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进冷宫了,这报应足够了,如今就这么点儿要求,你都不肯满足,你不打我打,拿来。”
“不不不,奴婢打,奴婢这就打。”
宛儿从李庄手中接过大扫帚,见曹贵人站在那里,眼睛瞪得都快凸了出来,死死盯着自己,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她想起当日自己被对方诬陷的经过,新仇旧恨涌将上来,大吼一声,果然擎着扫帚就扑了过去。
“你……你敢。啊!你竟敢打我,你们完了,啊……还打……呜呜呜……”
曹贵人是真被打哭了,别看宛儿腿脚不好,但曹贵人这两年在冷宫也不好过,一个身子瘦的跟芦苇棒似得,她身后那小宫女,且别说有没有能力护着她,就是有能力,只看先前她将对方当做牛马的模样,怕也是不愿上前的,说不定心里还偷着乐呢。
更不用提李庄和小易子就跟在宛儿身后,明摆着是为其保驾护航的。小宫女只象征性的扶着曹贵人挣扎了两下,就将脖子一缩,任凭宛儿擎着扫把耀武扬威了。
“好……你们……呜呜呜……你们等着……”
曹贵人发髻都要被打散了,犹自不忘放狠话,而外面黄忠大概也是听这动静不太对,只听“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黄忠带着身后几个太监就走进来。
“黄公公,你看看……啊!”
曹贵人仿佛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她入冷宫后,家里却也没有无情到放弃她,偶尔也托采买太监偷偷送点钱进来,为了过得好些,黄忠这里自然没少打点。而宁溪月昨晚才进冷宫,听说还和黄忠出言不逊,如今对方这明摆着是来寻晦气的,这怎能不让曹贵人喜出望外。
当下冲着黄忠就扑过去,而宛儿自然也停了所有动作。
这里黄忠看看在自己身边哀哀痛哭的曹贵人,再看看气定神闲的宁溪月,微不可查的皱皱眉头,沉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曹贵人来我这里串门儿,刚刚忽然就叫着让我打她,我没办法,想着她是不是在冷宫里落下毛病了,所以只好让宛儿动手满足她。”
宁溪月淡淡说着,话音未落,就听曹贵人尖叫道:“你胡说,你们明明就是要杀了我。”
她说完,就转身抓住黄忠胳膊,大叫道:“黄公公,你别听她满口胡言,这个萱妃是出了名的脸厚心黑,狠辣刁蛮。刚刚……刚刚她们明明就是要杀了我,黄公公,你要给我做主啊。”
黄忠上下打量了曹贵人几眼,再看看宁溪月,忽地面色一整,沉声道:“曹贵人,你说话要谨慎。萱妃娘娘和你无冤无仇,她怎会杀你?更何况,刚刚你在屋里的叫嚣,我恍惚也听了两句,萱妃娘娘说的没错,打你,好像的确是你自己提出的要求。”
曹贵人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黄忠,呐呐道:“不是,我……我那是一时气急,我怎么可能让人打我呢?我傻了吗?”
“可不就是傻了。”宁溪月在旁边悠悠开口:“不过也正常,进了冷宫的嫔妃,除非像我这种坚韧不拔的,又有几个能不傻呢?”
黄忠嘴角抽了抽,心道娘娘,能理解您报仇雪恨的心情,但戏弄曹贵人的同时,您能不自吹自擂吗?
“黄公公,你不要信她的话,她胡说,我没傻,也没疯,我怎么可能会傻?”
曹贵人急着辩白,就听宁溪月嗤笑道:“黄公公不信我的话,难道信你的?谁都知道,傻子不可能承认自己傻。”
曹贵人急得“哇”一声就大哭起来,拉着黄忠的袖子叫道:“黄公公,你看看,看看她都欺负人到什么地步了?公公,你可是这冷宫里的主宰,难道就任由这种人骑在你头上,肆意妄为吗?”
黄忠就觉着脑门上的汗一滴滴滚落下来,拼命一甩手,将曹贵人甩了出去,气急败坏道:“贵人休要说胡话,你这是害我呢。奴才是这冷宫里的太监,一辈子都是主子们的奴才,怎么敢妄自尊大?贵人,恕我直言,您没事儿就赶紧出去吧,何苦在这里自取其辱?”
“你……你说什么?你说我自取其辱?”
曹贵人不哭了,一张脸涨红的跟刚煮熟的螃蟹一般:“我……我怎么自取其辱了?”
黄忠叹了口气,心想同样都是官宦之女,这曹贵人怎会蠢成这样?难怪进宫不久,就被送进冷宫来,真是枉长了一副花容月貌,内里全是草包。
事已至此,曹贵人也知道形势对自己不利,只是仍不甘心,临走前到底还是使出了一招激将法,盯着黄忠阴森森道:“公公别以为你这会儿示弱,萱妃娘娘就会领你的情。这女人惯是个得寸进尺的,你今日被她拿下,日后都别想翻身了,不信就等着我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