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医院里安静异常, 一阵十分响亮的高跟鞋声在这个时候显得分外刺耳。
那声音由远及近, 显然是冲着他们这个方向来了。
除去响亮的高跟鞋声, 就是娇娇嗲嗲一声:“译白,你真的要去京城?”
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着, 引得路过的人连连相看。
这样独特的声线,向晚认识的人当重,也就只有那么一个。
她抬眼看去,果不其然,那站在楼道另一头急匆匆赶过来的可不是宋姝?
见到宋姝,向晚的脸色几乎立刻变得不好。大概没有任何人见到一个总是处处针对自己的人还会心情好。
她还说要去找这人算账,没想到,这么快就狭路相逢了。
身边的林译白却似乎对宋姝的到来没什么想法, 只是微微一点头,应了一声:“嗯。”不过这连句话的功夫,宋姝已经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几乎要贴到林译白身上。
向晚突然想起来今天靳可说的话, 她们三个人之间, 确实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了。
别人互相纠缠最后也许会三个人都受了伤,但是他们互相纠缠下去, 就只有她一个人被伤害, 最后被遗忘的份。
她好像突然下了狠心,决定了, 这一回,不管怎么样, 她都要离这两个人远远的。
不管是这一次回来s市,还是从前在裕和中学的时候,似乎她只要一在他们两个身边,就没什么好事。
每一次,都是她败兴而归。
这样的亏,她吃过这两次也就罢了,可不能再上当了。
向晚性子直,有什么不开心,不满意的,大都会直接表现在脸上。宋姝则完全不同,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装出一副和向晚交好的样子。
其实谁不知道她内心里恨极了她呢?
大概也许只有林译白一个人吧。只有男人才会被这种小白莲花骗上一百次也毫无察觉或者死不悔改。
向晚这样想着,不禁向林译白看去。
只见身边的男人仍旧是一副平时模样,面上没有波澜。他似乎得了上天的格外恩赐,生了一张少年脸,这会儿二十多岁快要奔三的人了,看着仍旧是少年模样。
果然,岁月对好看的人有格外的恩赐。
只是也许这几天太过累了,他俊秀的脸上,带着一丝明显的疲惫感。让人忍不住想去关心他。
宋姝似乎并没有看出林译白的爱答不理,只是发挥自己一贯厚脸皮的优点,直接来了一阵夺命连环问:
“一大早就听我爸说你要去京城,为什么?”
“那件事明明和你没关系啊!”“译白?你说话啊?”
她这边情绪激动,面红耳赤,上演了一场关爱小竹马的大戏,奈何对方却是个不解风情的,这许久也不以为意,完全没有个反应。
宋姝这像是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林译白越是这样,她越发急恼。不过说着说着话,倏然反应过来,转过脸去看一旁站着的向晚。
如向晚所想,宋姝果然眼睛里的敌意都要溢出眼眶外了,面子上,说话上,却仍旧一副“好姐妹”的样子。
向晚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照宋姝这天分,要是演戏去说不准拿奖拿个大满贯呢。
只听宋姝对着向晚恳恳切切,全然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晚晚,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替我劝劝译白,你劝劝他啊,他要是离开了市医院,我们再想见一面可就难了。晚晚,算我求你,你帮我劝劝他吧”
说到动情之处,干脆上来拉住向晚的手臂,眼眶红红,像是随时能挤出几滴眼泪来似的。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向晚一震恶寒。正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见林译白突然靠近了半步,一把扯掉宋姝拉着向晚的手,陡然提高了声调:“还装?”
话里不无讽刺之意。
此言一出,不仅宋姝这个“当事人”连向晚都跟着愣了一愣。
人前的林译白虽然从来都是一副高冷不近人的样子,但是也不是爱发脾气的。他就像是一潭清水,大多数时候都是波澜不惊的。
很少像现在这样发脾气的。
宋姝被林译白这一声镇住了,再缓过神儿来的时候,就是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在她的记忆力,和林译白相识的二十多年里,他只对她发过两次火。
一次是前几天订婚的事情,另一次,就是今天。
她突然恨恨地看着向晚,这两次,毫无疑问,都是为了向晚。
似乎自打向晚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就彻底打乱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译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着,宋姝仍不死心,又往林译白身边凑了凑。一双眼睛已经蓄满了泪水,一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林译白冷冷瞥了她一眼,不留半分情面地退后半步,说了句:“你也不用装了,没人吃你那套。”
“我、译白,我怎么装了?我真心真意对你,你为什么一次次来指责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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