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察觉到威姆斯想让兰德带来什么好运气是不可能了。看他干瘪瘦小的样子,哪儿来好运?好一阵子没人说话。
“既然你问我,”耐德开口了,但心里仍然思忖着不知道彼得-帕金斯的录音机是否在悄悄地录下这令人不快的一幕“就让我说一下詹姆斯-f-威姆斯的案子吧。我也许记得不很清楚,不过首先一点是,美国国内收入总署在调查他的情况。这仅仅是开了个头。他还收到了都市警察局诈骗专案组的传讯,他们是在按工贸部和证券投资委员会的命令行事。而且就在伦敦。纽约那边,证券交易委员会发了一份有关他的通告。他们要求司法部受理此事却碰了一鼻子灰。威姆斯和一个叫托尼-雷奥登的小伙子享受中央情报局的保护。你知道这件事吗?这样一来我们就谈到了雷奥登,他”
“停一下,看在上帝的分上,停一下。”兰姆想用右手遮住脸,似乎这样的姿势有助于思考,或者也能不让别人看到他的眼泪。不过他又把手平放在面前办公桌上。“你指望我能听懂这些胡言乱语?”
“我想这些事你都已经知道了。”
“胡说,弗兰契。”
“那么你听说过吗?”
“。”他又想用手摸摸像小矮人那样的鼓胀出来的脸,但被理智控制住了。噢,耐德心想,现在他大概不愿呆在这里吧。
“如果你不愿接受威姆斯先生,那么至少在他上法庭之前由我来过问。”耐德转身对高个子美国人说:“我想你有律师的吧?”
“很可能。”
“那么现在我要为你做的事就是给你争取一个机会给你律师打电话。其他事由帕金斯和他的一班人来办。”
“帕金斯?”兰德问。“使馆办公处的老家伙?”
“如果我判断得对的话,他和你年纪差不多,拉里。”
“好的,弗兰契,你厉害。我一头冲进来,谁知这是陷阱。下一次你看我的,等着瞧吧。”他站起身来,马上就矮了半截。视觉效果太强烈了,别人总以为他的嗓音也和女高音一样。
“什么时候都行,拉里。”耐德让他打开门。“我向上汇报时就说你不认识被告,和他没关系,是这样吗?”
“去你妈的。”接着他就消失了。
屋里的两个人好久都没说话。还是威姆斯开口了:“你真的替我把他打发了。”
“你觉得我毁了你获得保护的机会?”
“我想是这样。”威姆斯叹了一口气,显得十分疲劳,闷闷不乐。“应该是他把你赶出去,这样我们就可以谈交易了。”
“可是他为什么没那么干呢?”
威姆斯苦笑了一下。“你们情报局的老底子你了解多少?”
“我从来不感兴趣。”
“听说过檀香山发生的事吗?”
“会读报的都会记得。”
“这里一旦情况危急,兰德就会和伦敦情报站告别,早早退休,遭人白眼。因此他见到我就怕。就是这么回事。”
“你是说你与情报局确有协议?”
威姆斯耸了耸肩膀。“那有什么?对托尼下手的人对我也下过手。”
“谁该对那次撞车事件负责?”
“托尼认为重要的人。”
耐德朝他看看,这时威姆斯又现出了一副骗人的模样。“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天啊,弗兰契。谁都可能是这个人。雷奥登是我最好的推销员,一星期就能卖出三四十万股票。”
“因此恨他的人也会恨你。”
“这吓不住我。我还有好几张漂亮牌呢。”威姆斯把身体坐直,这时表情看上去更加坦诚无诈。
“这话什么意思?”耐德继续问道。“你只有一张爱司牌,你的朋友拉里已经将它赢了。”
“这将不是他第一次走错牌,但也许会给他留下更难忘的记忆。”
“威姆斯,我想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英国人不会让犯人尝电椅的滋味,但如果他们将谋杀雷奥登的罪名栽在你头上,就肯定会让你进大牢呆上几十年。”
“只有你不会让他们这样干。”威姆斯扫视了耐德一眼,看那神气劲,似乎已是稳操胜券的了。“我曾和巴肯公爵在苏格兰狩鹿。”
“这就是你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吗?”
“伯德-福尔默大使阁下也在场。”
耐德不无反感地看了一眼,恨不得将那张娃娃脸上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表情撕下来。“看来福尔默先生交朋友的品位不高啊。”
“品位很糟。现在不是狩鹿季节,弗兰契。他违反了这个国家的法律。你知道英国人对杀鹿一事怎么想?”
耐德脸上露出了比较温和的表情。威姆斯现在的角色很有趣。如果耐德想不让报界知道这事,他就必须不让帕金斯了解威姆斯手中的证据。“你有什么证据可供交易。”
“照片。”
“你应该明白,这可能属于谋杀。即使我想帮你点忙也没把握。”
“你们会拿出办法来的,你和罗伊斯-科耐尔。”
“你怎么会那么有把握?”
