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事做的不对,这件事闹起来,你我两家都是没脸的。不如出几两银子给这管家遮羞,把这事给揭过去。”
方太太听了这话就冷笑道:“什么我家没脸,我家这边虽说是两个下人,俗话说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出这种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家没脸。难道还要赖我家管教不严?送茶水进来本是平常事,那曾想到会有这种事情?”楚太太的脸都白了,如春听到方太太这句,猛地扑到方太太身前:“太太,太太您是最明白奴婢的,奴婢虽说平日偷懒了些,但从没有这样心思,不然奴婢去求老太太就够了。”
方太太正想说话,林妈妈在门边道:“太太,老太太那边丫鬟来说,老太太听说如春出了这样的事,气的心口疼。”这句话让方太太顿时面上变色,叫进林妈妈道:“你在这守着,瞧楚太太怎么处置。我这就去瞧老太太。”
楚太太听到方老太太气的心口疼,又从对话中明白如春曾是方老太太丫鬟,心里更是恼自家儿子,方太太这一走把林妈妈留下,摆明了就是要自己和管家娘子来谈。楚太太也觉得自己心口开始疼起来,但这是自己儿子,总不能放手不管,闭了眼叹气。
方太太去了方老太太屋里,见方老太太已经卸了装束躺在床上,问过如秀,知道方老太太装扮好了正想出门坐席时候就有个小丫鬟跑来说如春出事了。如春总是方老太太身边数年的丫鬟,听到她出事方老太太难免有些气闷,赶着叫人去问谁知人刚出门就觉得心口疼痛。
方老太太听的如秀这样说,难免暗里骂了如春两句,又觉得小丫鬟有些多事,让人赶紧去请医生,又坐在旁边把如春的事小声说了。方老太太听完始末才叹道:“哎,我就知道如春这孩子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也不是什么骚眉搭眼的,哪会去勾搭来做客的人。这件事定是她受委屈了,你可要告诉她男人,不许再说什么不要如春的话。”
方老太太这番话也算人之常情,方太太只有应是,等到常在家里走动的医生到来,诊了脉,说不过是一时气上不来,喝两剂药松散松散,再多歇息就好了。又说方老太太年纪总是大了,以后有些话该瞒的还是瞒,免得生了些闲气。
方太太一一听了,又训诫丫鬟们一通,见方老太太服了药睡下,这才重回前面坐席,只让春柳去告诉林妈妈方老太太说过的这句话。方太太讲到这里已经没了气恼全是好笑,邱玉兰递杯茶给她:“舅母润润喉咙吧,这样的,真是让人不晓得说什么。”
方太太深以为然:“楚家出了这种事,好说歹说,出了两百两银子给小严,算是好看钱,又让林妈妈来求我,让我别说出去。我自然是不会说出去,只怕人人也都会当没事发生过,可是这私下议论。”说着方太太顿住就道:“我和你说这些,是你也这么大了,以后遇到的荒唐事只怕比这些要多许多,不管嫁到谁家,千万记得生下儿女不能这样娇宠。女儿倒罢了,就算嫁不出去左右是拘在家里。可是儿子要是出去闯祸,那真是败家的根源。”
邱玉兰嗯了一声望着方太太的脸,不由偎依到方太太怀里:“舅母对甥女的好,甥女都会记得。不管嫁到谁家,方家才是我的娘家,怎么也不会变。”方太太的手扬在空中轻轻地拍在邱玉兰身上,门帘掀起,方老爷满身酒气地走进来,瞧见这一幕站在那呵呵一笑。
邱玉兰听到笑声这才从方太太怀里直起身用手擦下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的泪起身对方老爷道:“舅舅既然回来了,甥女就告辞了。”方老爷拍拍邱玉兰的肩瞧着邱玉兰走出去这才踉跄坐下,方太太过来服侍他换衣脱靴,方老爷按住她的手:“我今儿很高兴,比搬进这所宅子来还高兴,特别是瞧见你和玉兰这么好就更高兴了。”
这没头没脑的话方太太顿时听懂,柔声地道:“老爷,你我是夫妻,只要我们一家子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方老爷唇边现出笑容,闭着眼拍拍方太太的手,见他酒意已浓,方太太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一张斗篷,起身唤丫鬟打热水来给方老爷擦脸洗脚。这一生,既然有亲生儿女的希望已经渺茫,那就好好地待面前这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