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毁了、死了!
羽必夏把车停在家门前,不怎么想进门。
只因,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下午腹部剧痛,她奔向妇产科,岂料根本就不是流产还是什么的,她只是纯粹月事来潮。
是的,也就是俗称的大姨妈报到!
shit!她根本就没有怀孕!苞医生谈论了半天之后,医生只淡淡地说,验孕棒也可能会出现失误,至于她的月事延迟,也只能说是她压力太大造成内分泌失调,或者是初尝禁果导致心理压力所致。
x的!都已经这把年纪了,说她是因为初尝禁果导致心理压力,她真是超想骂人的。
但如今再怎么骂也没用了,她必须面对现实。
唉,都怪她笨,都怪沐华大嘴巴,当初她要是有到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就好,就不会搞成眼前这么尴尬的境况。
说是奉子成婚,如今她的肚子里根本没个子,这婚,算什么呀?
八、九个月后,她要是生不出半样东西就热闹了,就好玩了,就死定了!封妈妈那么想要抱孙子,要是现在没著落,到时候不知道她的血压会不会飙高?而他们会不会以为她年纪快要拉警报,才恶意要诈嫁给封弼其?
厚,怎么办呀,她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羽必夏坐在车内,无声地哀嚎著,烟是一根点过一根,抽的量恐怕已经是她一整年的份,但她停不下手,只因她烦躁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顺手又想点一根烟,但抓起烟盒一看,里头已经空空如也,呜,她更想哭了。
她孬、她懦弱、她没用!
“必夏?”
正暗自哭嚎著,却瞥见铁门打开,封弼其从里头走了出来。
“嗨。”她唇角微微抽搐,笑得很心虚。
“嗨什么嗨,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我打了那么多通电话给你,你怎么都没听?”他打开门,一把将她拉出来,难以置信车里头竟飘出阵阵烟味。“你居然抽烟?!”
“不是我啦,是刚才车上的人!”她很自然地撒了谎,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硬生生矮了好大一截。
“是谁?”他眯起阴冷的眸,不悦写满俊脸。
“小殿子。”她不假思索地供出人名。
“是谁?”
“跟我合作很久的一个摄影师,他失恋,我陪他嘛,就这么简单。”呵呵,她发现自己相当有说谎的天分。
“他失恋关你什么事?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孕妇?”封弼其老大不爽,但牵住她的手力道却是恁地轻柔滑腻。“现在都已经几点了?你会不晓得太晚睡觉对胎儿不好吗?”
事实上,他想问的是她的身体。
她的气色很差,他担心她,却又不敢表露得太明显,只好捺著性子不派人追查她的行踪,但等到时间一分一秒地经过,眼看着短针滑过十二点,他觉得理智被时间杀得片甲不留。
正要去找她时,才瞧见她已在门口,刚才摸了引擎一把,凉得彻底,表示她回来已久,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不进到里头。
是还在生他的气吗?
“你怎么不说对母体更不好?”胎儿、胎儿,没这个妈,有那个儿吗?
但事实上,现在是没妈也没儿了,老天啊,请给她坦白一切的勇气吧。
“你难道还需要旁人跟你唠叨吗?”他侧眼偷觑着,确定她的脸色比下午时好,高悬的心总算是降了下来。
能够当陪客,就表示她的身体应该没那么不舒服,只是那个小殿子到底是何许人也,下回非跟沐华打听一下不可。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走进客厅,羽必夏停下脚步。
也许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趁现在激怒他,然后趁机把话说清楚,行李款一款准备走人。
“没什么意思。”封弼其松开手,走到饭厅坐下。“你已经是大人了,你那么懂得照顾你那三个妹妹,难道会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微挑起眉,她有些意外他竟回出这么有人性且有逻辑的话,一时之间,难以藉题发挥跟他杠上。
敝了,他以往都会回话的,今天是怎么了?
忖著,看了时间一眼,愕然发觉现在是凌晨三点。
“喂,你怎么还没睡?”她惊诧极了。
封弼其没料到她突来一问,咳两声,故做轻松地回“只是刚好起来上厕所。”
“是吗?”上厕所有必要穿得这么体面?
转头瞥见餐桌上摆了几道菜,她很疑惑地看着他。这个时间,吴嫂应该回去了吧?
“我上完厕所之后,觉得肚子很饿,所以弄了点吃的东西,你要是饿了,可以随便吃一点。”口吻很随性,彷若只是随口问问。
羽必夏眨巴著眼,一股暖流漾在心底。
说什么东西呀,谁都看得出他根本是特地为她准备的,而他穿戴整齐,根本就是担心她吧她应该趁这个当头好好地嘲笑他,好藉此挑起战火,但她却不能,也无法践踏他的温柔。
就算不是夫妻之情,他们也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要她如何不把他的体贴给镂进心底?
唉,没事突然在这当头搞温馨干么,害她找不到借口发火。
算了,明天再找机会。
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尝了一口,发觉菜早已经凉透。“喂,菜怎么都凉了?”原谅她吧,跟他抬杠多年,一时恶性难改。
“天气热,吃凉菜比较舒服。”他对答如流。
“我不知道番茄柠檬鸡排炖饭算是一道凉菜。”她憋笑在心,快要忍出内伤。
“孕妇总是比较上火,弄凉一点,比较适合你。”他依然面不改色地撒谎,死也不承认他早在几个钟头前就把菜弄好,等著要跟她赔罪用的。
“海鲜总汇起司煲也是凉菜一道?”砂锅都冷了,看他还能掰什么。
这几道菜她以前就尝过了,听说他到法国留学却爱上了义大利料理,回国时,曾到他家中作客,尝过他的手艺,那时每道菜可都是热呼呼的唷。
“从今天开始,起司煲已经变成一道凉菜。”怎样?