“别兜圈子了,弗兰契。你们俩会凭借美国的影响为我提供最周密的保护。兰德可以不愿干,但你们没有选择。我并不指望你们立刻就办,我还是通情达理的。你们想出方法之前,在法庭上我什么都不说。”
他伸出右手,就像美国人之间握手一样,既很真挚又相当随便。耐德不客气地皱了皱眉头。“把手放回衣袋里去,威姆斯。让我们换个话题吧。帕金斯也许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话。”
“我们的交易?”
“你最好担心担心你的身体,威姆斯。”耐德对他说。“如果雷奥登不是你杀的,那么杀他的人也会来找你。”
帕金斯打开门。“说得对。”他说“威姆斯先生,你也明白,接下来的事就是你在一次车祸中丧生车轮之下。”
伦敦上空仍旧笼罩着无边无际的灰蒙蒙的天。现在只不过是下午时分,太阳却已经开始西斜。耐德慢慢地从赛威勒-罗警察局向使馆办公处走去。他边走边想,再过一会儿,太阳就会谢幕退场。当然,第二天它还会再次登台。
他心事重重,步履蹒跚。今天什么事都让他心烦,整天没有一刻轻松愉快的时候,甚至联想到夜晚的时光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情。在他周围到处都有背叛的行为,他甚至都能嗅出它的味道。今天和以往不一样,以前他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什么,可今天一切都清晰可辨。
背叛行为方面的问题想得太多也不行。这样一来,他就会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的生活经历,还有他自己的背叛行为。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一生作恶多端,从不让上当受骗者有扳平的机会的威姆斯今天却被拉里-兰德晾在一边不闻不问,本已伤感的心情又添了一层忧郁。
耐德想到兰德已经在他面前表演了一番,以后又会悄悄帮威姆斯摆脱困境,心里更加感到不高兴。那将是又一次背叛。
背叛行为确实到处可见。也许不仅在伦敦,现在也许全世界都有。但他是在伦敦,现在已经被弄得喘不过气来。即使是死去的雷奥登也躲避不了它的影响。一直到耐德从警察局出来为止,威姆斯不断将一次次骗局,一笔笔虚设的共有资产,以及私下转入瑞士银行的一笔笔现金统统迁过到亲爱的已死去的托尼身上。有一句格言说得好:谁不在场就往谁头上栽赃。
他从贝克莱广场走到格罗夫纳广场,看着广场对面大使馆办公楼很不讨人喜欢的外貌。你永远也漂亮不起来,他想。
沙里宁在设计这座耀眼炫目的石头建筑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这只鹰哎,这只和豪华旅馆一样大小的鹰是仿照新英格兰风标上的鹰设计的,你怎么会觉得不对劲呢?这座建筑没有它就表现不出水平了。
他和门口的保安人员点了点头,像平常一样通过室内楼梯回办公室。他在办公桌旁坐下,听到墙边夏蒙的晶体管收音机微弱的说话声。一天到晚他就喜欢不时地听新闻。
耐德知道有莫这样聪明的助手是他的运气。他知道你的心思,从你只言片语中了解你的意思。和这样的人一起工作感到很轻松。
噢,对了,勒维妮喋喋不休地说耐德除了他的“走狗”以外没有朋友。不仅仅是勒维妮一个人看出莫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军队有了他是一件幸事。她的话中是否有忌妒的成分?这没什么,莫反正是他的助手和朋友。简是怎么说的?是玩笑?建立终生的友谊不就是人们参军的目的吗?是的,友谊与生命共存。例如,威考夫与他建立友谊不久就被割下头搁进了弗兰契的冰箱。
不过勒维妮和简都不理解,对于他干的工作,友谊是一种负担。在正常生活中,人们有识新朋的时候,也有失旧友的经历。但失去朋友并不意味着革职、吃枪子,也不意味着g-2组织里的人说的“自杀”这是一种在别人帮助之下的新式自杀。这种自杀如同拉丁美洲警察国家里所谓的“消失”
他在椅子里向后一靠,看了看桌子,才看见塞在电话机里的一张字条。他把纸条拿起来一看:“今晚离开办公室之前务必见我一下。”
由于这是夏蒙的笔迹,因此字条上没有签字。这正是夏蒙做事谨慎之处。墙那边的收音机关掉了,耐德站起来走过去敲了敲夏蒙的门。“开开门。”
过了片刻门开了。夏蒙站在那里,黑色的眼睛里带着忧愁的神色。“见到我的字条啦?”
“出了什么事?”
