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们把饭给送进去,催着她们吃了饭,然后看她们闭眼安歇了,这才放心的出门。
其实三个姐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闭上眼只是为了防止孙氏没完没了的询问而已。
夜深人静,堂屋那边再没了动静,柳宓睁开眼,咳嗽了声。
周身悉悉率率的穿衣声立马停止。
“二姐,三姐,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柳宓坐直了身子,一头青丝在肩头滑落。
小三姐有些心虚,“没什么,就是起夜,想去茅厕,吵醒你了吗?”
去厕所,还俩人一道去厕所,这是把她当小孩子哄了是吧?
柳宓静静的不说话,眼神直直的盯着俩人。
柳月兰知道瞒不住她,叹了口气,“我跟你二姐有点不放心,想着再去看看。”
柳宓叹了口气,“我早就猜到了。”
柳宓从旁边捞起衣裳,也跟着穿了起来。
小三姐眼睛瞪的老大,“柳宓,你……”
她穿衣服,难不成也想着跟她们一道上山?这怎么成!先不论安全与否,要是爹娘起夜了,发现她们三一个都没在,还不得吓坏了?
正准备说不行的时候,二姐拉住了她,“让她去吧。”
“二姐!”柳月莲不赞同的叫道。
“三妹懂医术,比咱们俩更管用。”一句话堵住了她所有要开口的话。
姐三拎着灯笼,背着药箱,偷摸摸的打开了院门,往山上去。
直到黎明,仍旧是一无所获的下山了。
随后的几日,三人也去当初出事的山凹找了几次,可是,这边没有异常,尸体血迹什么的,一个都没。
如果这事不是三人共同的记忆,柳宓都要认为自己做了一场春秋大梦了。
日子还得要过,这件事三人心照不宣的隐藏在了心底,没跟旁人说过。
时间过的波澜不惊,柳宓日子没有先前的惊心动魄,每天做调料、做松花蛋、给能吃能喝的小虎子洗尿布,家里有了孩子,这时间便跟流水似得,一去不复返了。
等着夏装换上了秋装,小虎子也足足有四个月了,先前只知道吃喝的小家伙,这会多了好几项技能,柳宓特意在他小床上空给他做了几个动物造型的小玩意,尾部挂上了铃铛。
平时只要有风吹动,铃铛作响,他能看上好久。
黑漆漆的眼珠里,满是对花花世界的好奇。
以前抱着他,脖子软软的靠在人的颈窝,这会估计是喝的羊奶起了效用,小脖子不再是软软的,平时有人在他旁边说话,总能扭过脖子,寻到声音来源,尤其是吃饭时候,这小子眼睛紧巴巴的盯着碗筷,有一次孙氏抱着他,一个没注意,险些被他扒住碗。
爱吃爱闹爱哭,真的是认了柳宓给他起的名字,虎子。
虎实的很。
柳宓正抱着他看着树上的枣子,小小的软乎乎的小娃,似乎是真的能听得懂她说的是什么,看了看她,又看了眼树上红彤彤的枣子,嘴边亮晶晶的。
小三姐一直说他是小馋猫转世的,所以听到吃的东西就好流口水。
孙氏却说不是,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已经四个月半,可能是快要上牙齿了,所以牙痒痒,所以爱流口水。
好像她们姐妹几个上牙都挺早的。
对于养孩子,几人都没孙氏的话有权威。
孙氏端着羊奶出来的时候,似乎是闻到了味道,虎子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手里的碗。
脖子伸的老远,跟嗷嗷待哺的小鸟似得。
孙氏用勺子搅拌着羊奶,好让奶凉的更快,看他一脸急切的模样,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你啊,最有福气了,你上头四个姐姐跟着我,没少受罪,那时候我奶不好,都是你姥娘悄悄给娘送来小米,用米汤给你们熬汤喝的,那玩意哪里顶的了饿?一个个夜里饿的哇哇直哭。”
柳宓跟着附和,“谁说不是呢,别看大姐这会嫁出去了,心里想的最多的就是这小豆丁,平时没少给他送来东西。”
这羊奶喝的没味儿,大姐也不知道从哪得来些白糖,包了一小袋送来。
白糖可是金贵东西,柳宓自己都舍不得喝。
这些日子孙氏也是心疼虎子生出来没母奶喝,特意在羊奶里给他放了一丢丢的白糖。
这对从来没接触过甜滋味的虎子来说,诱惑力可想而知。
在他脖子下系好细棉布做成的围嘴,用特制的小木勺,喂给了早就张大嘴的小娃,虎子在吃东西上面,从来没让人操心过,孙氏喂了一半的时候,门外传来牲口的铃铛声。
“你爹回来了?”孙氏惊讶的询问。
她爹去镇子上送松花蛋,顺带去给大闺女家送新枣子,按理说不该这么早回来啊。
俩人看着门口的方向,谁都没在意正在一旁嗷嗷待哺的虎子。
柳老实进院后,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儿子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也顾不得擦手,三步并作两步就要朝着这边走来。
“虎子,来爹抱一下。”
虎子精力全都放在那羊奶身上,怎么可能顾得上搭理他。
柳老实没来得及失落,孙氏就嫌弃的拍开他,“没听你姑娘说过吗?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先洗手,不然会把脏东西带到虎子身上。”
进门就被媳妇一阵训斥,柳老实也不生气,朝着姑娘嘿嘿一笑,走到水缸旁边,还没伸手,小三姐就舀水替他舀水,“爹,你今个怎么这么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