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苏染勉力支撑起来,头重脚轻的看着青山绿水的四周,脑海中的记忆渐渐重叠,她赫然想起自己是随着父亲返回滁州老宅,船只在凌江的时候被暴雨和狂风摧毁,所有人都掉进了水里,看样子她是被吹到了某个偏僻的渔村上,可是……其他人呢?
“你要去哪里?”
苏染想沿着河边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生还者,但才走了几步,已感脚踝处在隐隐作痛,有些刺痛。那紧绷,火辣感,就算不看,也能感觉到,脚踝处定然已经肿了。也许是在她全力往外游时,不觉间已在哪里伤到了。
苏染没走两步,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三日后
苏染醒来,但身体依旧十分虚弱,她躺在竹席上,靠着棉布枕头,竹屋十分简陋,除了竹墙上挂着一些渔具,就剩下一个桌子和几张椅子。
靠着门楼的地方有一扇窗户,窗户外一群孩子围着沙丘嬉笑奔跑。
正发呆,竹帘突然被人掀开,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看到苏染的那一刻,她怔了一下,“啊……姑娘,你终于醒了。”
“是你们救了我吗?”
“是我小儿子,阿贵发现你的,我都怕你像隔壁那个男人,一睡不起,想不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谢谢你,大嫂,打扰你了。”
“不用客气,这世道谁还没个难处?安心休养便是。”
“对了,方才你说隔壁还有一个男人?我可以去看看吗?我和我的亲人都失散了。”
“啊哟,你不用着急,你身体严重脱水,能醒过来已经是万幸了,可别在作贱自己,那边那个男人啊,是两个月前被海水冲到这里来的,应该不是和你一起的亲人,你等身子好了过去看也不迟,反正人躺在那里,跑不了。”
“那……大嫂,这两日还有人被吹到这里吗?”
“没有,你真的很幸运,不是每个人运气都能这么好,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他们或许被吹到别的渔村也不一定,这一片海湾啊,有十几家渔村呢,等你伤好了,再去找也不迟。”
苏染垂眸,看着手中的玉佩,那抹冰凉,让她几乎发忍受不了,猜测纷至沓来,极力压抑,却不断冒头,苍天保佑,希望他们都还活着!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端碗粥过来。”
三日后
苏染躺了几天,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几日她了解到,救她的妇人,大家都叫她乔嫂,她本人没有名字,跟着夫姓,渔村里都是些老弱妇孺,男人都出海了,十天半月才回来一次。
入夜无聊的时候,苏染便帮着乔嫂做些针线活,快入秋了,两个孩子长的快,去年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赶着缝制冬衣。
翌日,苏染早早起床,挑开竹帘来到一间类似放杂物的屋子,屋内光线暗沉,简陋的竹榻上躺着一个男人,头发凌乱,盖着薄被。
她走过去,壮着胆子探了探他的呼吸,虽然微弱,还好歹有口气在,她松了口气,看着他脏兮兮的脸和手脚,她又去打来水,仔细给他清洗,又替他刮掉长出来的胡须,头发也找来木簪给他绾了起来,收拾完后,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榻上的男人,她惊掉了手中的木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