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询问镇压吉内斯特拉的示威应该采取什么措施的信,确实,一切都是闪烁其词,遮遮掩掩,但是,参照随后发生的事件,竟如此可恶。单独一件事本身是清白无辜的,但将它们放在一起便会铁证如山。
有一封奥洛托亲王的信,充满着对吉里亚诺的赞誉,信中向他担保,罗马的天主教民主党政府里的所有要员,曾向亲王保证,在他们的权力范围内,尽一切力量使吉里亚诺赦免,只要他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在这封信里,奥洛托亲王自称,他与罗马司法部长有着完全一致的共识。
证据中还有武装警察的高级官员所制定的逮捕吉里亚诺的行动计划的副本——这些计划交给了吉里亚诺以换取吉里亚诺为他们效力。
“怪不得他们并不想抓吉里亚诺。”迈克尔说“用这些文件,他能把他们全部干掉。”
彼得-克莱门扎说:“我把这些材料立即带到突尼斯,到明晚它们就会在你父亲的保险柜里了。”他拿起无头的圣母像,将文件塞进去,然后把雕像放进口袋里,对迈克尔说:“我们走吧,如果我现在动身,明早我就能赶回来。”
他们走出别墅,克莱门扎把刀寄存在厨房里瘦小的老女人处。她怀疑地检查菜刀,好像在找一些血迹。他们出发,走向海滩。此时,他们吃惊地发现赫克托-阿道尼斯依然在等待。斯蒂芬-安东里尼没有出现。
这个小个子松开了领带,脱掉了外衣,虽然他坐在柠檬树的阴影下,他那洁白的衬衣,因汗水的浸蚀而显得暗淡,他也有点醉——木制花园桌上的大酒罐里的酒已经光了。
他绝望地与迈克尔和克莱门扎打招呼。“最终的背叛行为正在开始,安东里尼晚了三个小时,我必须到蒙特莱普和巴勒莫把话送给吉里亚诺。”
彼得-克莱门扎粗俗而诙谐地说:“教授,他的车可能在路上坏了,或许被另外一些更紧急的事耽误住。他知道你安全地在这里,会等下去的。今天如果他不回来,你和我们再过一夜吧!”
但是赫克托-阿道尼斯不断地咕哝着:“一切都糟了,一切都糟了。”并请求他们提供交通工具。克莱门扎命令两个人用其中一辆阿尔发-罗密欧轿车尽快地送赫克托-阿道尼斯到巴勒莫。他嘱咐这两人,黄昏前务必要把车子开回别墅。
他们帮助赫克托-阿道尼斯上了车,并告诉他不要担心。证据24小时之内就会在美国了,吉里亚诺会安全的。车通过大门之后,迈克尔陪着克莱门扎走向海滩,目送着他上了摩托艇。在船启程驶往非洲时,他还在继续观望着。“我将在早晨回来。”彼得-克莱门扎大声地叫着。迈克尔却担心,如果吉里亚诺就选择这个夜晚露面,那将会发生什么呢?
然后,他在两个老女人的服侍下用了晚餐。饭后,他沿着海滩散步,直到被别墅区防御带的保镖挡回。离天黑还有些时间,此时,地中海呈现出天鹅绒般最柔软光滑的深蓝色。他能闻到海平线那边非洲大陆的野花和野生动物的芳香。
这儿,在海边,没有昆虫的飞旋,因为那些生物需要茂密的植物和内地多烟的空气。这儿几乎像一台已经停止运行的机器。他站在海滩上感受西西里夜晚的美丽与宁静,同时,同情所有在黑暗中胆怯航行的人:在山里的吉里亚诺;持有红边的特殊通行证,没有多少安全保障地通过了敌人防线的皮西奥塔;在西西里满是尘土的路上相互寻找对方的阿道尼斯教授和斯蒂芬-安东里尼;在蓝色的大海上乘船前往突尼斯的彼得-克莱门扎。唐-多梅尼克-克莱门扎没来赴宴,他去哪儿了?这些都是西西里夜晚的阴影,当他们再次出现时,这儿将搭起图里-吉里亚诺生存与死亡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