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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去见他?”
她一怔,看着他开车的侧脸,不知道是车内阴暗的缘故,还是他真的很生气,他看起来横眉竖目的不好惹。
“小柔一直哭,我就去看看。”他是顺风耳,还是千里眼,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去看小柔?”
“去看他。”听他冷哼嘲弄的口气,她就坦白说。
车内温度调节器好像坏了,他又闭口不说话时,差点把她冻坏。她狐疑地低头看看身上的夹克,这件是防风的,看样子抵挡不了寒气。
要不要把后头那件外套拿来穿?那件比较厚
“你这个傻瓜!你脑袋里装豆腐的吗?小柔哭,你不哭吗?这种时候你还心软!你笨啊?”大声的咆哮,差点把她耳膜给吼破。
内心莫名地一酸,她皱了皱鼻子,撇过头去,淡淡道:“事情都过了,我也没事了。”
平民瞪她一眼,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谎话。温柔没见她一整夜噩梦连连,就像个饱受惊吓的小孩,连翻身都会颤抖,他可是一清二楚,她要能这么快没事,他也不用操心了!
他实在很气她的倔强又爱逞强,但是也不愿意再提起,又让她想起那一夜的害怕。
他把车子停在海岸边,拉下车窗,让海风吹进来,消消他的火气。
他瞪着她,一脸的不悦。
朱格言看他一眼,就转头去吹海风。外面其实不冷,海风只带了点凉意,吹起来很舒服,把她一整晚的郁闷和不愉快的心情都吹散了
她扬起嘴角,忽然笑了起来。
其实她知道,不是海风的关系,是因为阿民来了,阿民来陪她,让她的心情变好了。
“笑什么?”看着她的笑容,他皱起眉头。其实一直踌躇着是否要把外套还她,担心她又想起那一夜的事,后来他愈想愈生气,不愿意让她再穿上那件被那混帐剥下来的外套,就把外套给丢了!
他今晚去买了一件外套拿来给她,当作是丢了她外套的补偿,哪知道听奶奶说她去找温柔了!想都不用想,他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现在他却不晓得,她去见那混帐还能笑得出来,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总是能够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这是不是叫心电感应呢?”
“你干脆叫我超人吧。”心头火一下子灭了,他揉了揉她的头顶,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嘴角隐隐掀着一抹笑。心电感应吗?听起来挺温暖的。
她笑望着他,一会儿才收起笑容,道:“他说气昏了头,加上酒精作崇,又意乱情迷,一时失去理智了,非常后悔,也很感激你的出现阻止他铸成大错就这样。”
“他求你原谅他吗?”他冷着脸,眯眼凝视她。她要是轻易原谅他,又让他有机会追求,他现在就把她丢进海里去清醒一下脑袋!
“没有。他说要把办公室迁到北部公司去,会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
“算他还有点羞耻心!”他冷冷一哼,警告她道:“你可别同情他,再也不许跟他联络!”
她浅浅一笑,打开车门,站在海岸边,看着一片漆黑的海,听着偶尔打来的浪潮声。
他也下了车,从后座拿了外套出来,披到她身上。
她闻到了一股新衣服的味道,低头一看,诧异地望他一眼“这不是我的外套。”
“嗯,太生气我把它丢了。你以后就穿这件。”幽暗夜色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的声音干干的,有点刻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感觉。
她心口猛跳了一下,直看着他,如果不是有那件事情影响,此时此刻她大概会不顾一切抓住他,向他大声告白,同时狂吻他吧——
脑袋里充斥着邪恶的念头,让她一身火热了起来,体温直升窜烧到整个脸都热了。
“嗯,谢谢。”她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深幽大海,夜色掩去了她红通通的一张脸,只听到她酷酷的、干脆的声音。
突然一只手臂横了过来,随意地搭在她肩上,很哥儿们地撑靠着她,和她一同看着一片海。
她整个人僵直地撑着两个人的重量,站了好一会儿,终于撑不住,弯起手肘狠狠往他腰际一顶“你很重耶,老头子!”
“痛讲就讲,干嘛动手啊!粗鲁的丫头!”一手扶着腰,一只大掌往她头顶一罩,揉乱她的头发。
“头发都被你扯光了,走开!”嘴里这么说,她却只是把外套拉紧,不再像过去挥开他的手。
没一会儿,他的手又搭在她肩上,这一次她没有再开口,任他搂着、撑着。
两个人一直看着这片海,默默无声,就这么一直看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