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大事了。”夏子莳浅笑着宽慰他,将他抓着自己的手拂开:“我现在带你回家。”
“不行,你让我摸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不烫了。”魏荇却还是没办法完全放心,他低声一边说,一边探出手去想要摸上夏子莳的额头,可是
很快,他的手又被挡了回来。
这回,夏子莳的脸上已经带上了一些严肃,连带着表情也板了下来:“魏荇,可以了,我们都是男的,这样拉拉扯扯不好。”
现在小路上没什么人,所以第一次他拉着她也就算了,不然按照夏子莳一贯的脾气,在刚刚她就已经生气。
而魏荇的手也因为她的这句话停在了半空中。
时间都像是停滞在了这一刻,夏子莳重新转身向着前路走去,单薄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依旧挺拔,可是魏荇的脊背却无形中颓唐了一些。
之后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他们家就住在同一片地方,相隔的距离步行也不过十分钟。
夏子莳虽然很想先把魏荇送回家,可是却到底拗不过他的脾气,在魏荇的坚持下,最后两人还是一起先到了她家门口。
夏子莳生病刚好,晚上的一阵折腾下来已经很累,她看着魏荇笑了笑,眉眼间却透着明显的疏离;“回去好好休息吧,以后别去酒吧了。”
“嗯”魏荇轻轻应了应,脸上的神情像极了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我本来也没想去,今天去那儿,我是希望你能来见见我”
夏子莳微微默了默。
魏荇的话叫她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几分,半晌后,她叹了口气,真情实意地看着魏荇说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后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的。”
“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你是为什么休学吗?”刚刚在小路上夏子莳没有回答,魏荇便知道,她是不想说。
果不其然,听着他的话,夏子莳只是笑了笑;“你应该回家了,明天记得要去学校上学,我先进屋了。”
魏荇没有说话。
这段对话到这里便已经可以画上句号。
此时夜凉如水,昏黄的路灯淡淡的倾洒着光辉,夏子莳说完后便转身向着家里走去,可她走上台阶,打开房门时,却清楚地听见了来自身后的回答:“没有你,我一个人没法好好的。”
夏子莳握着门把的手微微顿了顿,几秒钟后,她才转身向着身后看去。
清冷的月光下,英俊的少年依旧眉眼如画,也许是注意到了她的回望,他慢慢抬起头来,冲着夏子莳终于轻轻笑了笑:“哥,晚安。”
从夏子莳第一次和魏荇见面开始,她就知道,他是个认死理的少年。
那时夏子莳只有十岁,因为品学兼优,所以便被魏母拜托了要去给魏荇补课。
可是第一天,他们闹得非常不愉快。
魏荇不想读书,于是站在房间中,他抱着个足球连凳子都不愿意坐,夏子莳脾气好,循规蹈矩的性格让她格外重视和别人的承诺,来魏家之前,外公就交代了她要好好给魏荇小弟弟上课。
所以答应的事情,她就得照做。
于是她想尽了各种办法,可是最后都没能让魏荇坐下好好学习。
因为他要出去和江义年玩足球,所以不学习,就是不学习。
那时一整天的时间,他都用他黑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夏子莳,表明着自己“打死不补课”的决心,而刚刚,站在路灯下看着自己说出“没有你,我一个人没法好好”的魏荇,眼神和第一回见面时一模一样。
夏子莳忍不住心惊,而这样的情绪,一直等她进了屋都没有改变。
现在事情的发展,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走向
夏子莳紧紧拧着眉,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是难看,也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屋子中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下一刻,随着电灯开关被打开的声响,昏暗的房间内已经一片光明。
一道苍老的身影直直地站在大厅里。
夏子莳连忙站直了身子,端端正正地向眼前的老人问好;“外公,您还没休息?”
“你去把魏家那小子接回来了?”夏镇不答反问,声音中气十足。
夏子莳点了点头:“嗯,他现在已经回去了。”
“好,你也早点休息吧,生病刚好不要太晚睡。”夏镇细心地嘱咐,看着自己的这个外孙女,他的眼中满是复杂。
夏子莳轻轻地应了应,只当做自己没看见外公脸上别样的表情。
她有礼貌地和夏镇道了晚安,可就在她转头走上楼梯时,身后却还是传来了夏镇叹息的声音:“夏儿,你真的要去那个人的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