但是慢慢地,再结合起她师父这么反常的要给她主持婚事,柳宓愣了,她扯了扯三姐的衣裳,“三姐,你说我不会要嫁个皇亲国戚吧?”
小三姐噗嗤笑了,“你做梦吧,谁家的皇亲国戚来个小破地当个捕头,而且还一当就是两年的?你没这福气,早点睡吧。”
说的也是,柳宓松了口气。
不过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柳宓夜里睡觉的时候,还真的让她梦见好些情节,无非是秦淮这次到了汴城回来后摇身一变成了世家公子,他身后还带着个美娇娘,戴着秦淮送给自个的那个金钗,面带冷意道,“秦淮是我的,你这个小农女就不要肖想了!”
天色大亮,柳家门外就响起热闹的炮仗声,柳宓在镜子前打扮好,再三保证妆画好了,才松了口气。
这几日的光景从眼前掠过,她从来没觉得这日子过的这么快。
“还在打扮呢?够好看啦!”小三姐跑到屋内把她喊出来,“姥娘来啦,娘喊你过去呢。”
姥娘来啦?
柳宓放下梳子,小跑出去。
外面,柳宓姥娘踏着喜庆的炮竹皮进来,见到柳宓后,笑拍着她的手,“姥姥的幺孙也要成大人了,姥娘活着还能看到你成人,心里高兴啊!”
柳宓有点害羞,姥娘话头一转,指着身后的孙铁良,“你看看你,你这会连你外甥女都不如,这么大的年纪了,连孙子都让娘抱不上!”
孙铁良以前家里穷,姑娘家嫌弃,不想嫁他,可是后来孙家又是跟着姐夫家弄调料,又是弄什么松花蛋的,没少挣钱,现在大瓦房盖起来了,姑娘家也都愿意松口嫁到孙家了。
可是孙铁良这会不干了,一直唠叨着先立业再成家。
“娘,这大好的日子您就别说小弟了,他心里有谱呢。”柳宓受到弟弟的求救目光,笑着扶着她进屋。
这次来的都是自家人,柳宓就没蒙住眼。
可是刚把姥娘接进去后,门口又热闹起来,小三姐心道,难道是大姐二姐来了?
往外探头一看,果然如此。
迎着两个姐姐进来,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开着柳宓的玩笑。
柳宓也不像寻常的姑娘,一提嫁人什么的就面脸羞红,她大大方方的听着家里人的逗弄,一边笑着跟人撒娇。
虎子今个穿着新做的小褂子,一会也坐不住,一会在地上挖着土,一会溜达着去追院子里毛茸茸的小鸡。
众人被他憨态可掬的模样逗得发笑。
“对了,秦捕头说是什么时候要来吗?”
虽说今个就是走个过场,但也是比较重要的一个环节了,秦淮那边昨个就回来了,小姨夫也跟他商议好了今个要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