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但是你并没有履行诺言。现在你和这教会将要付出代价。”
红衣主教摇了摇头。“我决不离开这块圣地。”他说“如果有胆量你就杀了我,你将臭名昭著于全世界。”
“我早已有了这种殊荣。”吉里亚诺说道“听着,如果你不按我的命令做,我将不得不采取更加强硬的手段。我将杀掉这儿所有的教士,然后把你捆起来,塞住你的嘴。如果你乖乖地跟着我走,没人会受到伤害,而且在一周之内你会回到你的教堂。”
红衣主教在自己的身上画十字后在吉里亚诺的指引下朝神龛的门走去。这道门通向教堂的后面,吉里亚诺的其他人员已经强占了教堂的公务轿车并扣压了司机。这辆大型黑色轿车装饰了几束复活节的鲜花,水箱格栅的两边飘扬着教堂的三角旗。吉里亚诺的手下也已强占了其他高级人员的轿车。吉里亚诺带领红衣主教坐进了主教的大型轿车并坐在他的旁边。他的另外两人也坐进了车的后排座上,阿斯帕纽-皮西奥塔坐进了司机身旁的前排座位上。然后车队蜿蜒曲折地经过市区,经过向他们行礼的武装警察的巡逻队。在吉里亚诺的命令下,红衣主教向巡逻队挥手以示祝福。在道路的行人稀少处,红衣主教被迫下了车。吉里亚诺的另一帮人带着一副用来抬红衣主教的担架正等候着他们。抛下汽车和司机,他们全部消失在鲜花和群山的海洋之中。
吉里亚诺说到做到;在卡玛拉塔的深山野洞里,红衣主教吃的饭和在宫殿里能够吃到的一样好。出于对他的精神权威的尊敬,这些土匪们为他每端一份菜都毕恭毕敬地请求他的感恩祷告。
意大利的各种报纸都愤怒得发狂,在此同时西西里人交杂着两种感情:对于亵渎罪的震惊和对于武装警察遭到的羞辱而欢天喜地。这种情感完全发自对吉里亚诺的无比自豪,一个西西里人击败了罗马;现在吉里亚诺最终是“受尊敬的人”了。
人人都感到奇怪,作为交换红衣主教的条件,吉里亚诺想得到什么?答案很简单:一笔巨额赎金。
神圣的教会,理所当然地被认为能够妥善保管人的灵魂,决不为贵族和富商们吝惜的讨价还价让步,却立即付了一亿里拉的赎金。然而吉里亚诺另有意图。
他对红衣主教说:“我是一个农民,没有受过天国方面的教导。但我从不违背诺言。而你,一个天主教会的红衣主教,身上穿的全是圣袍,戴着耶稣的十字架,竟然像异教徒摩尔人一样对我撒谎。你的神圣的教会决不会饶你的命。”
红衣主教感到自己的双膝发软。
吉里亚诺继续往下说:“不过,你算是幸运的。为你我另有企图。”然后,他让红衣主教读他的证据。
由于红衣主教知道命能保住,而且懂得上帝的惩罚,所以他对这证据的文本比对吉里亚诺的指责更感兴趣。当看到他曾写给皮西奥塔的便条后,红衣主教勃然大怒地在胸前画起了十字。
吉里亚诺说:“我亲爱的红衣主教。请把这文件的内容带给教会和特雷扎部长。你已经看到了我有能力摧毁天主教民主党的政府。我的死将是你的最大的不幸。这本确切的证据将放在你拿不到的安全的地方。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人怀疑我,告诉他们去问唐-克罗斯我是如何对付我的敌人的。”
红衣主教被绑架一周后,拉-维尼拉离开了吉里亚诺。
三年来,他一直通过地道爬进她的房问。在她的床上,他感到了她整个身体的舒适、温暖和庇护而欢快异常。她从不抱怨,只要他高兴,她从不要求什么。
然而,今夜不同了。他们做ài后,她告诉他,她将要动身前往住在佛罗伦萨的亲戚处。“我的心太脆弱了,”她告诉他“我不能忍受你的生命遭受危险。我梦见你就在我的眼前被枪杀。武装警察在我的家门口杀死了我的丈夫,就像杀某个动物一样。他们一个劲地朝他开枪直到他的身体像一团血淋淋的烂肉为止。我梦见这事发生在你身上。”她把他的头拉到她的胸前。“听,”她说:“听听我的心。”
他听着,被那猛烈的,不规则的心跳感动得疼爱不已。她丰满的乳房下的赤裸的皮肤由于她内心恐惧所冒出的汗水而变咸了。她在哭泣,他抚摸着她那浓密的黑发。
“你从未害怕过。”吉里亚诺说“一切都会是老样子。”
拉-维尼拉猛烈地摇着头。“图里,你变得太不顾后果了。你已结下了一些仇人,一些势力强大的仇人。你的朋友们都为你担心受怕。你的母亲每次听到敲门声都吓得脸色苍白。你不可能永远没事。”
吉里亚诺说:“我没有变。”
拉-维尼拉又哭了起来。“啊,图里,不,你已经变了。你现在杀人太随意了。我不是说你残酷;你对于死亡毫不在意。”
吉里亚诺叹了口气。他发现她多么恐惧,内心里充满着一种莫名的悲伤。“那么,你必须离开。”他说“我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在佛罗伦萨生活的。总有一天这一切将会结束,不再会有屠杀。我有我的打算。我将永远不干土匪。我的母亲将能在夜里安稳地睡觉,我们会再次在一起。”
他可以看出她并不相信他的话。
早晨,他离开前,他们又一次做ài,表现出更加灼热的情欲,为了这最后一次,他们的身体狂烈地紧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