“进来说吧。”他等耐德进来后便关上门,接着在桌旁坐下。耐德发现他的脸有点异样,他以前从来没像现在这个样子。他脸上好像多了点什么,不是胖不是肿,也不是皱纹之类的,而是一种没见过的精神方面的东西。
“好吧。”耐德说着便坐了下来。“你有事要跟我说吗?说吧。”
“别这样看着我。是个好消息。”
“对我有用的好消息吗?跟我讲讲。”
“你想知道对手明天准备在哪儿开始节日活动吗?”
“什么对手?是福尔默夫人吗?”
夏蒙微微地笑了笑。“我说的是由伯特-海纳曼和那个名叫凯福特的人领导的阿拉伯小分队。”
耐德一直背靠椅子坐着,装作很轻松的样子。一听这话他马上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你截获到什么情报啦?”
“耐德,这些小丑首先是占领大清真寺的内厅,时间是中午祈祷的时候。他们面朝麦加来一段政治宣言,象征性的战斗呐喊或者他们阿拉伯人的赐福祈祷,然后就开始袭击温菲尔德。”
耐德深蓝色的双眼之间的眉头紧紧蹙起,皱痕在阴影的衬托下显得分外深邃。他前倾的身体纹丝不动。过了一会他才又往靠背上一倚,恢复了轻松的神态。
“谁抽大麻了?”
“别开玩笑,耐德。这是靠得住的内部情报。”
“你是说这是一支自由战士突击队,不管他们是多少人。或者50,或是100。世界上的军火制造商研制的任何便携式武器他们都有,包括两人使用的火箭发射器,弹药就用戏法变出来。你听我说,莫。”
“好的。”
“他们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搬进清真寺,把那儿搞得一团糟,然后再把它们搬出去,这可能吗?没人会疯狂到这种程度。姑且说他们把武器藏在油布下面,用卡车拖进去,请你说说在祷告的时间里能有几辆卡车会开到清真寺里面去?这事说不通。”
“如果你这样讲,当然有道理。”
“我还没说完呢。假设他们没读克劳塞维茨和马基雅弗利的著作,假设他们不知道突然袭击是取得战斗胜利的主要手段。但是你我都清楚像伯特-海纳曼这样的能人会精心研读过克劳塞维茨的著作。这也能说明这个计划不切合实际。”
“听我说,耐德,如果你”“我还没说完。当他们在清真寺那边大声鼓噪的时候,我们会视而不见,仍然在温菲尔德绕着女士的石榴裙饮酒作乐?当我们听到他们的军靴噼里啪啦沿着街道朝着温菲尔德冲过来,当我们看到这帮不要命的突击队高声呼叫着放着枪冲过来时,我们不会让他们快快活活地闹下去的。这些家伙没有接到我们的邀请。莫,因此我们是不会让他们闯进来的。”
“你的设想都是建立在他们早已知道温菲尔德已是戒备森严的基础上的。可是他们的情报也许没有这样灵通。”
“也许他们只是些爱上当受骗的孩子。也许他们非得上演一场低水平的惊险表演。这不像是伯特的风格,我看不是。”
“说完了吗?”
“你说吧。”
“难道有明文规定说游击队一定要按克劳塞维茨的规矩打仗?他们难以对付就是因为他们不按常规方法干。你说我讲的不对吗?”
耐德一直在用手指反复敲击着嘴唇,似乎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说话。但是夏蒙说完后,他却并没有开口。好一阵子,他还是不停地敲着双唇。“你说得有道理。”他心不在焉地说。“莫。”
“什么事?”
“你这个馊消息从哪儿来的?”
夏蒙的双手四下模糊地比划着,好像在田里播种。“这很重要吗?”
“这很重你在跟我闹着玩哪?”
“还记得你去警察局之前我接到一个没人说话的电话吗?”
“说下去。”
“那家伙又打来了。带点伊朗的口音。说话一会儿用英语一会儿用阿拉伯语。有的时候我都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电话也许是从国外打来的。点名要找我。”
“噢?”
“我猜大概是我会说阿拉伯语的原因吧。”夏蒙不高兴地叹息了一下。“他说了一大堆有关圣战和什么与撒旦战斗之类的话。这些话你并不一定都想听。我不跟你开玩笑,耐德。这家伙事先告诉他们的计划,就是想让我们在报纸的头版和电视晚间新闻中给他留些地方。”
夏蒙话说得似乎没有力气。他坐下开始看起桌子上的中心清真寺的放大图来。耐德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过去看外面的广场。“莫。”
“什么事?”
“你这是在胡说一气。”
“耐德,我说的是真的。”
“你我都清楚,来源不明的情报不值钱。别再跟我说什么电话不电话的。这个情报你是掂量了半天才决定告诉我的。以后我或许会向你表示感谢,但此时此刻它没有价值,除非你不再隐瞒真相,告诉我它真正的来源。”他感到头部一阵阵剧烈的胀痛。
“我们了解了战斗部署还不够吗?”
