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带衣似乎没有听清黄衣的话,微微一楞,道:“黄衣兄,你说什么?”
黄衣大笑道:“没有听清楚吗?那好,我在重复一遍。我问你,冥界中的日子又算不算好日子呢?哈哈,据说冥界之中无忧无怖,亦无欲无求,想来是天底下最好的去处吧?”
郁带衣心中大惊,他本以为这黄衣已经被自己说动,而且他也确实留有后着,只要这黄衣敢对自己下杀手,那么三日之后,他黄衣也绝对没什么好日子过。但他没想到,在自己将所有底牌全部亮出后,这黄衣却恢复了先前的脸色,言语间有持无恐,对自己的要挟似乎全不在意?如此看来,黄衣刚才故做屈服,倒是有意来探察自己的底细了
郁带衣心中震惊,但面上全依旧沉稳,淡淡道:“黄衣兄,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全都忘了吗?”
黄衣哼了一声,道:“郁带衣啊郁带衣,你小看我黄衣也就罢了,但尊者是何等人物?你又怎敢小看于他呢?在这世间,他就是神,他就是仙,你我皆凡人,所思所想,又怎么能逃脱他老人家的法眼呢?”
郁带衣皱眉道:“我从来就没小看他,若不是知道他的厉害,我又怎会隐忍十年呢?十年来,我在天朝埋下的暗线至少也有七八处,可说是耗尽了我的心血。我之所以埋下这许多的暗线,就是怕某一天被你们发现一处,以至我前功尽弃”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叹,又道:“不过,从黄衣兄的口气中我已听了出来,你和尊者对我这一招似乎并不惧怕。只是只是我不明白,有了这血集丹,尊者日后的前程已非我等凡夫所能猜想的到的,所以他不惧怕也能说的过去。但黄衣兄你呢,此事有违天和,乃是大忌,一经传出,怕是仙界也容不下你。更何况在尊者手下,你以后的结局也未必比我好上多少哼,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难道你真不怕我将这事传了出去吗?”
黄衣嘿嘿笑道:“我自然是怕,别说是我,就连尊者也是惧怕的紧啊。我听他口气,此事涉及到神之血脉,乃是极大的禁忌,他老人家也不敢等闲视之!不过问题的关键在于,只要这个消息传不出去,那么所有的惧怕也就不存在了。我想这个道理你总是应该明白的吧?”
郁带衣皱眉道:“传不出去?这这似乎不大可能吧?我伏下的暗线,三日之内没收到我的讯息,那么他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消息散布出去。而且我敢保证,他们所说的话一定有人相信。所以”
他话音未落,黄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道:“好了,好了,废话已经说够了,我就老实告诉你吧。在我来之前,尊者已经料到你有这一手,所以他特地传我秘技,专门用来对付你的。”
郁带衣见他说的笃定,心不由渐渐下沉,道:“秘技?什么秘技?”
黄衣扬眉道:“什么秘技?哈,我不知道裂神搜魂术郁兄你听没听说过?”
郁带衣一呆,喃喃道:“裂神搜魂术?难道难道是魔界中的裂神搜魂术吗?”
黄衣沉声道:“不错,正是连魔界之人都奉为奇技的裂神搜魂术!它专门是用来控制人的心智,解读人的思虑,管他死人活人,体内只要有一魄尚存,它便能将这人心中的秘密全部读出!不过这等奇技实在太过玄妙,非是我一个凡人所能承受得了的,所以尊者只传了我其中的一部分。不过你该知道,这等奇技我只须略通毛皮,便足够用来对付你了!”微微一顿,他见郁带衣面若死灰,又冷笑道:“你刚才说了,你已经知道尊者是什么人,那么他会此等奇技,你应该不会感到吃惊吧?”
郁带衣僵在那里,好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苦笑道:“自然不会,换了别人,我自当是他说大话,但尊者嘛唉,看来我到底还是小看了他!”他抬头看向黄衣,又道:“不过我还是有一事不明。”
黄衣不耐烦的道:“快说,快说。”
郁带衣见他一脸的急噪,心中不由更是奇怪,道:“你既然身怀秘技,那便早应该杀了我才是,反正我的要挟在你眼中不过是小菜一碟,简单应付就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与我在此废话到现在?难道只是为了戏弄我?你这人行事果断,出手狠毒,这似乎不是你的性格”
黄衣吸了口气,缓缓道:“很简单,我之所以让你活到现在,是因为这十年来,我所想做的事情和你正在做的事情实在是同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我亲眼见过尊者的可怕,所以这仅仅是我的一种想法,而且是埋藏在内心深处、且不敢跟任何人提起的想法。而你呢,你却是做了,而且还做的很好!”他一边说着,一边盯着郁带衣手中的蓝金神鼎,道:“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你想想,换了你是我,如此的好机会,你会放过吗?”
