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开导。”
孔信禀完,王为远抬头斜视不语。孔信见情势稍缓,此事应可化解,转下去拍了拍魏云肩膀,微微一笑:“魏将军勿惊,大帅宽宏,还不速速拜谢?”魏云惊怒未消,垂头随便唱了个喏转身就走,孔信拉住,又慰道:“将军回去可知如何交待,不若我送你出营,教你必不为难。”
战阵之上,“九十步…八十步…”李永孝心中暗算,终于在数击平鼓之后,斜斜立起手中大刀。冯忠见状,急命鼓手“速击!”前阵军士闻得急鼓,尽系燎子于矢镞,射往敌阵,除各伍长箭壶余火矢三支,余众矢尽,抛弓、壶于地,抽得背上朴刀,俯身牌后,只待号起冲锋。
李永孝右手提刀,至右路军骑队首,舞了个刀花扬声道:“随我出击”。眼前众将官皆随李永孝多年,如臂使指。李永孝一马当先,几路骑随李永孝齐整而出。那骑兵虽非猛进,数息之间也奔得千步路程一半,马力尚未跑畅,阵中马儿嘶鸣,却是跃欲狂奔之势。李永孝渐渐驱马加速,冯忠在军前看得仔细,一戟往鼓手面前插去“停!”
那鼓手顿时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个木人,额头上的汗是击鼓累的,眼里泪水打转,却是吓的。“换一对来,你们听好啰,号起之时给我往死里敲!”冯忠训罢回头看看中军左路,确有尘随风扬,只是不高,显是军马来得慢了。平下心中忐忑,驰于阵前愤然一喝:“起号,全军突击!”冯忠令下,众将奋勇,阵上号起,一时鼓号齐鸣。
前阵众军士听得冲锋号令,伍长尽燃火矢而发。数千火箭射入敌阵,火箭引燃裹了火油的棉布,只见容军阵前烟火四起,霎时乒乓炸个不停。李永孝所部,全军一阵喊杀,冲向敌阵。反观对面,恒军尚未冲入,便有叫扑火的,有命取水的,炸到脸,烧着衣,惨叫之声不绝,阵型已经散乱开来。
乘容军阵内烟大火大,恒国前军大进,李永孝亲率骑兵自右,直错容国阵角而入。玄月阵两个前角虽然防得最是严密,但只需破开一口,此阵便不那么厉害了。方才燎子爆开,近角这里可是炸开了好几个口子的。李永孝瞅准方位疾突而进,九路伏魔刀法舞将开来,所向披靡,折往阵心冲杀而过,一路势如破竹。容国怯阵之兵逐渐往东散退,李永孝所率骑兵散开阵列往东直冲,一路又杀去数里。
容军玄月阵中枢已乱,正面被冯忠一波冲溃,左翼被李永孝切断,在阵南苦受,却无法驰援中军。容国右路已整军加入中路战团,此时已没有什么阵法战法,剩下的,是赤裸裸的消耗,白刃战。
白刃战一旦上演,胜负便取决于士气,以及阵上的变数。不到半盏茶时分,恒军左路一军,约万余人马杀到,只数面旗,旗上乃是“周”字。正是恒军左军周开杀至,其所部骑兵分两路,不管容军北路,尽插玄月阵中军,一路孔信,一路周开,来回一阵冲突,恒容四路人马搅在一起大战,容军乱了阵脚,纷纷往东逃命。
话说李永孝往东追杀到容国中军大营,损失甚微,所遇抵抗也很弱。到得中军帐前,一刀砍了绳索,扯下大旗,驱马入帐,帐中只有几名容国小校伏地乞命。李永孝身旁统领抬手砍番两个,喝问“陈子训哪里去了?”余者皆言不知,李永孝取案上军文翻查,也没个紧要,唯一简垫底,记有“前军五万。”
李永孝顿时大惊,战前列阵之时,自己看得清楚,容军这重牌手一排应五百上下,以三层计,约一千五百,夹矛军、刀军、又布弓弩手于内,计不过三万,再计左右两路各约万余人马,五万乃合。然容军一十五万兵马,先前所破军阵虽不至于全是老弱残兵,但战之并不砥砺,这还有十万精锐未现,莫是飞天遁地去了!
李永孝思罢,背上汗毛倒竖,额前冷汗渐流。不及细想,帐外一斥候奔近,“大帅有令,传骠骑将军速速归营军议!”既不下马,催促李永孝。
容军主力行迹不明,然此战第一要务自然是歼灭恒军主力,此地经先前一战,反倒是安全。李永孝想透,授命所部偏将带队清理战场,收缴容国残兵。容军此寨地势稍高,四周平阔,利守不利攻,正好捡个现成的便宜,遂下令安营。耽误片刻吩咐停当,转来随斥候返恒军大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