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出现的。”倪澈沉吟地盯着远方。
他早就得知阳定邦和阳安琪在今天中午回台湾去了,整件事可说已经结束,不管上官浚有没有赢得耿沁的心,向来尊重体统的他绝不会忤逆他的命令,即便耿沁不陪他来,他也会一个人前来接机才对。
但是,很显然的,这次他爽约了
“也许,事情有了我们想像不到的发展。”上官浩并不在意。上官浚没出现在机场反而是件好事,省得成为焦点被问个不停。
“还会有什么发展?我看是事情又回到原点,丝毫没有改变!”耿冲的浓眉纠成一团。
“不!起码他们之间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倪澈意有所指地笑了。
大家心照不宣,上官浚和耿沁两人单独在离岛过了一个周末的事早已不是秘密,他们都明白倪澈的意思。
“他们之间一定起了微妙的变化,我们等着瞧吧!”倪澈仍然很有信心。
就在大家准备拦车回去时,三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车道,停在他们身边,开车的司机纷纷下车向他们行个礼,大声道:“护剑临时有事,命我们前来接机,请总舵主、统领暨两位夫人,以及护印和众护卫们上车。”
倪澈和耿冲、上官浩互看一眼,都觉得诧异。
上官浚派车来接,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人鱼贯上了车,车子竟不是开向各自的住处,而是朝市中心的五星级豪华酒店驶去。
当车子来到酒店大门,他们一行人又被请入二楼的贵宾厅内,偌大的空间只摆了两张圆桌,桌上更早已放好了碗筷和几盘饭前点心。
耿冲一见这排场,哑然失笑道:“阿浚要帮我们洗尘也不用这么夸张吧?还包下二楼的贵宾厅,他节俭的习性几时改了?”
“是啊!他今天是哪条神经秀逗啦?”连上官浩也觉得不可思议。
倪澈率大家坐了下来,心中也疑窦丛生。阿浚想干什么?这么大手笔。
当每个人都百思莫解时,上官浚终于出现了。他穿着正式西装,面带微笑地走到桌旁,还是那副沉稳的模样,对着每个人点点头。
“欢迎回来。玩得还不错吧?”
“阿浚,你摆这种排场想干什么?”耿冲好奇地问。
“帮你们洗尘啊!你们人在国外还要担心我的事,真难为你们了。”他话中有话,脸上闪过一抹戏谑。
倪澈飞快地瞥他一眼,狐疑地笑着:“一点都不难为,我们玩得很尽兴。”
“我想也是。拿我的婚姻大事玩,一定很有趣吧?”他俯下身,正好左手搭着倪澈,右手搭着上官浩。
上官浩转头看着他,俊美的脸上堆满调侃。“你是怎么了?几时学会这种挖苦人的说话方式?该不会是被耿沁传染的吧?”
上官浚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笑着说:“我是被你传染的,老弟。”
“既是洗尘,那可以开动了吧?我饿死了!”耿冲大声嚷着,要厨房上菜。
“好吧!上菜吧!”上官浚吩咐服务人员。
“等等,耿沁呢?”叶炯心提出疑问。
“别管她,我们吃吧!”他蹙了蹙眉,脸色微沉。
“你们究竟有没有”她再不问清楚,肯定会被好奇心压死。
“经过阳安琪的胡搞,你想小沁还会理我吗?”上官浚叹了一口气。
“倪澈,我就说吧!你可把事情搞砸了!”叶炯心不责备始作俑者心有不甘。
“如果她这么在意阳安琪的事,就表示她对你的感情也不浅,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机会”倪澈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我累了!”上官浚啜了一口酒,一句话堵得大伙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门在这时候倏地被打开,正被讨论着的耿沁忽然现身,她一袭及踝碎花洋装,风姿绰约地走向大家,美丽的五宫聚着淡淡的怒气,一开口就充满火葯味。
“你们都回来了!在这里享用美食,为什么没叫我一声?”她环顾众人,视线最后落在上官浚身上,瞪了一眼又移开。
“我以为阿浚有通知你。”耿冲纳闷着老姊的愠怒。敢情她和阿浚真的吵开了。
“他忙着伺候阳家大小姐,哪有空理我?”耿沁一甩长发,冷哼着。
上官浩和倪澈面面相觑,被她酸溜溜又直接的口气吓了一跳。
看来像在吃味,但又没什么感情,耿沁的言行着实让人迷惑不已。
“阿澈,你还真会替阿浚物色对象哪!阳安琪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没几下子就掳获了我们纵横帮护剑的心。”耿沁唇角微扬,继续嘲弄。
“你说够了吗?”上官浚出人意表地拍桌立起,脾气向来很好的他竟然发起威来了。
耿沁瞪大眼睛,盯着他满面怒容,脸色愀变。“怎么,我说说事实也不行吗?你和她卿卿我我地躲在饭店吃晚餐,不是看上她是什么?”
