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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的王者风范,让程灿晃看了眼红,他就不信这男人永远可以保持这样的气度!
“这么等不及?那我可要好好利用她才行!”他故意吊他胃口,不肯告诉他季心语的藏身之处。“你”齐霈文屏住气,压抑着想杀人的欲望,神情平稳地和程灿晃谈判。“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程灿晃有恃无恐,手指摸着下颚,吊儿郎当地戏说:“让我想想,该怎么做才能消弭我这两年多来所受的屈辱?”
齐霈文沉默地看着他,脸上平静无波,似乎不受他的影响。这让程灿晃觉得被羞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这样吧,你先把钱交给我的手下,等我确定拿到钱,再告诉你下一步。”他命令一名同伴去拿钱,想到绿花花的钞票马上就要变成他的,他的手开始痒了起来,嘴巴也笑得阖不拢。
齐霈文将装赎金的手提袋交给来人,静默地等待。他要尽量拖延时间,好让傲扬找到心语,安全的逃出来。
程灿晃看到手提袋里满满的美金钞票,顿时龙心大悦,他离成功越来越近了!但是又想到上天造人直不公平,他酸葡萄的心理又出现了。
“很好,齐门果然是名不虚传的黑道大派,轻轻松松就可以拿出这么多钱,可真让人羡慕。”说他矛盾也好,见不得人好也罢,反正他是不会这么快就放过齐霈文的。
“废话少说,钱你已经拿到手了,接下来呢?”齐霈文不屑看见他的爱钱嘴脸,傲气逼人地主导一切。
“嚣张什么?别忘了你老婆还在我手上!”程灿晃气急败坏地吼着,为什么自己总是矮他一截,他不服气!
“你身上没有带枪吧?”他要属下过去检查。
齐霈文伸起手,接受那人的检查。等到确定没有,他才又开始说话。
“你慢慢地走过来,然后在距离我十步的地方跪着,向我磕三个响头,求我原谅。”
“你别欺人太甚!”齐霈文觉得他真的疯了。
程灿晃无所谓地耸耸肩,露出狰狞的微笑“不做?那敢情好,你是不想见到你老婆了?”他忽然大吼“快点,你老子我可没太大耐心和你穷磨菇,”
齐霈文看了看手表,沉思半晌,最后他咬着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我做!”
“嘿嘿”程灿晃已经等不及要看到他跪地求饶的景象了。他应该录起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画面,让齐门帮主屈服的跪倒在他脚前,这全天下也只有他程灿晃才办得到!
齐霈文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在他十步距离前停住,然后没有任何动静。
“跪啊!”程灿晃不满意地大吼,他的同伙也开始群起鼓噪。
此刻齐霈文心里挣扎不已,身为一帮之主,他不能跪!可是想到季心语还安危未卜,他不能不从!跪?不跪?谁能告诉他?
“可恶!”程灿晃香不下这口气,在几乎丧失理智的情况下,从腰间抽出一把枪,胡乱地朝齐霈文开了一枪——
* * *
“霈文,小心!”季心语一声大叫,不顾一切地飞奔出去,用身体挡在齐霈文面前,程灿晃射出的一枪不偏不倚地打中她的左腹,子弹贯穿而出。
她就像被狂风吹下的落叶一般,无助地在地上翻滚,她拼命地抱住小腹,惟一的念头就是希望肚里的宝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这婆娘怎么会跑出来!”程灿晃开始咒骂起那群不成材的手下。
原先有这女人当他的挡箭牌,他也只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打败齐霈文,谁知那群笨蛋却坏了他的大事,竟让她逃了出来!少了她的蔽护,他连一成机会也没有了。
算了,老天不帮他,就由他自己来!只要是一对一,胜利会是谁的那还说不定。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显然是算错了。当他第一声枪响划破寂静的夜空,数名身着黑色夜行服的武者,鬼魅般地欺近他,同时在齐霈文的背后也出现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汉,他们手中各抓有一名他的党羽,还是已经被打昏的。
眼看大势已去,程灿晃开始疯狂地扫射,他不甘心就这样被擒,要死,他也要抓几个作陪!
“心语!”
齐霈文大喊,无视枪林弹雨的威胁,直接跑到她身边。从未有过的无助与恐惧紧紧攫住他的心,让他的脸倏地一片惨白。
“心语,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他脱下自己的衬衫,用力地按在她伤口上,只是从她体内不停流出的鲜血一下子就将他的衬衫染红,看得齐霈文脸色更白了。
“霈文”她一脸用尽全身力量喊出他的名字,更想抬起手来看他是否受了伤,无奈虚弱的她根本动不了。
洞悉她想法的齐霈文急切地握住她的小手“我在这里,别怕!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别怕!”
