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来,是置办年货,回去拎着东西多,包车也不亏,倒是同行的那些小媳妇们怒了,好哇,你包车,那我们就走路回去?
柳红秀好生安抚着相邻们,“妹子们想岔了不是?我包车不假,可耐不住东西多,也没撇下来大家的意思,我走的时辰是申时,大家比申时早上一个时辰来等车就是了,这样,大家都回去了,这大爷多跑一趟,也能多挣个钱不是?”
大家这才明白这婆娘打的主意,那姐妹俩不是说申时回去吗?她这倒是好,釜底抽薪,她包车,就不会让姐俩坐车回去,那姐俩十几里山路只能走回去了。
真是毒。
不过,这都是她们的家事,跟自家没啥关系,操这心做啥。
柳宓到了镇上,感受着镇上果然跟先前气愤不同,年关将至,街上小贩数量,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
“柳宓,先去卖络子吧!”她知道柳宓这次来想去镇子上弄啥香,可娘说了,那是小事,她想折腾的话,得先把正事给干了。
柳宓点点头。
姐俩今个穿的同色的襦裙,头发上唯一的区别就是发带颜色,柳宓是杏黄,三姐是桃红。
因为时常往这送络子,那伙计跟她俩已经相熟,这会见人来,打算直接收了。
柳宓可不同意他以原价儿收了。
伙计心底浮现一抹不安,她曾在柳宓脸色见过一次这神色,这,这是想涨价的意思!
“四姐儿啊,你这都涨了一次了,在同样的络子里,价格已经顶高了,再涨,咱那管事的,可不是好说话的,怕是得发脾气呢!”
柳月莲方知,柳宓进来墨迹的不卖,这是想涨价,她还以为是看上人家这的成衣了呢。
“嘘,你别说话啊三姐!”柳宓安抚好一个,又安抚另外一个,“柱子哥,你就帮我一次,我保证,这次管事的不会发脾气!”
她本就生的娇俏,刻意接触起人来,又带着小意讨好,再加上小半年刻意保养,细瓷面上,已经带有丝丝的艳色。
那伙计禁不住她讨好,浑浑噩噩的去喊人来了。
“柳宓,你这次要是惹怒了人家,不再收咱的络子,看娘回去怎么收拾你!”这络子可是自家现在唯一的生计呢,柳月莲忐忑着掐了她一下。
柳宓脸上带着自信,“三姐,你就放心吧!”
俩人等待了片刻,先前那个风韵犹存的管事,才缓缓而来,看的出来,虽然她脸上透着些许笑意,可眼底的轻视跟不耐烦,还是让柳宓看了出来。
“姑娘,你这价儿,已经不能再高了,要是让东家知道我再出高价,怕是我都没好果子吃的!”
女人坐在太师椅上,抿了一嘴茶水,轻轻的防在桌子上。
她原本以为这姑娘是个识趣的,可今日一看,却也是眼皮子浅的,她也就仗着原本花样好,样式惊奇,外带色彩搭配舒服,才让自个给了高价,得了面子。
今个看来,也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不知足之辈!
“姑娘,不满两位说,最近收的络子不少,很多都是仿着两位的样式,您也知道,先前这些东西,还能靠着样式新颖,卖的快些,但是现在……”她的话截然而止。
不止柳宓,就连柳月莲都读懂其中意思,就是说,别人仿着自家的样式来说,现在她们家的东西已经不新颖了,我现在以原来的价格收你,那是看着情分,你竟然还不知好歹,再来要高价?
“管事的,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这东西我们还是……”
“三姐!”柳宓打断了她,她摇头,“管事的,值不值那个价儿,您还是先看看为好”
最近娘不让她制香,还把那孤本给她藏起来了,可是,也不知是因为重生缘故,还是这个身子本来记忆就好,她看过两边,便已经记的八九不离十。
自个趁着这俩月时间,还真的马马虎虎的制成了几味香。
她这些络子,全都是被香熏过的,而且她也实验过,这香都两个月未曾散了,应该能值得高点的价儿。
她此时深吸口气,把原来装着络子的粗布打开,那管事吸吸鼻子,好像,这周围香气越发浓了。
等那粗布打开后,香气再无遮拦,飘得满室都是清香。
“管事的,您看,这些,值不值您加价儿?”
她这次做的是,汉建宁宫中香,单是所需药物就得,黄熟香、白附子、茅香、丁香皮、藿香叶、零陵香、檀香、白芷、生结香、茴香甘松、乳香、焙干的枣子等等。
这其中复杂程度,可想而知,要不然她也不会耗费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来镇子上。
当然,她这些香料不能完全凑齐,不过只是缺了其中三四味儿,那味道就足够香了。
那管事的在这行当也是侵染了许多年,她管着绣庄,接触的都是大户人家,这成衣上,都得靠着香料熏香来提味,不过,她接触的那些香料,可没这姑娘的好。
只是打开包裹最开始时浓郁,现在这会,满室已经是淡淡的沁香。
果然是好东西!
要是她把所有成衣,都用这香熏过,还怕自家抵不过新开的绣坊?
电光火石间,她已经思考了其中的利弊,脸上生疏高傲之色顿时消散,她有些嗔怪道,“你啊,有好东西不早点说,害的咱们先前浪费了那么长时间!”
柳宓了然一笑,柳月莲瞪大了眼。
这什么跟什么啊?
她妹妹每天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石臼里捣着弄着,他们一家都以为是不值钱的玩意呢,谁知道,竟然!这么吃香!
“掌柜的是打算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