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几日因为菊花酒的事,她没少往镇子上跑,可五次总有四次碰到他,这人一点都没被她臭脸影响不说,还是该怎么哄她就怎么来哄。
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还让程大哥帮他捎了一个发簪。
柳宓手里握着这个通身碧绿的簪子,明明是气恼,却又忍不住露出个笑来。
能让准新郎官在定亲的好日子里帮他捎带礼物,也就他能做出来吧?
想起他站在首饰摊上给她挑选簪子时候的窘迫,柳宓脸上露出笑意来。
“柳宓,你还愣着做什么呢,过来帮忙啊!”
小三姐端着晒好的香菇往灶房里走时,见小妹在那愣着,出声打破了她的思绪。
“哎,就来!”慌张的把簪子收在怀里,柳宓小跑的回了灶房。
这边该有的礼节走完了,程家人要走,柳宓因为镇子上菊花酒的事,也得跟着去趟镇上,柳老实今个来这是赶着马车来的,听柳宓说完,让她稍稍等等,他去把孙氏几个人送回到家,再来把柳宓送到镇上。
程梁一听,哪里用的这么麻烦。
“我去的时候把她稍回去就是了,都是一家人,也不需拘束。”
他大大咧咧的说了一家人,孙梅那边适时的露出羞意。
要不是这会院里人多,柳宓肯定要笑她的,她小姨大大咧咧的,竟然有朝一日也会露出这么羞涩的笑来!
姑娘家一要嫁人了,都是这么害羞吗?
柳家人也清楚,先前闺女去给他们家的人治病,今个就算让他们顺着稍一程,想来他们也不会有什么闲话。
孙氏点了点头,交代了她几句别给人家添乱后,又去招待今个来帮工的妇人。
柳宓清楚这次为何菊花酒如此畅销的缘由,阴差阳错下,大家以为这酒能治疗疫情,可是上次她跟师父都已经去检查过了,也算是辟谣了。
就算是在古代,消息流通不大方便,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几天,按理说大家也都该知道那事是个乌龙了。
可是,她辟谣了那么多次,流言非但没有平息,相反,愈演愈烈了。
柳宓这边刚刚到了薛丁家,就被门口挤着的人吓住了。
怕被人认出来,她及时的用斗笠遮住了面容,敲响了薛家的大门。
薛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薛家这会已经没了酒了,诸位要是想寻酒的话,就去飘香阁吧,已经把酒都拉到飘香阁了。”
第二批酒酿好的时候,柳宓跟薛丁就商议好了,要把酒送过去。
一来是不想每天这么多人惹了麻烦,二来是飘香阁那边,秦掌柜有经验,也有人手能把这局面给化解了。
他们本来就不是做生意的人。
把酒拉过去,每斤酒按着飘香阁定价,他们只管每斤酒给对方八文钱的利就好。
酒如今拉到飘香阁,自然不可能只卖42文的价儿,这会就算是八十文,想要买的人也不在少数,柳宓记得先前她没来这个年代以前,非典闹得最凶的时候,那会也不知道谁说喝板蓝根能预防非典,好些人一股脑的去买了,生生的把本来的价提升了三倍多。
现在这酒就跟当初的板蓝根一般,有市无价。
这种双赢的局面,大家都乐意见到,况且秦掌柜合作这么久了,彼此什么性格,大家也都清楚。
这会柳宓敲了许久,没见到人开门,她又连续敲了几下,压低声音道,“是我!”
大门猛地被人从里面拉开,还没等柳宓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拉了进去。
原本戴在头上的东西也被挤落了下去。
薛丁脸上带着喜意,“你怎么来了?你事先给我传个信儿,我去找你就成。”
柳宓摆摆手,“都一样,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去平安寨了没?咱们的酒呢,酿上了吗?我这几天家里有事没能走开,心里老是惦记着呢。”
薛丁跟她解释着,“平安寨那边我已经跟三叔说好了,别管这酒还能红火几天,先多做点,供着这几日卖,药材那边都是宋大夫去张罗,我每两日去平安寨送一回,等酒酿好了,再由大江他们送来。”
薛丁把事安排的井井有条,柳宓松了口气。
“那感情好,咱们就等着收钱了。”
薛丁点头,不过,随即他就像想起什么一般,匆匆回房,片刻后捧着一个匣子出来,“前几日都忙,我没把那日卖的钱给你,这这会给你交账,上次咱们头次卖,一斤是四十二文,一共是十一坛的酒,一共卖了四两二百文。趁着今个你来了,我把钱给了你。”
柳宓推辞,“这钱你拿着。”
见他拒绝,柳宓不得不跟他解释,“这会事都是你在张罗,平安寨,飘香阁还有宋家医馆的草药,都得你来忙,这会你拿着钱,看是该人家药钱还是酒钱呢,你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定性,也没什么功夫,我拿着钱不是耽误事吗!”
她以自个想要当甩手掌柜的理由拒绝了他。
“你这会就多费些心,等什么时候没那么忙了,把原料钱一结算,剩下的钱就咱俩分就好了!”
她跟薛丁这都是过命的交情,就像是薛丁相信她不会弄什么猫腻一般,柳宓也不相信他不会在里面动手脚。
薛丁听她说完,腼腆的笑了笑,“那好,等跟飘香阁那边结算清楚了,我再跟你分钱。”
似乎是有了钱当依靠,他不再是以前那么锋锐,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
柳宓眨巴眨巴眼,双手伸在下巴那,讨喜道,“那既然如此,我就多谢薛大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