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数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情,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宋.苏轼水龙吟
不知不觉中,竟想到这阙词。
眼前,是一株株桃花,粉红的花瓣铺了一地。昨夜的一场雨,打下了许多花瓣儿,枝头,却绽放出更新的花蕊,充满了生机。
桃花,不比杨花的花白。它粉,粉得入了俗,但它却给人淡淡的暖意,点点滴滴入了人的心房,不禁地想呵护这抹淡雅的情。
一身青衫,手抱象牙玉琴,慢慢地在桃花林中踱着。林外,灯火通明,琴音隐隐,似乎正是酒酣时。而他,却独自一人抱琴穿梭在这片桃红之中。
脚下一个小凸起让他微皱眉。他移开脚,低头一看,一只温润的玉佩,小小的,躲在桃花瓣间。他弯下腰,抚去花瓣儿,轻轻地拿着端详。
刻有凤凰图腾啊?
和他琴上的凤鸟图腾有些相似呢。
细微的脚步声有些凌乱,他抬头,看到一个小人儿向他奔来。他定定地看着那个小人儿。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从他轻微的步伐中,可知此子若习武,定可练上层的轻功。
小人儿跑到他面前,小小的个儿不及他腰下。隔着一尺远的距离,他抬起一张粉妆玉琢般的小脸,而一双乌黑发亮得如明月般的大眼直直地盯着他手上的玉佩。
耳边,有小人儿急促的喘气声。他低头,细细地打量他。
细软如蚕丝的乌发随意地扎成一束垂在脑后,但因跑步而微乱,几许细发散落,贴在他粉嫩的颊和颈间。他有一张如温玉般的脸,此时正泛着两彤红云;明亮的眼,如夜空中的满月,清澈而皎洁;小小的唇儿如一朵桃花,泛着姣好的红润。他身着一件月牙白衣,衣下摆沾了一些泥粉和碎花,白靴上更有泥泞;小而巧的个子,沈静如幽兰的气质,淡雅如温玉的气息——一个仙童似的娃儿。
盯着他手中的玉佩许久,并确定那是属于他的之后,小男孩昂起小脸看手的主人。
一个比爹爹要年轻上好几岁的大哥哥呢。不过他没爹爹好看,便不将他的容貌评足一番了,只盯着他另一手抱着的象牙玉琴。
这玉琴,浑身透白,光泽流畅,定是上等玉做的琴座。琴弦吸了明月的光,发着冷冷的光,无比的犀利。一面独特的琴!
他家也有一面琴。那是一面古琴,除了琴面上几颗美玉外,就没有其它的了,不华丽,也不高雅,只有淡淡的朴素。但它的琴音很好听,特别是爹爹弹它时,那音简直是余音绕梁,至三日不绝
“这琴有名字吗?”他不急着要玉佩,倒先问琴。
他是个沈稳的孩子。
抱琴之人略一惊讶,从他的稀世之容中可看出那几分与某人相似的轮廓。
“凤玉琴。”他道。
男孩默念了一次,点点头。“我能摸摸吗?”
“可以。”他席地而坐,将琴平放在膝上,男孩走近他,蹲下身,一双白玉般的小手轻轻摸上这罕见的玉琴。
“凤鸟图腾?”他露出一抹稚气的笑,视线落到他手中的玉佩上。
顺着男孩的视线,他盯着手中的玉佩。
“你的?”他问。
“嗯。”男孩点点头。
“是块美玉。”
“嗯。”这回,男孩点头的弧度很大,笑颜一展,如一弯月儿。“这是爹送娘的‘?玉’哦,娘又给了我,它与我同名呢。”
失神于他如花般的笑颜中,他怔怔地道:“?,美玉之。我记得当初是和?玉他们一块买的五年前的事了呢。真快,才一眨眼,你便五岁了。”
小脑袋一偏,双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望这英俊的少年“你认识我爹爹?”
“是吧。”他把玉佩戴回男孩的颈上,男孩抹着玉上的细尘。
“你也是今天的宾客吗?”注意力又落到少年身上。
“嗯。”他伸过手,抱起男孩,让他坐于他手臂上。男孩小手搭在他肩上,一缕清香味隐隐地入了鼻。是从男孩的身上传来的?
少年摸着男孩的小脸。不愧是“他”的儿子,生得亦是这般美,十几年后,怕会倾城倾国了啊!这么一个粉妆玉琢般的小娃儿得看好,现下官宦兴起一股豢养娈童的邪风,而他这张绝尘之容会刮起一阵狂风啊!
男孩不解他眼中的闪光,注意力放到他膝上的琴。
“我能弹弹吗?”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他调好位置,让男孩坐于他怀中,小小的人儿刚好包在他怀内。
“为什么?”粉唇一嘟,不悦。
小家伙也是有脾气的呢。
“你识字吗?”他问。这娃儿虽然才五岁,但话讲来很是清晰。
“当然。我三岁便能识字了呢。”小家伙扬起小下巴,颇为得意。
“与你爹一样是个神童。”不但遗传了父亲的美貌,还遗传了他的天分!
他如一颗珍贵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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