“呵呵,你一定要这么转弯抹角吗?”她一脸狠样,却笑得很开怀。
“你就一定要这么直接吗?”他俊颜狼狈地飘过一阵红。
既然知道他的心意,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就不须多说嘛。
没听过一切尽在不言中吗?
羽必夏咧嘴大笑,可不知怎地,心觉得有点酸、有点涩。
唉,干么在这当头突然对她这么好?这样一来,叫她怎么把自己根本没怀孕的事给说出口咧?
唉,死定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
封弼其快速地转动著笔,彷若是他思考的速度,却依然搞不懂羽必夏近日的异状。
这几天,她似乎心情郁闷得很,平常该有的抬杠都消失了,听沐华说,她工作进度未减,但在片场却少了分以往的果断刚烈,整个人像是陷入什么进退两难的境况,教她老是神情恍惚。
有什么事会让她出现这么严重恍神的状况?
懊不会是因为他强逼她要退出飞逸,所以她心情低落到这种程度?
她三次的底稿,他全部看过,都颇符合他想要营造出的味道,但他偏是不想让她和郑宝玉再有共事的机会。
他厌恶那个男人理所当然地接近她。
唉,他也真是太不成熟了,居然把私事带到公事里,实在太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体内潜蕴的妒意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来得凶猛巨大,狂烈得连他都无计可施,只想着要不择手段拆开他们两个,除此之外,他的脑袋里再也无法存在任何想法。
“总经理。”办公桌上的电话传来詹之宪的声音。“飞逸和全美、马尔斯广告已经在第二会议室进行比稿。”
封弼其回神,笔依然转著。
忖度片刻,丢下笔,穿起西装外套,搭上电梯,来到第二会议室,隔著玻璃帷幕,瞧见郑宝玉就坐在一旁,叹了口气,再不爽,他还是推了门入内。
“总经理。”坐在主位的宣传部经理一瞧见他,立即起身。
封弼其随意地打了声招呼,拿起其他公司的稿子,大略地看过一遍之后,只留下飞逸的稿子,对宣传部经理使了个眼色。
宣传部经理立即意会,当场宣布结果,不一会,现场就只剩下郑宝玉和他的助理。
郑宝玉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敝了,之前三次提案都过不了关,如今再提案,却随便看看就过关,难道他要对付的是必夏?
必夏说了,只要不由她执导,飞逸就会过关,难道他们之间真有过节?
还在思忖之间,封弼其开口了。
“恭喜你,郑先生,本公司决定跟飞逸合作。”封弼其站在前头,神情淡漠地说出他的决定。“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个提案是羽必夏写的,对不?”虽说上头资料写的导演不是必夏,但他看得出这底稿根本就是她的风格。
“是。”难道说
“请务必由她执导。”
“欸?”
“就这样。”说完,他潇洒离开,来去像阵风。
郑宝玉还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啊到底要怎么办啦?!”
羽必夏在房间的床上滚了又滚、滚了又滚,脑袋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拿现况怎么办。
说呀,非说不可!
这种事是绝对瞒不了人的,趁这当头把事情说清楚,大伙才不会有嫌隙,但是,当她说出之后,这婚姻也视同无效了,封妈妈也会因为抱不到孙子而伤心
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在意的是准备离婚,还是封妈妈会哭天抢地了。
都怪那混蛋啦!没事干么在这当头对她好?
以往不都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跩样吗?继续跩啊,他不跩,她就发不了狠,发不了狠,她的气势出不来,话也跟著说不出来啦。
噢,孬啊!
她讨厌守著秘密,尤其当这个秘密与她有切身关系时,她痛不欲生啦,救命啊,谁来分她一点勇气吧。
“少夫人。”
门外传来吴嫂的声音,羽必夏吓得立即端正坐好,心想着她的鬼叫声不知道有没有被她听见。
“有事吗?”她缓著心跳,已经懒得纠正她的称呼。“夫人来了,在楼下等你。”
夫人?羽必夏不解地垂下眉,意会的瞬间跳了起来。
完蛋了,封妈妈来了,克星到,她无路可躲,悲呀!早知道今天就到外头随便晃晃,也好过在家里休息。
都怪她最近松卸心防,才会忘了封妈妈极有可能不定期上门。
好想哭啊!羽必夏扁起嘴,瞪著镜中悲惨的自己,无奈叹口气,乖乖下楼,经过回廊,来到客厅。
薛祖仪一看见她,立即热络地牵著她。“必夏,还习惯吗?”
“习惯。”这里美得像是世外桃源,哪有不习惯的道理?不习惯的绝对是人心,不是环境。“伯母,你今天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怎么还叫伯母?”
“喔妈。”她努力地摆出笑脸。
“这就对了。”薛祖仪呵呵笑着,拍拍她的手,拉著她在沙发上坐下。“我今天来是要问你,已经决定在哪家妇产科产检了吗?”
“产检?”她声音陡高,瞥见薛祖仪的惊诧,赶忙呵呵一笑。“我、我已经决定好了,呃,明、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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