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凶神恶煞的试图突破人墙,好将柳宓抓住邀功,另两拨人则是费劲全部力气,努力把人护着。
柳宓在慌乱中被人撞击着,她脚步虚浮,可还是努力稳住了身子,闭眼,脑袋灵光不停闪现,终于,有一丝丝的记忆涌入脑海!
阿片类镇痛药,能诱发轻度呼吸抑制不假,可是无呼吸系统疾病的患者尚且能忍受,但是患有哮喘、慢性阻塞性的肺病病史的,则是致命的药类!
因为呼吸频率会降低到三至四次每分钟,这是吗啡急性中毒致死的最主要原因!
哮喘!
诱发!
阿片类镇痛药!
止痛散!
罂粟!
柳宓猛地睁开眼,夺过还在赵顺来手上的纸片,用指甲轻轻沾了一点,袭到鼻子里,果然,可怕的眩晕感袭来。
是那玩意不错!调动所有理智,她死死的咬着舌头,直到铁锈味传来,她才睁开了眼。
下一刻,就东西狠狠的砸在地上。
赵顺来被她动作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后,捂着胸口大叫,“你,你竟然把我的东西给弄散了!你知道那有多贵吗!那是我托人从大秦……”
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不能说,说了自个的秘方就被泄露了!
他现在的名声都是靠着这神仙花给堆积起来的,不论多疼,多难受的病人来了他这,只要给他吸食点这些东西,对方马上就飘飘然,忘记了疼。
“你不说,我替你说,这是莺粟是吧,九月九日及中秋夜种之,花大,子满,你的秘药就是这个吧?”
柳宓冷笑,“你这好药,险些把他送到鬼门关!”
柳宓不与他多说,迅速把人扶坐起来,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法子是先给人做雾化,好在那些罂粟并没有提纯,要是真的喝了她给的镇痛药片,那才是死的更快。
“萧山,帮我一把”柳宓想把人带到没人的地方,到时候给他用吸氧瓶也好,沙丁胺醇气雾也行,先把他症状稳定才行!
“你想做什么?你是想带着人跑了,把帽子扔到我们头上是吧?”赵顺来见柳宓不反抗,也不多说废话,以为是压迫住了她,当下就理直气壮起来。
萧山憋着气,都说医德仁心!
他没在这人身上看到一点点的医德!
他抓着那人的领口,恶声恶气道,“你信不信这人前脚死了,我后脚送你一起去陪他?”
“萧、萧家公子,有话,有话我们好好说”赵顺来脸色发白。
他虽然在镇子上开了医馆,但在这些真正的世族大家眼里,就跟个蚂蚁似得,人家想碾死他轻而易举。
他脑子飞速旋转,快速给儿子递去一个眼神,赵世均见旁边没了人,迅速的消失在人群里。
萧家家丁已经按着她的要求抬了进去。
柳宓跟不放心追过来的萧山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萧山苦笑的摇头,跟他之间,何须这么客气,攥紧了拳头在身后,“你放心进去吧,这点默契我还是有的,只要你不出来,我不会放人进去!”
柳宓感激的朝他点点头,转身进去。
这人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如果她再稍微慢一些,这人八成是保不住性命的。
屋内一片寂然,屋外,赵世均已经请来了商会的徐老太爷过来。
自家人单力薄的,有了靠山,看谁能欺负自家!
况且这徐老太爷年轻时候在太医院任职,虽然没如今闲赋在家的周老太爷名声大,可是却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
他一踏入青天医馆,赵顺来瞬间呼天抢地,就差抱着那人的大腿哭了。
“你先别哭,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老人家一敲拐杖,瞬间将他的眼泪憋了回去。
赵顺来便颠倒黑白,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柳宓身上,“老太爷啊,大家都能为我作证,我可啥都没干呢!相反我还把他的疼给止住了,可惜啊,现在年轻一辈,想出名便费尽心思,用尽了下流手段,竟然,竟然把人给折腾的不死不活的!到最后还来倒打一耙,说是我的过失!”
“是啊,是啊!”人群里都是赞同声。
毕竟他先前的名气在这摆着,如今众人又只见他吹了点止疼散,旁的啥都没做,心里天平就偏了。
再说医馆有不少都是萧家跟秦掌柜带来的人,在平头百姓眼里,就带着点仗势欺人的感觉,强弱一对比,又见他痛哭流涕的,好些看热闹的,便纷纷声援他。
“明明是他自个是庸医!我妹妹才不是骗子!”小三姐气的眼眶都溢出泪了,不停的大声替妹妹伸冤。
妹妹医术那么好!
钱家的,知府家的少爷都是自家小姐治好的,那些太医都治不好的,妹妹治好了,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
妹妹这么好,可是,为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你妹妹不是骗子谁是骗子?难不成非得把那少爷的尸体抬出来,你们才相信不成!”他刚刚可是摸了脉搏,那么长时间都不跳动,八成是活不了,人都死了,谁能来指控他?他像是一个真的受害者一般,气急败坏的争辩。
“别吵了,等人出来了,一看就知!”众人安静下来,徐老大夫满意的摸了把胡子,有他坐镇,看下面那些魑魅魍魉谁敢造次!
“来人,还不快给老爷子搬来凳子!”赵顺来不争气的踢了一脚没眼力劲的儿子。
屋内静谧一片,屋外,人心惶惶,不少人得知这边闹了人命,颠颠跑来凑热闹,赵世均觉得危机已经解除,不厌其烦的跟人解释着,他们医馆妙手回春,出事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