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上,一滩血迹尤为清晰,似乎有些时候了,血的颜色已经转为了暗紫色,血里还掺杂着些许头发丝。
之前没人发现,是因为时辰太晚,外面并不怎么亮的缘故,之所以会被人发现,也是因为有个下人觉得脚底黏黏的。
到烛火下一看,竟然是鲜红的血。
不少婢女都害怕的躲到一旁,可楚惜却拨开了人群,走上前去,雨在这时下的更大更急了。
就连长廊上都湿透了,甚至有些许雨水打到了楚惜的脸上,她每走一步,便觉得心情沉重一分。
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大姨妈血。
她只希望.....
不是华裳的。
婢女群中传来了窃窃私语。
“三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和掉了魂一样?”
“那滩血好可怕,我都不敢看呢!”
“三小姐胆子可真大,竟然敢.....你看,三小姐还敢用手去摸!”
碰触到那滩血的时候,楚惜眉心猛然跳了两下,就连脖子都好像被人扼住了一样,呼吸都变得艰难。
她的手指太过用力,骨节处都泛着凉白色,湿了的发丝也贴在了脸上,俏白的脸上尽是寒凉。
秋菊在看见她那双眸子之时,吓得腿都软了,她拼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停地往人群后面钻。
“滚开!”
随着楚惜一声冷喝,侍女们都十分识相的退到两侧。
而站在楚惜对面的只剩下瑟瑟发抖的秋菊一人。
楚惜将头上的银簪拿了下来,握在掌心之中,逼问道,“说,华裳去了哪里?”
秋菊眼神躲躲闪闪,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三小姐,奴婢……也……也不知道啊!”
楚惜将银簪锐利的一头直接对准了秋菊的胸口,不遗余力地刺了进去。
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楚惜是在恐吓秋菊,并不敢真的刺。
即便是真的刺了,但一个小姑娘的力气能有多大?
更何况还是隔着衣物。
可她们明显看到秋菊脸上尽是痛苦之色,甚至还惨叫了出来。
楚惜面无表情的拔出银簪,眼力较好的人甚至看见了簪尖的红色。
不,更准确的来说,簪尖的四分之一都被血覆盖了。
刺的……还是挺深的。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与潮湿土壤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楚惜用帕子擦去银簪上的血,道,“本小姐没什么耐心。
我数到十,你若是在不说……”
她扬起手,尖锐的簪子划过秋菊嫣红的脸蛋,“本小姐就将你的脸给刮成棋盘。”
刚刚还吵吵嚷嚷的,此刻是静的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
都没人敢说话了。
秋菊疼的腿直抖,脸上更是汗如雨下,道,“小姐,奴婢……奴婢刚刚还看见华裳在门口打盹的呢。
这会……应该是去上茅厕……啊!”
这一声惨叫比刚刚的还要凄厉。
秋菊捂着自己脸上不停冒血的伤口,眼泪翻滚着坠落,“三小姐……奴婢……饶命啊!”
但楚惜划的很深,即便是秋菊用手捂着,但血还是透过指缝渗了出来。
楚惜连眉头都没抬一下,明知故问道,“很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