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徒留下一团烟灰,以及拨不通警局
电话而不断咒骂的导演。
“我说不许动,你没有听到吗?”王文德再次命令背对他的男人,看见脸色慌乱的
佩茵,与倒卧在地的林妈,他百般自责,陈建名当初的威胁历历在目,而他却疏于防
范。
“你如果是警察,请你放下枪,过来帮我们。”佩茵没有见过他,但见他凛然不可
侵犯的脸庞充满正义之气,决定姑且信任他!“我住在这里,我是谢佩茵,这位是好心
的计程车司机,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过来帮我们将林妈抬到客厅,也可以顺道
查核我们的身分。”
对她的镇定,王文德佩服之至“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佩茵丧气的咬住下唇,骇然的说:“回来就见到这种状况了,而晓
晓也似乎不见了。”
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断气氛凝滞的一刻,佩茵晃了手中的大哥大一下“对不起,
我接个电话。”她按下通话键“是我,有什么事找我好,我知道,我就在这里,
我会等他回来,谢谢。”
怀疑的望着神色凝重的王文德,佩茵不好的预感愈强烈了“警察先生,有什么消
息吗?”
“没事。”王文德不想泄漏口风“这位运将,谢谢你的帮忙,我送你。”
说着,就把司机送出门。
佩茵看林妈清醒,劈头就问:“林妈,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只感到颈上一疼,就晕了过去。”林妈抚着遭受剧烈疼痛之处。
“那晓晓呢?”佩茵希望她的回答是被邻居带出去玩,或者她藏起来了,千万不要
有什么意外发生才好。
“不在房里睡觉吗?”林妈的恐惧成真了“报警,快报警,晓晓一定是被抓走
了。”
“林妈,你知道些什么吗?”王文德送走司机后,探查了房子周遭,并无任何异
样。
“文德,你来了,晓晓呢?”林妈彷佛看见救星般攀住他。
“林妈,别激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王文德安抚她,希望能挖到
些蛛丝马迹。
突然,外头传来快速、急切的轰隆摩托车声响,王文德示意众人噤声“嘘。”隐
约察觉事情不对劲,王文德以枪相向,大吼道:“不许动。”
只见易伟光明正大的走进大门,推开他的手,根本不甩他的威吓,连声问:“晓晓
呢?”
“来迟了一步。”王文德据实以告。
“你这警察怎么当的?文德,来迟了一步,这算什么回答?”易伟厉声责骂,
“佩茵,你不是上课去了,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林妈,你怎么会把晓晓搞丢的?”
“别像疯狗乱吠,易伟。”王文德老实不客气的说“别以为只有你担心,也不看
看林妈伤得严不严重;还有,静下心来,如果我们猜得没错,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各位,对不起!林妈,你伤得如何?”镇静、镇静,易伟强迫自己要镇静。“佩
茵,你不是去上课吗?”
佩茵低头喃喃低语。
“你说什么?”易伟见她呆愣样,嘴巴喃念着什么,不禁将耳朵附上,听到的却
是:“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多注意一点就没事了,都是我的错。”
“佩茵,多注意并不能防范得了歹徒。”易伟语重心长的说“如果真的是他,真
的就该怪我。”文德早警告他陈建名越狱成功,而他一直疏于防备,不信邪的认为陈建
名绝对不敢来犯,没想到他的大意竟造成难以弭补的错误。
“是我的错,我如果强迫你们听我的怀疑,而不怕被误认为神经病,今天就不会发
生这件事了,我可怜的宝贝,都是林你你的错。”林妈懊恼自己的疑神疑鬼居然是真实
的。
“够了,停止自责。”王文德从他们的话中搜集到不少资料,认为这件绑架案有迹
可寻。“林妈,你先说。”
林妈原原本本的将最近家中所发生的怪异现象交代得一清二楚,并且连同易伟和佩
茵工作及课业上所发生的问题一并提了出来,冀望有所助益。
“这么说歹徒是有预谋的。”王文德缓缓道出“瞧,这字条是从晓晓房间床底下
所找到的,歹徒要的除了钱外并无所求。”
“我看看。”易伟接过字条,佩茵和林妈一并向前一看究竟。大舅子:
好久不见了。
今天不是来问安的,是带小女出去玩的。别着急,也别大意,难保不会有人随时告
诉我你的行动。这只是初步警告,别报警,如此小事应该不为难你吧!
我想亲戚之间应该不用太见外,所以,先借个五佰万元来花花如何?明天上午六点
把钱用纸袋装好丢入天母公园入口处的垃圾桶里,然后到松山火车站接人,当然,如有
可疑人物,我女儿和我可就得亡命天涯了,我想你不忍如此吧?
对了,你的品味不赖嘛,下次有机会,借你马子出来玩玩,你应该不会吝啬才对。
你妹婿我是也“是他。”林妈倒抽口气的说。
“果然不出我所料,真的是陈建名。”易伟咬牙切齿“都怪我大意。”
“那么应该是他没错了。”王文德拿出警察办案的悻度“易伟,我认为你应该正
式报警,否则,以我一个人的能力,是没有办法迫使歹徒就范的。”
“我不能,晓晓在他手里。”易伟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你妥协,下一次怎么办?他信上明明白白告诉你,绝对有下一次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晓晓平安就好。”易伟难以取舍,但是,眼前最重要的
是晓晓的安全。
“你这是养虎遗患啊!把他的胃口养刁了,以后只怕养不起。”王文德生气无论多
理性的人,遇上切身的问题,十之八九都会乱了方寸。
“以后是你们警方的问题不是吗?”易伟顾不得好友间的情谊,讽刺警方的办案能
力。
“你们到底在说谁?告诉我,为什么你们知道绑架者是谁,却没有人愿意将他逮捕
归案?”佩茵有些歇斯底里“快点行动啊!”“我们不能。”两位男士遗憾的说,当初陈建名逃狱时,王文德的确追查过他的行
踪,但总晚了一步。
佩茵呆愣着,无意识的接收两人讨论案情的进度,充斥她脑海的,只有晓晓可爱的
小小身躯。回过神来,她要林妈告诉她有关陈建名的一切,她好出份力。
夜深露重,疲惫渐渐侵袭他们,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以各行库的汜款卡筹钱,加
上保险箱中的现金,勉勉强强凑足了五佰万。
他们决定不报警,晓晓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喝了它。”易伟端来一杯热牛你,要佩茵喝下,暖暖身子。
“我不饿。”
“喝了它,我不能在操心晓晓的安全之馀,还要记挂你。”他动之以情。
佩茵勉强咽下他的深情,却听到他的低喃:“宝贝,对不起,这是惟一使你不涉险
的方法,对不起。”晕眩迷乱着佩茵,黑暗跟着来临,她昏睡过去。
蒙蒙的沆色渐渐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