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伟在送医途中就停止了呼吸,王大头暂被扣押拘留所,被带走前,他将手中白菊轻轻放在了玲子的遗照下,粗狂眉眼间神色温柔。
处理这场事故的民警都是自己人,调查取证过后很快以雨天视线不清加上许伟突然冲出为由将此事定为了意外事故,而王大头一直呆在出事地点并未离去,属自首情节,律师向办案民警提出了申请取保候审,叶航一边找人在里面照顾着王大头,一边将自己手上的大部分现金提出,以便随时可以向许家支付赔偿金及抚慰金。
连夜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稍微放下了一点心,然后抽时间开车回了郊区别墅。
但当他轻敲门扉许久不得回应,不得不推门而入后他才发现,阿离不见了。
沙发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子椅凳擦得干干净净,但她的人,她的猫,还有她的包袱,全都不见了,每日过来做饭打扫卫生的阿姨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空落落的地下室,只余一丝暗香。
叶航呆愣在门口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昨天现场乱成一片,他不能走开便叫人先把阿离送回了别墅,但他没想到,阿离竟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之前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让她不高兴了?
所以她才连个告别的机会都不给他就自己走了?
他都还没来得及把应付的报酬付给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跟她说:阿离,以后可不可以让我来照顾你?
看着仿佛从未住过人的房间,叶航心里一阵莫名慌乱。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仿佛一脚跌入无底悬崖,虚空,茫然而且焦灼,就像什么事情快来不及了或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从生命中消逝了一样。
回到局里后,他发现自己被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和空虚感困扰住了。
忙碌之余,他脑袋里想的念的全都是阿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之后,叶航终于忍耐不住,再次开车去了南门村。
他想见阿离,想跟她说话,想得胸口发狂,这种情绪太陌生,在他二十几年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所以一路上,他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脑袋想了无数个理由可以向阿离解释自己再次冒昧造访的原因。
可等他赶到那个小村后他才知道,阿离根本就没有回来过这里。
而她之前所住的那座小院,几天前还莫名其妙的起火烧毁了。
“怪得很,就那房子起火,周围的树一点没事!要不是有人要去山那边上坟,谁会知道那房子已经烧没了?”村里人说起这个事都一脸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七八月的天炎热又干燥,一点火星就能烧掉几个山头,偏偏那房子都烧得只剩几根焦黑木架了,周围的蕉叶林木还一点没殃及到,这火起得莫名,烧得诡异,再想到以前阿梨婆和小阿梨的神秘之处,此后村里再也没人敢靠近这块地方,翻山时全都绕道走了。
叶航赶到了小山坡上,远远望着绿色蕉林中间那片烧得七零八落的小院落,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原来阿离没有回小村。
那她究竟去了哪里?
她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能去哪里?小院为什么会自己起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海市后,叶航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开始找人。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他查不到任何关于阿离的资料,公安户籍系统没有她和她阿婆的原始资料也没有迁移记录,她没有户口,没有身份,没有与这个世界有关的任何一样记录,那些见过她的人,除了知道她叫阿离以外都对她一无所知。
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仿佛完全不属于这个时空。
她就这么莫名奇妙地,无声无息地从叶航的世界里消失了。
两个月后
海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已连续几晚灯火彻夜未熄了。
几天前,他们连续接到了四起恶性抢劫杀人报案,被抢事主均是被人从身后用刀猛刺颈部大动脉然后实施抢劫,案犯手段极其残忍,四起案件已造成三人死亡一人重伤。
如此恶劣的抢劫案为海市近年来所罕见,公安厅立即成立专案组调查,很快锁定了两名嫌疑人,均来自黔南,目前两名疑犯已逃窜至云南一带,这就意味着专案组需要派人去实施异地抓捕,叶航主动请缨,接下了这个追逃任务。
除了想抓回案犯,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让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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