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虎子的手,已经是遏制不住的颤抖了。
“你,你们!”
“我们怎么了?”孟婆子不想跟她浪费时间,挥挥手,“快点,去把你娘喊来,是该沉塘的沉塘,是该休妻的休妻。”
休妻?众人面面相觑,这老实刚刚得了儿子就休妻?
休妻事是小,可是要说沉塘就严重点了吧。
村子里多少年都没出现过沉塘的事了,就算再不检点的女人,做了错事也只是被休了而已,可是要是孙氏真的跟孟婆子说的那样,生了旁人的孩子,又让柳老实帮她养了这么多年孩子,那可真的就……
孟婆子占据了上风后,津津乐道有味儿的看着热闹。
孙氏两眼肿胀的出来了。
当事人出场,众人都冷静了些,她身后跟着柳月莲,她眼睛也泛红,看那模样是哭了不短的时间,如果一家人有一个神色有异,那还好说些,可是这会一大家子都是这副样子,那就证明事情有猫腻了。
一开始对这事半信半疑的人,此刻心头已经有了八分肯定了。
孟婆子见孙氏出来,看她身上穿的簇新的新衣,浑身多了几两肉,恨得咬牙切齿,以前那些事,说她冤枉她,好,没真凭实据的也就算了,可是这会都被人拆穿了,看她还有什么脸跟她辩解!
“孙氏,给你俩选择,你是自己愿意被休妻,还是愿意被沉塘?”
孟婆子给柳家老一辈的长辈递个眼神,柳家二叔公摇头晃脑,摸着花白的胡须,“是啊,老实媳妇,这事关咱们柳家的名誉,这事必须给个说法。”
现在柳家本家也就他一个主事的,平时小辈们日子过的平顺,也没用得着他的地方,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让他做主的机会,他可要抖抖威风了。
见孙氏没说话,二叔公有些不乐意,使劲往地砸了一下拄着拐杖,“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
孙氏眼皮子没抬,“二叔公这话什么意思,是要我顺着我婆婆的话说下去?我好端端的过日子,给柳家开枝散叶,为什么要老实休妻,还让我沉塘?这稀里糊涂的,我更是听不明白了。”
“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问你,柳宓是谁的孩子?你敢大大方方的说,她是你的孩子吗!”
孟婆子一蹦老高。
孙氏按住了激动的俩个闺女,眼神波澜不惊,“为什么不敢说,她是我的女儿,我养了十几年,怎么不是我的还能是你的?”
“好,你承认就好,那我再问你,那你敢说,她也是我家老实的孩子?”
孙氏将要开口,孟婆子打断她,“你别说谎话,别给我抠字眼,我就问,她是不是流的我柳家的骨血!你也别觉得随便说两句糊弄我们算了,老天爷看着呢,你要是说一个字的谎,就让老天爷让你家虎子不得好死!”
孟婆子这一招比较狠毒了。
她想护着柳宓?可以啊,那就把虎子来做筹码,这年头众人对鬼神一事还是很信服的,你要是真的这么问心无愧,那就把虎子当筹码,来发誓,不过,要是这话里有什么掺假的话,那虎子可就……
柳老实好不容易得了后代,拿这个来发誓,再保险不过。
“娘。”柳月莲手颤抖着,拉了下她娘的袖子。
为什么要这么逼着她们啊。
他们一家只是想安生的过日子。
孙氏冷笑一声,却无论如何都不张口了。
娘现在咬紧牙关,一个字不说,她完全理解是为何,不回答,那些人爱猜测就猜测,没有真凭实据,过些日子这些流言也就散去了,可是,一旦要是说了,那就是落下了石锤。
那小妹该怎么办。
村子里的人岂不是都知道小妹不是柳家人了?
背后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小妹心思重,又怎么能开心?
她说,不行,不说,同样也不行,所以,只能三缄其口,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她娘把所有人都考虑到了,可惜,偏偏没有考虑到自己。
“没话说了?心虚了?二叔公!”孟婆子见她不敢拿着虎子起誓,更不敢说柳宓来历,便猜想出结果来了,她乘胜追击,无论如何,都要把孙氏这个碍事的,给处理掉。
大房子马上就是她的了!
孟婆子表情激动地都扭曲起来。
二叔公昏昏欲睡,后来还是孟婆子的尖叫把自己吵醒,看着她催着自己主持公道的模样,咳嗽一下,摆出了长辈的姿态。
“那,看老实的意思,咱们老柳家这百十年来,门风清正,子孙后辈虽不说各个有多大建树,可到底是身清气正,要是柳宓丫头真的不是的话,那沉塘……”
他话未说罢,身后有道温和,却带着压抑的怒气的女声飘来,“二叔公,沉塘什么?要将谁沉塘?”
孟婆子身子一僵。
这是……大丫头的声音。
众人往后看去,果然见那顶马车上,跳下来一个俊秀的青年,接着,他小心翼翼的扶着一个显怀的女子出来。
柳月珠身上披着华丽的披风,肚子已经看得出隆起,随着她弯腰下车的动作,头上插着精致富贵的流苏晃动,人群中女人们发出阵阵艳羡声。
不一样了,果然是不一样了。
小小的农家女,这会摇身一变,变成了枝头上的凤凰了。
许良辰把人扶下来,替她拢了拢脖间的披风带子,关怀之意尽数流出。
柳家二叔公被这排场吓了一跳。
“我,我没说什么,就是,就是孙氏不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