郁带衣面色惨白,喃喃道:“自然不会,换了我,又怎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呢?只要我一死,你便用裂神搜魂术将我藏在心中的暗线一一探出,有三天的工夫,足够你去灭口了。而你只要将他们杀死,那么这天下只有你和尊者知道这琉璃岛上发生的事情嘿嘿,这件事情你不说,尊者自己更不会说,而这天下之大,也足够你带着我的蓝金神鼎躲上三月或是半年。这血集丹炼来辛苦,但有了这神鼎,想要分化它却是再容易不过。你只须躲上几个月,那么便是尊者也将无奈与你了唉,辛苦十年,却没想到最后竟是便宜了你!时也!命也!”
黄衣冷笑道:“时也?命也?不错,不错,这就是你的命啊!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那么,就认命吧!”他嘴里说着,眼中凶光闪现,右手五指叠加变幻、蓝光闪烁,正是要将蓄谋已久的诛魔天雷打出!
但就在这时,郁带衣却疯狂的笑了起来,厉声道:“黄衣,你千算万算,却忘了这蓝金神鼎还在我手里,你既然想一人独吞血集丹,那郁某人又怎会让你遂心?”他说到这里,举起手中神鼎做势欲摔!
黄衣冷笑道:“我怎会忘了这神鼎呢?只是这般宝贝向来牢固的很,可不是你说毁就毁得了的!等我将你送进冥界后,再取它不迟!”他这人心狠手辣,行事向来利落,此时大局已定,前途更是一片光明。他深知夜长梦多的道理,只要杀了眼前的这郁带衣,那么就将一劳永逸,再无后患。
蓝光闪动,这秘室中忽起了一道沉闷的雷声,千万道极细的幽蓝色的闪电伴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庞大的气势当头向郁带衣罩去!
但让人奇怪的是,此时此刻的郁带衣却不惊不乱,脸上反而有一股莫名的兴奋!
黄衣见状,心中忽感不妥,这不妥的感觉来的极快,瞬间他便明白了郁带衣的心意!当下心中大惊,便想收回打出的天雷,但覆水难收,这诛魔天雷却是再也收不回来!幽蓝色的闪电中,郁带衣忽然举起手中的蓝金神鼎迎向击来的天雷,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后,那不过拳头大小的神鼎竟是裂成了两半!
蓝金神鼎被毁,郁带衣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匍匐在地,大口的吐着鲜血。但脸上却犹有笑容,吐出两口血后,他惨笑道:“黄衣啊黄衣,这神鼎确实坚固,但你的诛魔天雷却也不是吃素的,嘿嘿,这可是你自己亲手毁了自己的前程啊!哈哈,有趣有趣啊,十年之谋却全在他人掌握之中,不过在临死之前,郁某也算是扳回一局,便是死也死的安心一点了。”他说到这里,深吸了口气,又道:“黄衣,我早说了不会遂你心愿的,此时这神鼎被毁,郁某固然是败给了尊者,但却没输给你黄衣!嘿嘿,此间事了,你黄衣的结局虽然比我好上万倍,但从今往后,你依然还是尊者面前的一条狗,这却是再也改变不了的了!”
黄衣面色煞白,楞了半晌后方才咬牙道:“好,好,所谓物以类居,人以群分,你我能同在一岛,果然都是行事阴绝之人!也罢,如你所说,这血集丹咱们都无福享用,那么你就去你的冥界,我自做我的走狗罢!”他万没料到事至最后,却仍是功亏一篑,心中对这郁带衣可说是恨极。
郁带衣匍匐在地,知道自己难免一死,便索性舒服的一躺,闭眼道:“来吧,你这诛魔天雷还差点火候,竟是留了我半条命。这次来个痛快的,也不枉咱们相识一场!”
他闭目躺在地上,专等黄衣下手。但在临死之前,心中却不免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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