“我已经说过我和她之间没什么,你偏不信!”他转向她,眉头锁得好紧。
“我就不信!两人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还说没什么?上官浚,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大家被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吓住了,没想到一个阳安琪真的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认识你这么久了,我几时欺骗过你?”他面色铁青,唇抿成了一直线。
“哼!也许这些年你也只不过是作作样子,骗得每个人都以为你是端正笃实的男人”她持续地指责,口气愈来愈差。
“你”上官浚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火气差点失控。
耿冲看不下去了,第一个起身拉开他们。
“好了,你们这是干什么?不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不仅情侣没当成,甚至毁了朋友的交情。”
“就是啊!大姊,阿浚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单明非也插上一脚圆场。
“对嘛,事情没那么糟的,你真的误会阿浚了。其实整件事都是阿澈的错,他故意跑去日阳财团和姓阳的谈交易,说什么阳安琪和阳定邦若能得到你们俩的心,就要资助他们三十亿台币应急”叶炯心—急之下,将倪澈的计谋全盘托出。
“炯心,别说了!”倪澈猛然发现上官浚和耿沁眼里掠过了然,暗叫不妙。
“原来是阿澈出卖我们?”耿沁怒哼—声,表情没有舒缓,反而更加严厉。
“这怎能叫出卖呢?这只是个实验。”上官浩一拨前额遮盖到眼睛的头发,盯着耿沁,又看看上宫浚。
“实验?”上官浚寒着脸问。
“应该说是考验。”倪澈笑着走到他们面前,解释道:“—种爱情考验!”
“哼!爱情考验?结果你考验出什么了?”耿沁愠怒地追问。
“考验出原来你也喜欢着阿浚”
“喜欢他又怎样?他能随便和别的女人相好,我就算爱上他也不会承认!我甚至宁愿不要爱上他”耿沁倏地掩面啜泣起来,把在场的每个人都哭傻了。
“别这样,耿沁”叶炯心急着安慰。
“老姊,你你这是干什么?”耿冲最怕女人的眼泪了。
“大姊,别哭了,事情没那么糟的。”单明非也手足无措。
倪澈和上官浩无力地摇摇头,不知剧情怎么会有点沦为“肥皂”了?
气氛顿时有点尴尬,最后,还是上官浚的一句话止住了耿沁的哭声。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娶你了”他忽然狡猾地轻笑。
耿沁顿时停止哭泣,一抬眼,顽皮地扮个鬼脸,叫道:“啊,不能再哭了!不然阿浚不要我就糟了!”
每个人都被她的善变弄得一头雾水,只有倪澈和上官浩恍然被耍了一记。
“过来,小沁。”上官浚张开双臂。
耿沁冲进他的怀里,与他相拥大笑“啊,原来整人是这么有趣,难怪阿澈和阿浩会上瘾。”
“这见鬼的是怎么回事?”耿冲没好气地双手叉腰,瞪着他们。
“欢迎光临我们的订婚宴,各位。”上官浚朗声宣布。
“订婚?”这下子连倪澈也大感意外。才说他们的爱情是“慢动作”怎么一眨眼马上就“超速”了?
“为了不再被你们玩弄于股掌,我和小沁决定今晚就订婚,顺便帮你们洗尘。”
“是啊,天晓得阿澈和阿浩又会找来什么女人騒扰阿浚,我不先将他订下来怎么可以?”耿沁笑着将头依着上官浚的肩膀。
“弄了半天,刚才你们只是在耍我们?”耿冲气得头顶频频冒烟。
“不这样怎能回报你们的陷害之仇?”上官浚冷冷瞥过倪澈和胳臂往外弯的弟弟。
“阿浚,你这招挺厉害的嘛!不过好歹是我促成了你们,你不谢谢媒人?”倪澈微微一笑,不但不心虚,还厚着脸皮讨起人情来了。
“谢你?”上官浚和耿沁互看一眼,心有灵犀地同时拿起桌上的酒,一起朝倪澈泼去!
“啊!”倪澈没闪开,叶炯心也受波及,淋了满身香摈。
“谢啦!”上官浚和耿沁齐声大喊。
“造反啦?炯心,回敬他们!”倪澈一抹脸上的黄金泡沫,气笑地大喊。
“好!”叶炯心兴奋地应了一声,改以整个酒瓶报仇。
其他人有样学样,拿起香摈猛摇,朝每个人喷洒,刹那间,整个场面陷人疯狂的嬉闹状态,时光好似回到了以前。少年时代的他们正是这般“狂笑无禁忌,混战见真情”的一群,即便岁月不留人,但那份赤子之心依然深藏在他们体内,丝毫不减。
大家都笑得人仰马翻,没有—个人能幸免于酒的洗礼;他们都高兴地为上官浚与耿沁庆祝这难得的订婚典礼,即使全身湿透也无所谓。
有情人终成眷属,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大伙高兴的了。
就在水光交错中,上官浚一把搂住耿沁,当着大家的面,热情地吻住准新娘。其他人鼓噪地朝他们身上倒酒,边叫嚣边开始计时,看能不能订破金氏世界纪录。而这对磨了近三十年才开始相恋的男女早已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其他的叫嚣呐喊声都褪去,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相互呼应着;他们用吻来向天起誓,生生世世,真爱不灭,永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