“霈文”她一脸痛楚地蹙紧眉心,无助地呻吟“宝宝、救宝宝求求你”“你不要多说话,保持体力要紧。”齐霈文抱紧她瘫软的身体,不仅给她温暖,更是用来稳定他慌乱的心绪。
“我不要失去宝宝,我不要”
季心语无力地闭上眼睛,强烈的痛楚使她冒出涔涔汗滴,冷汗浸湿她纠缠的发丝,但嘴巴仍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不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和宝宝的,相信我。”齐霈文小心翼翼地擦去她额上的汗珠,其实他一点把握也没有,他不但害怕会失去孩子,更害怕她有生命的危险。
“我不要失去宝宝,我的宝宝”
在疼痛的侵袭下,季心语终于失去仅存的意识,陷入黑暗中。
* * *
望着失去意识、昏迷躺在担架上的季心语,齐霈文内心的痛苦与焦急不是简单几句话就可以形容的。听着她口中不断逸出的痛苦呻吟,他的心也跟着感受到椎心痛楚;如果可以,他宁愿代替她来承受这一切,也不愿看她痛苦。
“心语,我的爱,你要为我、为我们的宝宝勇敢地撑下去。”他俯下身,靠在她耳边低语。
突然,季心语狂乱地挥动小手,口中不停叫喊着:“霈文,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担心她这激烈举动会让伤口血流不止,齐霈文赶紧趴在她身上,用身体来制止她的动作。同时对着她大喊:“心语,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
陷入严重昏迷的季心语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仍一个人存在那冷寂孤单的黑暗里,只感受到阵阵疼痛与失去孩子的恐惧。
“啊——我肚子好痛!宝宝快离开我了,霈文、霈文”
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哭喊,齐霈文的心也跟着碎了,声音也因为强忍悲泣而变得瘩哑。“医院就快到了,宝宝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一抵达宋氏医院,季心语马上被推入手术室里,只是齐霈文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我要陪在她身边。”齐霈文眼露凶光,冒火地推开抵挡在他面前的宋以恩,大步迈往手术。
只是宋以恩再度阻挡在他面前,拉住他“霈文,你冷静一点!”他试着和他沟通。“依你这么激动的情况,进到手术房只会耽误我们救人的行动,不但不能帮助心语,反而还会让她有生命危险。”宋以恩的话仿佛一记闷棍,用力地敲打在他的心口。他握紧宋以恩的手哀求:“你一定要救她,求求你!”
宋以恩反握他的手“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做的。”然后连忙进入手术室。
手术室外是一片漫长的等待。
“怎么会弄成这样?”所有关心季心语的人统统赶来,首先发难的就是火爆个性的赵菁菁。
“菁菁,你别这样。”邱筱琳和谢嘉仪连忙拉住她,阻止她继续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事,尤其是深爱季心语的齐霈文。
“霈文”心疼儿子的齐母想上前安慰,却被丈夫拦住。他摇摇头,示意她让儿子静一静,毕竟现在躺在手术床上的是他最爱的女人。
他们只能向神明祈祷,希望季心语和未出世的孩子都能平安无恙,否则他们该如何向人在国外洽商的亲家公交代?
一个小时、二个小时时间无声地煎熬着在场的每个人,齐霈文除了沉默,他还是一句话也没有。
终于,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宋以恩走了出来。
“怎么了?心语怎么了?”齐霈文立即冲上前去,焦急地拉住他。他不愿去看他手术衣上沾满的斑斑血迹,只想赶快听到季心语的最新消息。
“霈文,我希望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宋以恩脸色严肃地看着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霈文暴跳加雷,揪紧他的衣领“你不是保证过你可以救活她的吗?”
宋以恩忍受他的坏脾气,捺着性子说:“相信我,我真的尽我的全力去救她了,只是情况实在太不乐观了。”
深深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齐霈文才松开他的衣领,如斗败的公鸡般颓丧着脸,哽咽地说:“不乐观你说吧,我可以承受的。”
即使再不忍心,宋以恩还是诚实地回答:“由于心语流血不止,为了保住她的生命,我们只好将孩子舍弃”
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齐父和齐母两人相拥痛哭,用眼泪来哀悼他们未出世的孙子;而其他人也难过地掉下眼泪,顿时手术房外的长廊一片哀戚。
“这”齐霈文自责的想举起枪,赏给自己一颗子弹。
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心语不会受人挟持,不会受伤,现在更不会无助地躺在里面,生死未卜!要不是他,他的孩子也不会这么早离开,都是他害的,都是他!他颓丧地将脸埋进掌中,咸涩的泪水从他指缝间滴落。
脑海里停留着季心语守护孩子、哭求他保护孩子的画面,如今孩子没有了,他该如何向她解释?
“霈文,我对不起你。”宋以恩愧疚地看着他。
“不,这不怪你,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齐霈文拉着他的手,寻求他的帮助。“以恩,你说她会原谅我吗?她会原谅我吗?”
这个问题连神都无法回答,更何况是他!宋以恩默默地握着他的手,无法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