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半,s市。
阔别多年的s市还是楼宇林立,层层迭起。几十层的高楼多不胜数,块块罗列的玻璃幕墙昭示着这个城市的繁华依旧。
不过此时正值六月份,日头像是铆足了劲,烧的火辣辣的,由着玻璃幕墙漫射开来,烤得原本对s市现状很有些好奇的向晚此时兴致缺缺。她垂着头,一个劲儿擦着头上时不时冒出来的汗珠子。在心中感叹,s市还是这样啊让人有些生理不适。
向晚和好友s市土著靳可一起进了一家w商场。
女人的天性总会在商场里毫无底线地暴露出来。不一会,两人就拎着血拼过后的大包小包,畅快的走着。
靳可戳了戳向晚:“你饿不?四楼有家咖啡馆,咱上去坐会儿?”
向晚已经累得没力气,自然点头同意。
快到中午,周围各大写字楼里的上班族有不少都来这边吃饭,人群熙熙攘攘,挤得跟大学食堂似的,让向晚这个刚逃离食堂荼毒的人不禁一阵恶寒:“瞧你选这地儿!”
靳可一把拉起她:“这不是近么?走走走,咱往里走。”
人流攒动,不时陷入挤过来挤过去的状态。向晚边走,边向着旁边的各种餐厅里看。远远看着,有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穿着校服的中学生,也有带着孩子出来的年轻妈妈。唔连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也出来了,这年头医院的伙食这么不好了?
那身白大褂在人群中格外扎眼,白大褂君背后看着高大清瘦,衣服整洁得一丝不苟。若是转过来,一准是个俊俏的小哥哥。向晚看得眼睛发直,没想到,正这样想着,小哥哥竟真转了过来。
旁边椅子上坐着等他的另一个医生站了起来,叫了声:“译白!”
穿白大褂的小哥哥颔首,应了声:“走吧。”
向晚几乎愣住了。
译白?
林译白
真的是他么?
人群攒动,挡在眼前。向晚个子不高,这时不禁踮起脚,想要再看清一些。不料,她没看脚下,冷不丁被旁边的人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幸好靳可走在她前面,正拉着她,扶了她一下,才算是没有摔下去。
不过高跟鞋还是不稳,向晚的脚不轻不重地崴了一下。
“晚晚还好么?”靳可忙转过身来。
向晚吸了口凉气,直起刚才疼得半弓下去的腰,说:“没事没事,赶紧走吧。”说着,低着头就要向前走。
可是靳可却没动,向晚一抬头,就见她指着林译白的方向,惊愕地瞪着眼:“晚、晚晚,那不是”她下意识去看向晚的脸色。
果然。向晚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发白,她十分僵硬地扯了个笑脸:“谁也不是,你看错了吧?”
等到靳可将信将疑地转过身去。向晚才忙又忍着痛踮起脚,在人群中找那个穿白大褂的。
可是目光从人群中上扫过,连白大褂影儿都没见着。她有些自嘲地笑笑,他们之间,果然是没有缘分的,他在她的世界里,从来都是来去匆匆。
向晚想着,正准备转过头赶紧走出去。谁知,柳暗花明又一村,余光却瞟见她旁边大约三四个人之外的地方,又是那身穿白大褂,眉清目秀的男子。
远远的,都能瞧见眉头深深皱着。永远没什么好脸色。可是即使这样,仍然是好看得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眼。他天生皮肤白,比大多数女人都白。好像受到了岁月偏爱,这么多年,却像是一点儿也没变过,还是一脸少年气。向晚眉头皱了皱,恍惚想起了头一回见他的时候。
她头一回见到林译白,是在明德中学那棵年头久远,顶顶盛名的老榆树下。
她拉着左一包右一包东西拎着的向家二老,激动地指着老榆树下那个穿着白色t裇,长得清澈干净的男生,说:“爸、妈,你们看,那个小哥哥长得真漂亮!”
打从第一回看到那张脸,向晚就想到一个词“夺魂摄魄”她也不知这样用对不对,可是就是觉得,像是被他勾了魂儿去。
漂亮的小哥哥转过脸,赏了向晚一个平静无波,带着些许许厌烦的眼神。
她那时候傻,像个村姑进城似的傻兮兮跟他笑,人家却丝毫不带理会,只是自己一个人端端正正的站着。他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端端站着,微微抬着下颌。让人远远瞧着,就觉得是个极高傲的人了。
向晚收回千丝万缕的思绪,又转头去看林译白。那个抬着头走路的样子,还真和以前一模一样,微微昂着下颌,腰板挺直,骄傲地像只昂首挺胸的大白鹅。
那头的林译白正拎着午餐,和同事说话,分明应该是颇为轻松的,他却还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向晚摇摇头,当年费心费力教他做个爱笑的人,这么多年还是爱摆那张死人脸,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正兀自想着,不防地,林译白的眼神却突然往她这边扫了过来。向晚连忙捂着脸低下头,拉着靳可说:“这儿太挤了,咱们快点走!”
逃也似的出了商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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