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要做那种傻事,这次说真的,要不是未来姐夫,就连我都救你不得!”
“好了,知道你本事大,小神医,你要是得空的话,来帮大姐擦药,你这拿来的药是什么药啊,味儿这么大!”小三姐故意皱着鼻子,一脸嫌弃的不行。
几句打闹,几句争执,姐妹几个便重归于好。
夜幕降临,天上繁星点点,初春的夜带着少许凉意,农户好些人家,舍不得那些灯油,便早早的入睡。
柳家却一改往日情形,月亮都已经升的老高了,屋内外却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屋内,除了正在养伤的大姐,剩下几个全都在柳老实屋内聚着。
柳宓拨打着算盘,将家里大大小小的值钱东西全都算了进去,能活动的银子还是不多。
以前觉得十多两的银子置办嫁妆,十两的银子来压箱底,在农户里已经算得上是独一份了,可现在要是嫁到镇上,她公公还是个六品的闲散小官,这便有些寒酸了。
“都怪你,先前知府夫人给你银子的时候,你推辞着不拿,现在好了……”小三姐手托着下巴,闷闷不乐的朝柳宓抱怨。
柳宓不客气的敲了下三姐的额头,“那可是知府夫人,你要是敢拿的话,往后你的臭袜子都是我帮你洗!”
她已经挠心挠肺的难受了,三姐还来刺激她,她倒是想拿,她空间同意嘛!
见俩闺女闹腾起来,孙氏没好气道,“行了,这节骨眼上了,你们姐俩还打嘴仗,要不,我再去找你秋雁婶子借点吧?”
虽说大闺女是要嫁给镇上的好人家,可是她一直觉得时间这么仓促,委屈了孩子。
所以现在总想着,能多补贴一些就是一些,让孩子到婆家了不至于受委屈。
一家子正绞尽脑汁发愁的时候,院门传来节奏分明的敲门声。
柳月莲一脸戒备,“谁这么晚了还过来?”
应该不会是老院那边的人吧。
柳老实起身,“应该不是……”他跟老院那边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彼此的尿性都懂,他们敲门,不可能这么耐心跟客气。
“是谁开门看看就知道了。”柳宓护着那盏灯,陪在老实爹身侧,跟着去开门。
门打开了,两盏灯笼移动了方向,许忠高大的身躯映入眼帘,看到了父女俩,他恭敬的朝着俩人行礼。
柳老实不安,柳宓表现的倒是挺镇定,“你们怎么来了?”
“小神医,有话,我们进屋说。”
许忠进来后,赵东带着马车悄悄的进了院儿。
柳老实引着人进屋时,马车上竟然还下来了婆子。
柳家人一脸不解,这又是弄的哪出?
婆子下了马车,下意识的扶了扶鬓角的那朵大的绢花,看到挺着肚子的孙氏后,脸上跟堆满了花似得,热络的抓着她的手,夸张的叫道,“妹子啊,大喜啊!”
柳宓一脸不解的望着许忠,许忠尴尬的摸了下鼻子,引着她后退两步,缓缓解释着,“不瞒您说,我们主子回去后,跟我家老爷说了这婚事,我家老爷那是大喜啊,虽然知道婚事紧张,可是不愿委屈了未来儿媳妇,所以找了媒人来,说,这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一翻的。”
柳宓看了眼那擦红摸绿的媒人,心底冷笑,要真的是满意的话,如何要派这样的人过来。
正常的婚嫁来说,第一步是要求亲,就是男方主动,通过媒人口头或书面向女方求亲,这个朝代,文人更注重书面形式,想的郑重文雅,女方接受了求婚启后,才会写草帖子给男方。
接着要合八字,定婚书。
许忠细细的跟柳宓解释,“我家少爷也得知您家的不便,为了不节外生枝,才交代我们深夜过来,又怕委屈了柳大姑娘,特意让小人把金钗跟聘礼单子拿来,请大姑娘过过眼。”他也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少爷这么重视一个人。
柳宓原先心底的所有不满,顿时消散。
柳家虽然没嫁娶过闺女,但是对这嫁娶的习俗还是多少知晓些的,婚书一下,按着习俗来,男方是要来相亲的,如果相亲满意的话,男方会将事先准备好的金钗,插在女方的头上,这才能圆满告捷,如果要是不满意,男方得赔布,叫做压惊,婚事打了水漂。
当然,金钗不是谁都能送起的,农家一般都是木钗,稍微殷实点的农户,送个银钗来,就算的是让同村的姑娘羡慕一辈子了。
她们原先以为这次婚事仓促,未来姐夫不会记得这事,可谁曾想到,这才一个下晌,他就准备出了金钗来。
许忠见小神医脸上终于透出喜色,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汗。
他把婚书递上,缓缓解释着,“我家少爷说,那边的婚书,还不知真假,怕事情有变,他下午匆匆准备出婚书,列上了聘礼跟我家少爷为大姑娘准备的嫁妆,虽然时间比较紧,我们少爷也是不想委屈了大姑娘的。”
“他还准备了嫁妆?”柳宓原本就挺震惊,听到他连大姐的嫁妆都准备出来了,更是瞠目结舌。
许忠坚定点头,“这是自然,我家少爷还说,让小神医别推辞,这婚事是他迫不及待的求来的,自然得解决了您这边的后顾之忧。”
柳宓心头有些感动,他八成是怕大姐嫁妆薄,进到许家抬不起头吧?
那头,媒人正天花乱坠的跟孙氏讲解着,“大妹子,这马车里,可都是许家送来的定聘礼,这女方接受了,这婚事就板上钉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