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模考的成绩出来了,已经贴在了公告栏上!”三年六班的走廊上传来几个学生的对话声。
“要不要去看看?这可是最后一次模考了,能进前一百名的话大学考试一定没问题了!”
“反正我们是不可能的啦!不过还是去看看吧,听说这次有个大冷门呢!”
“成绩出来了?”将柳湘的香草茶剥夺一空后,宁夏的狐狸眼在听到走廊的议论声后倏然一亮,抬脚就往外走去。
“耶?宁夏,你要去看?”柳湘立时瞪大了眼睛。世界第一的顽劣分子也会关心自己的成绩?可是,以她们这种水准,去那种公开的地方看榜单,岂不是被人笑话?陵扬向来就是十分严格和重视升学率的,每个年级都是按成绩分班,一班毫无例外都是顶尖的资优生,而到了她们六班,也就是名副其实的渣子班了。老师放弃,学习气氛低糜,升学无望,能顺利混到毕业就该偷笑了。就这样还大咧咧地去看成绩,真的是看着宁夏渐渐走远,柳湘不由得还是追了上去。
“宁夏,等等我!”
没办法,谁让她喜欢跟着宁夏?受虐待就只能自认倒霉啦!
公告栏下围满了人,个个都在密密麻麻的铅字中寻找和自己名字相匹配的分数,还有一部分挤不进去的人则是踮高脚尖在人群外徘徊。
“哇啊!我、我终于考到第一名了!”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声兴奋至极的呼喊,就只差没喜极而泣了。
“不会吧?林睿涛第三?他以前可都是超过第二名三十分以上的成绩啊?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有人不太相信地说。
“天才也有失误的时候啊!”两手插在裤兜里,宁夏昂首站在榜单下看分数排名榜,唇瓣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她就说嘛,涛涛那家伙,最近晚上不是帮她补习就是看各国的法律原文书,还要准备参加一堆的国际比赛,根本就没有沾过课本,要是这样还能考第一,那就不是天才,而是神了。
“宁宁夏,找到了,我们的成绩贴在这边”柳湘气喘吁吁地从人堆中向宁夏挤过来,看到她居然大咧咧地站在第一张榜单下,她不禁惊讶地睁大了眼“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宁夏斜睨她一眼。看她一副刚打完仗的狼狈模样,是想要吓谁啊?
“你才是干吗咧!不是要来看成绩的吗?”
“我看完啦。”宁夏转身就要走。
“咦——”那她千辛万苦地挤进挤出是为了什么?反射性地往宁夏刚刚看的地方望去,柳湘的眼睛张得更大了“林睿涛第三名?!”
“嘻嘻!”宁夏咧嘴一笑“这下我可有理由笑他了!”想到可以借此机会大肆玩弄他一番,她脸上的表情就更加诡异了。
“那个,你,都不担心吗?”这可是最后一次模考耶!
“有什么好担心的?”宁夏想也不想地哼了一声,灿烂一笑“如果他不想,就一次也不会失误!我家涛涛可是全世界最厉害的!”
“你还真是有信心啊”柳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宁夏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有时候还真是奇妙啊,都不知道什么事才能真正让她绝望。
“废话,也不看看是谁家的人?”凤眼一瞟,和迎面走过来的人遇个正着。
优雅的套装,精致的发髻,走过来的身姿是大户之家的风范。
“啊,宁夏,是林妈妈。”柳湘说着忙低下头,虽然上次林母并没有看到她,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对林母产生了惧怕的心情。
“阿姨好!”宁夏甜甜叫道。
林母却是狠狠地瞪着宁夏,眼神中含着以往没有的怨毒,脸色阴沉着,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地就走了过去。
紧随着她身后从教职员室走出来的李老师,只是无奈似的看着宁夏,叹息地摇了摇头,像是失望透顶的模样。
“怎么回事啊?”等走远了之后柳湘才开口问道。
“我怎么知道。”宁夏一耸肩。不过,林母既然会来学校,肯定是和涛涛的成绩有关吧?李老师又是一副那种表情,看来是没什么好事。管他呢,反正谁也左右不了她的意志,那些大人们,就随她们去好了!
“对了,怎么都没见到林睿涛啊?”
“哦,他去参加学科竞赛了,昨天走的。”
“耶?!可是没多久就要考试了,他能赶回来吗?”
“没问题啦,考试前两天他就回来。”宁夏说着,其实也在掰着指头算。这段时间他们总是黏在一起,分开一会都觉得难受,何况这一去就是一个星期?
啊,完蛋了,都是柳湘,害得她又开始想他了!
德国柏林国际学术交流中心。
她一直在注意着那个人。
坐在这个大厅里的都是来自各个国家的明星中学的学生,他们各自成群地佩戴着学校的校徽、身上挂有代表自己国家的标志,或站或坐,有加紧看书的,有讨论议题的。相较起来,那个坐在角落里沉默寡言的男生就显得格外打眼。
他穿的并不是学校的制服,只是寻常随意的休闲服,却显出一种干净利落的清爽。和其他学生携带着大包小包的紧张感不同,他只带了一个运动背包,斜斜地挎在肩上。长长的金属质长椅上只坐了他一个人,他的手上拿着最新款的md,修长漂亮的手指搭在播放器纯白的外壳上,那是一双弹钢琴的手,只看一眼她便能肯定。他只戴了一个耳塞,微仰着头靠在身后的墙上,黑发柔和地滑向耳后,露出曲线优美的脖颈,他的眼眸微微地闭着,像是沉浸在音乐中,完全感知不到其他事物的存在。
“中国,陵扬中学。”流利标准的英语从大厅的接待处响起,在此之前,已经有几十个学校进行了登记。
她看到他起身了,眼眸睁开,一片沉静。他步幅平稳地走向接待处。
“我是。”
负责接待的是一个青年男子,他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仿佛不相信似的低头扫视了一遍了手中的名册,才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他道:“就你一个?可是陵扬有五科参赛。”其他学校至少都是十人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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