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反锁的门前试图打开却不得要领,强烈的挫败感袭来,终于忍不住落下眼泪。手忙脚乱地翻找着皮包里的纸巾,却失手将皮包从肩上滑落下来,零零碎碎的东西散落一地。她背对着他,双膝虚软地跪坐在地板上将凌乱的东西收拢回去。
雷拓走过去,俯身帮她将东西捡起来,然后,看到林静满脸狼藉的泪痕。
她哭起来的时候,眼睛鼻子都泛红,真是一点也没有梨花带雨的唯美。他突然心痛如绞,他这是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让她流泪。
他垮下肩膀“你哭什么?”
热泪滚滚而落,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毫无尊严地在他面前放声痛泣。
雷拓寂然凝视,既不温柔地替她拭泪,也不将她搂在怀中安慰。最后,只是在一地零乱中找出手帕纸递过去。
一包纸巾用罄以后,她终于渐渐止住抽泣。
他松了口气,缓缓站起伸手想拉住她的胳膊起来,却被甩开。他沉下脸色眼神倏黯“你很不可爱,林静。”
她身体一抖,根本无法自己站起来,反而无力地坐在木地板上,听到他的声音凌空而来。
“你又别扭又愚蠢,总是自以为是,其实比谁都软弱。”
这就是他眼中的自己?她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动力,猛然站起身。
“不要走。”他忽然从背后抱住她,似个小孩,声音有些哽咽“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也和你一样。”
她深深错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个傻瓜,”他闻着她的发香,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彼此身上细微的颤抖“可是我就和你一样愚蠢。林静,我很害怕。不要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没有防备地敞开心门,他愿意放弃所有,愿意任她予取予求。
“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你要你要,只要我有。”
日光漫漫,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几不可闻“我想要了解你。”
他的心脏漏跳半拍“你再说一遍。”
“我想要了解你。”
雷拓将脸埋在她的肩上。她曾这样说过,当时他嗤之以鼻,现在却深深悸动。
她想了解他。
他怎么会怀疑她?她当然是爱他的。
望着散落满地的证券存折,拿这些东西来做什么,挽回雷宇建设颓唐的股价吗?帮他得回公司的大权吗?
多傻,握在手里的资金不是更安全吗?多傻,何必把全部资产投入一家前途叵测的公司?多傻,她真以为自己会任人宰割却无力还手吗?
多傻,他现在心中肆意横行、再也压抑不住的感情,是什么?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可是——”她没有问下去,因为感觉到有种温暖灼热的液体滴在她的后颈。
那时他的一滴泪。
语言或者矫饰,身体却从不说谎。这样一个冷静得几乎冷酷的男人,抱着她,流下了眼泪。
“把皮夹给我看看。”
雷拓有些奇怪地掏出钱包递给她“在飞机上要钱买什么?”
她打开皮夹看了看又塞回他的西装口袋,继续埋首于杂志上的婚姻测试。第二题是:他上次送花给你是什么时候?
大概在他们结婚之前。他现在路过花店根本不会停下来看一眼,倒是她有时候买束花回来装饰环境。
“你苦思冥想什么呢?”
“我在做杂志上的测试:你的婚姻是否已成鸡肋?”她状甚哀怨地说,嘴角是竭力控制住的笑意“在我们结婚后,你没有送过我一束花,没有说过一次我爱你,你的钱夹里没有我的照片”合上杂志“据说我们的关系现在处于危机之中。”
“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你也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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