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相待?”
方太太这话简单明了,要留下这孩子不退亲,生下来若是儿子,做长辈的此时就要把产业说清楚明白,免得等到以后纠缠不清,毕竟庶长子为长兄,虽嫡庶有别,可还有长幼有序,摆出长兄架子来,嫡出的弟弟也要听两句。
方太太这话也在万太太意料之中,万太太正想开口应下,方老爷就又道:“至于那认我甥女为母的话,还是少说为妙。”嫡母拒绝认为儿子,那就是不认这孩子是庶子,这话让万太太脸上的笑消失的干干净净,过了好一会儿万太太这才开口:“尊府好家教,我们这般求全,尊府竟还这般,难免有些得寸进尺了。”
方太太冷淡开口:“得寸进尺?万太太,这句话说的该是你家吧?当初定亲的时候,媒人夸的你儿子都成一朵花了,斯斯文文从不和别人多说一句话的。我们做长辈的,自然不愿意孩子嫁过去后有多什么淘气,这才应下这门亲事。哪晓得这亲都还没成,就有了个大肚子的丫鬟这是哪家的家教?好,你们两口子抚养儿子也不容易,我们这才松口说让那孩子生下来,这门亲事不断。可你们还要我甥女抚养这孩子,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万太太从来见方太太都是礼仪周全的,没见过方太太这样发火,和万老爷对视一眼,万老爷身子微微向方老爷倾去:“亲家,亲家母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可是这不认媳妇为娘,这样的话也难说出去。”
方太太已经开口:“这有什么,不过就是分一份产业由那孩子自己过去,总是你万家血脉,我们也不赶尽杀绝。”万太太又怎会不明白方太太这话的意思,可媳妇虽要紧,总没有孙儿要紧。万太太还待开口,万老爷已经使个眼色给自己太太:“我也明白你们的心,做长辈的总希望孩子好好的,不愿家里事情多也是常理,这既是常情,我再难办也要办了。”万太太叫一声老爷,万老爷示意她不要再说,只是对方老爷道:“那这十九的吉日还是不变,说起来,今儿已经十一了。”
万家答的这么爽快,方太太有些后悔该多问问,可话已经说出不好再改口,算起来,还有八天就成亲了,真要因这事退亲,别人知道了也只会笑外甥女太过嫉妒,哪能因这么点小事退亲。方老爷已道:“你家既答应了,就写一张约定,签字画押,免得日后不好说。”还要写张约?万太太的脸顿时又沉下来,方老爷已经对管家道:“去外面书房请武先生来,请他做个见证,免得说我们方家空口无凭。”
万老爷的眉也皱紧:“亲家,这,”方老爷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万老爷,不是只有你们夫妻疼孩子。玉兰虽不是我们夫妻生的,却也养了她这么多年,拙荆疼她也是疼到骨子里。今儿这个约不写,那这门亲事也没再做的必要。妒忌就妒忌,我方家大不了坐产招夫。”这话让厅上又安静下来,万老爷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气:“说起来也是我教子不严,这约,我写。”
万太太又叫声老爷,写了这约,丫鬟肚子里那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一辈子都要顶了奸生子的名头,抬不起头来。可要不写,方家这门亲也保不住,想到自己儿子,万太太除了叹气什么都不说。
武先生很快请到,刷刷写了张约,双方都签字画押,各自执了一份。这亲没断就还是亲家,方太太张罗酒饭要款待万家,万老爷推辞不受,告辞回去。
送走万老爷夫妻,方太太那脸顿时就沉下来:“好端端的,怎么出了这么件事,就算是酒醉,难道派个小厮去照顾又有什么不行,非要让个丫鬟去?再说就算真出了事,不也一样可以把丫鬟嫁掉,哪要等到两个月后,老爷,我瞧着,这明明就是万家要捏我们家的脖子。”方老爷的眉也皱的很紧,对万家也想不出什么好话来,拍一下妻子的肩以示安慰就对方太太道:“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可要真为这事退亲,玉兰的名声也很不好,毕竟个把丫鬟生的庶子,着实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