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还在窗边打坐练气并未休息的阿离听老勇说完喜棺阴亲的事后,微微蹙起眉,垂睫想了一会,慢慢开口道,
“那女尸买来时已是死后月余,阴魂应已离体去了往生,便是她未能往生阴魂附体,不愿别人动她身躯,尸身运过来这一路,也早就有人出事了才对,又何必等到结完阴亲喜棺下葬后再发作?”
老勇一听,有些傻眼了“那。。这案子还有那几个人的死。跟这阴亲的事无关?可是”
阿离摇摇头,忽然起身伸手推开一侧的木窗,寒风冻雨自窗外卷入将她额前刘海吹拂而起,露出秀美如远山的眉。
一旁叶航见她苍白脸颊上又沾上了冻雨冰凌,眉头忍不住皱起,阿离朝他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事,然后她抬眼望了望窗外漆黑如墨的夜空,沉吟了一下,朝站在门口没有进屋的老勇开口道:“便是阴魂作祟,也不过是想要让那家人断了阴亲将她尸身葬回原处,不该有这般大的凶煞之气,此事只怕另有隐情,明日一早,你先带我去看看那几具尸身罢。”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见阿离肯出手,老勇心头大松,忍不住连连点头,隔屋朝阿离和叶航拱手致谢后,他匆匆下楼,去找堂屋里正一脸愁容,噙着烟嘴却忘了吞云吐雾,一直在等他回话的老村长商量去了,阿明也又偷看了屋里的阿离一眼后,屁颠屁颠地跟着老勇下了楼子。
见人都走了,叶航关上门,又走过去将木窗关到只留一条细缝,然后叹着气将窗前的阿离拉自自己身前,用手拂去她额发上的几粒还未融掉的冰凌,
“累不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查,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好不好?”他将阿离瘦弱的身子拢进怀中,低头在她发间轻吻了一下。
阿离冰凉身子被一阵暖烘烘的热意包围着,小巧下巴抵在叶航坚实的胸口处,呼吸间,尽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禁不住恍惚了一下,半响才抬起素白小脸,朝他含笑点头,
“嗯,好。”
床脚处闭眼打盹的黑猫半眯着碧油油的眼看了看屋中拥在一处的两人,伸舌舔了舔鼻子,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后,咕哝一声,埋下头眼不见为净地继续好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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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雾气蒙蒙,坐落在山脚下被山水环抱着的丛家村被笼罩在一层渺渺茫茫的白雾之中,稍远一点的地方都有些看不清楚。
这是极为少见的,一般情况下,黎明时分的大雾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散,但今天的雾气却是久久不散,反而有愈加稠密之势,雾水沾上脸后又是十分凄寒冰冷,村民们起床后纷纷奇怪——
今天这雾怎么那么大?这是咋啦?
村边一处靠山小洞外,村民们搭出的棚子上挂满了白布条,而小洞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两列共八具木棺,其中三口都还未来得及上漆,显是人死得太突然,棺木只能匆忙中制就。
因要给老勇几人查看尸体,老村长吩咐不用盖上棺板,此时正是天寒地冻,新抬进的尸体还没有开始腐烂,但那几具被烧毁了的尸体却已有些不好,一走到洞口处,一股难闻的焦臭腐味便自里面传了出来,让人闻之欲呕。
老勇让两个带路的村民在洞外等着,自己在鼻端处抹了点薄荷油,然后把小瓶递给叶航,示意他和阿离也抹上一点以免被尸臭味熏到,叶航正要接过瓶子,一旁阿离抬手,袖中一道青芒朝洞中射去。
射向洞中的符纸在半空中“嘭”的一下自行燃起,冒出一股绿烟,然后那烟四处散开,不一会,洞外等着的两个村民及洞口处还未擦薄荷油的叶航已闻不到了方才的恶臭味。
乖乖,这样也行?老勇呆愣,继而摇头感叹。
阿离瞥他一眼,抱着黑猫提步走进山洞。
洞中并无灯火,一早又起了雾,连带这小洞里面也涌进了一层薄薄雾气,八口冷冰冰的大棺材在薄雾中显得更加阴森慑人,好在几人一个是见惯了死人的老刑警,一个是天生胆大,还有一个是翻手便可收鬼的阴家人,进了这冰寒阴森的小洞中,三人脸色均是神色如常,半点未变。
老勇很快找到了那两具被开了膛的尸体。
两具尸体分别是丛家大儿子和大孙子,一个四十几岁,一个二十一二,尸体焦黑,下半身基本上已呈炭黑状,焦烂的上半身从胸口到下腹处开了一道长长的裂口,敞开的裂口中还能清楚看到胸腹里面空空落落,没有残留一点内脏。
“22。8厘米,伤口没有撕拉,很平滑,是被锐器一口气割开,这么大的伤口,割开时死者还没有挣扎,应该是死后造成。”叶航和老勇带着手套粗略查看了其中一具尸体后得出结论。
阿离抿唇不语,上前一步看了一眼棺中的尸体,然后她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细瘦的手,探向那尸体的伤口处。
“阿离,等等”叶航伸手去拦她,想让她戴上手套后再去查看。
“无事,秽物沾不上我的手。”阿离轻声开口,小手飞快在那焦黑尸体的伤口处触了一下。
那么白而细的手去碰那么焦黑腥臭的尸体,场景诡异得简直让人难以忍受,就连老勇都有了想伸手挡住阿离那动作的念头。
幸好阿离并没有让两人难受太久,她纤细的手不过一碰即收。
“是死后才开的膛”阿离收回手,蹙起了眉。
老勇屏息,神色凝重地看着她。
“不过不是什么锐器所致,而是以手甲剖开,且里面的心肝脾肺都被那手生生掏出,棺木中的这些人魂魄没有半点残留,不是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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