“不够!”他好像患上了偏头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十分可怕。
耐德跳着站起来,愤愤地将视线从助手身上挪开,精神恍惚地看着窗外的广场。“该死的莫,什么真的!”他太阳穴一阵阵剧痛,就像要炸开了一样。
“布雷克托普这个名字对你有用吗?”
“是梅利安姆-夏农。是摩萨德在伦敦的一个角色。”
“她是情报站的头儿。”夏蒙告诉他。
“是吗?了解一点也是好事。等一下,你是说情报是从摩萨德那边来的?”
夏蒙慢慢点了点头。他站起来,但又害怕耐德气得发疯,会冲过来揍他。“是布雷克托普告诉我的。”
“就因为是她说的,所以你认为这条情报确切可信,是吗?”
“是的。”
耐德脸涨得通红。夏蒙想,这时的人不是爱得发狂就是恨得要命,通常会直言不讳地用语言表达出他的情绪。
耐德硬是用毅力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他心里的令人恐惧的怒火也从脸上渐渐消退下去。他稍稍眯起双眼,又坐了下来,身体挺得笔直,好像随时迎接新的冲击。他一会看看这,一会儿瞧瞧那,不知道他到底是看电话、收音机,还是看计算机屏幕,或是中心清真寺的平面图,反正就是不看夏蒙。
“好吧。”他终于低声说道。他清了清喉咙,好像它被人揍了一下。“好吧。这也许是确凿的情报。我基本同意你的观点。摩萨德不和我们搞假情报那一套,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搞过。”
“耐德,我一直在研究清真寺的平面图。我想”
“莫,还有一件事你必须告诉我。怎么样?”
夏蒙点点头。
“摩萨德为什么要把情报给你?你跟我说说。”
夏蒙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一定得说吗?”
“一定得说,莫。这件事会影响你的一生,这样说不过分吧?我想不过分。你的一生均系于此,说不定会上军事法庭,坐大牢。”
“耐德!”
“军事法庭会对你的工作档案加以考虑,判你四年或稍长的监禁作为做戒性惩司。你的档案还是很不错的,莫。其中有些是我整理的,所以我知道你档案的内容,摩萨德目前毕竟不是我们的敌对间谍。不过我们的g-2会算老账的,他们最终会发现一些问题的。如果要我猜,我想你在大学学习期间也许去过以色列。他们有时就这样物色新人,不过对象是犹太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可你并不是”
“耐德。”夏蒙打断了他的话。“那是在1980年。”他将铅笔和记事簿推到耐德面前。“你要做笔录吗?我毕业于西部预备役军校。此后我去了黎巴嫩。然后又去了以色列。我就是在那里遇上布雷克托普的。只不过当时她不是这个名字,因为她当时还没有把头发染红呢。”
“那么让你参加美国陆军是她的主意-?”
“是的。”
“也是她要你为摩萨德干事的?”
夏蒙发现耐德不再躲避他的眼睛了,而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我从小就是基督教徒。但是在黎巴嫩我发现我一家人都是犹太人。我几乎惊呆了。”
“是啊,你多年不知道内情。勒维妮今天早晨说得不错,我的记性不坏。”他把记事簿推向一旁。“我想象不出你在以前的岗位上会对摩萨德有多大的作用。他们付给你多少钱?”
“什么都没有。在我来伦敦之前,他们一直没有与我联系过。”
“那你又给她提供了些什么情报呢?”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
“你觉得怎样让我相信呢?”
“她对你不很了解,耐德。她也许想你很乐意得到情报,因为这是一份很有价值的情报。”
“嗯。”耐德忽然坐了下来,谈话到现在才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你就是身兼三职的间谍了,不是吗?不过只取一份报酬,真便宜。”
夏蒙点了点头。
“我得说,与大多数人相比,你还不算卑鄙。”夏蒙抬起头来,看到耐德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双眼正瞧着自己的眉心,就像行刑队在瞄准武器准备射击。
“如此看来,你是大有用武之地的,上尉。这绝对没问题。”
夏蒙想调节一下紧张的情绪。“听别人这么说我很高兴。”
“是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身边一直坐着一名双重间谍?这件事会使我怎样看待你?”
“可是你刚才说”
“我刚才说你会大有用武之地。我要好好利用这一点。你对于我来说也仅此而已,上尉,你有用,我不想把你交出去就为此,另外还因为别人会把我看作蠢驴。居然在过去没有看出你是什么人。”
他站起身来。“但是如果我了解到你给那个叫布雷克托普的女人提供情报,我肯定会让你送命,上尉。”
“我我想”
“想什么?我跟你说,我要好好利用这种令人恶心的丑事。别以为我喜欢这样,也别以为我会喜欢你。”
他走出屋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