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擦伤,现在开始觉得痛了,不止这样,她觉得浑身都在痛。
“九个小时。”他说。
“九个小时?”她张口结舌的看着他。
这是几年来她睡得最长的一次,她的睡眠通常是五个小时,在照顾她母亲时,她睡得更少,一天只睡四小时。
她下了床,决定短时间内不再睡觉,说不定这会让她的头脑恢复到健康的状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混沌一片。
想到明天还是不能开店为她的客人服务,这令她有点沮丧,她想像着客人来到店前却只能望门兴叹的画面。
出院前她自己也亲耳听到医生说的话了,如果勉强工作,最后可能会留下莫大的后遗症,因为脑细胞是很脆弱的,需要的修护期也较长,最好的方法就是好好休息。只要有充足的休息,头痛、头晕的症状自然会减轻。
好吧,休息,就当成老天送她的礼物吧。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对她而言,把外婆和母亲留下来的咖啡店经营好很重要,她从来就不敢掉以轻心,也因为这样才合现在的好成绩,不过也累坏她就是了。
“啊”她竟然斜斜的走去撞墙壁。
好邪门啊,她明明往房门口走去啊,怎么会撞上了墙壁?
“你还好吧?”吴子皇连忙扶住她肩膀,小心地把她带出房间。
“不好,很不好。”她扶着额际,差点要哭了,因为好不容易才消失的头痛居然又跑出来了。“我头好痛,而且还耳呜。”
要命,早知道她就不要起来了。
吴子皇也很懊恼,他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都是他不够注意,医生说脑震荡患者会有走路不稳的现象,他该提防点才对,而他却没有想到该扶着她走,令她雪上加霜,他真的觉得很懊恼。
“我恐怕没办法吃东西了,我要再回床上躺一下。”她现在很晕,也有想吐的感觉,一切的症状又回到车祸的当天。
“你不要再动了,我抱你。”看出她晕得无法再走路,他干脆抱起了她,记取罢才的教训,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再造成她任何不适。
她忍受着眩晕的恐惧,拼命告诉自己有他在,没有事,她两手紧紧抓着他的臂膀,将头颅埋在他胸前,压抑着恶心的感觉。
“我去拿葯。”
安置好她之后,他立即去取医生开的止痛葯。
脑震荡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葯方,止痛葯只是减缓病人的不适感罢了,主要还是要多休息。
吃了葯,不久她就睡着了,他则寸步不离的守在她房里,自责的凝视着她紧蹙秀眉的苍白面孔。
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只想她快点好起来。
如果现在老天给他一个愿望,他的愿望不是回到吴家,而是希望她能好起来。
夜里,卓霜觉得口渴,她醒过来,看到睡在地板上的他,不由得抱歉的叹息。
老天,他一定是累坏了,她可千万不要吵醒他了,她要小心的绕过他,出去倒水喝。
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然而她还是惊动他了。
他几乎是立即就睁开了眼睛,并且像弹簧般的弹坐起来。“你要去哪里?”
“呃,我吵醒你啦?”她指着房门解释着“我口渴,想去倒杯水喝”
还没听完他就站了起来。“我去。”
她愕然的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毫不迟疑的走出房间,不一会儿手里就拿着水杯进来了。
“谢谢。”她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脑中莫名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身边一直有他天啊,她在想什么?脑震荡使她变脆弱了吗?还是她其实有被许育铭已有新欢的消息影响到,只是她一直在骗自己罢了。
“好一点了吗?”他不该睡着的,但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还有房里温暖宁谧的氛围,他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她朝他绽露一记微笑。“好多了。”
头不痛,也不晕了,她可不可以乐观的想成她已经脱离脑震荡的魔咒了?
“车子现在在修护了。”吴子皇说道:“肇事者表示会赔偿医葯费和修车费,他希望私下和解。”
她居然忘了还有车子的问题,连忙问道:“对方有喝酒吗?”
“没有。”想到那个白痴,他还是很生气。“情侣吵架,想同归于尽。”
她却打了个冷颤。“也就是说,他们拿生命开玩笑,而我们是他们的垫背?”
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他们或许已经丧生车祸里了。
她感觉到愤怒,所有不尊重生命的人都令她感到愤怒。“我不跟他们和解,绝不,我要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
他意外的看着她。
她是个善良的小女人,光从她不忍心拒绝他这个“游民”以及她对育幼院院童们的付出就知道,他以为她会软心肠的跟他们和解,原来她也有刚硬的一面。
“我好像太激动了。”话是这么说,但她仍旧愤慨地说:“我不能够原谅他们,他们这种行为太自私了,严重的话,可能会发生连环车祸,造成好几个家庭的破碎”
蓦然,一阵天摇地动使她住了口,下一秒,她已经被拥进一具温暖结实的胸膛里,一只大手牢牢的固定她的后脑勺。
她愕然的张着嘴,几乎忘了呼吸。
她的双眸瞪得大大的,有片刻的思想停止,一方面惊奇,一方面心跳如小鹿乱撞,任他将她拥在胸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迎接着这令她晕眩的甜蜜。
她被他吸引住了吗?
是吧!不然她的心怎么会跳得这么快?只感觉到脑中昏昏沉沉的,只想一直靠在他怀里。
她究竟是怎么了?她中邪了吗?
“是地震!不要乱动!”吴子皇紧紧的拥住怀里的卓霜,以保护者的姿态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胸前。
当地震发生的时候,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让她的头受伤了,所以他想也不想的抱住她,他只想要尽他所能的保护她,没有想太多。
然而,当摇晃渐渐停止之后,拥抱着她的事实强烈的占剧着他的心,鼻间嗅闻到她发上的馨香,她柔软的女性身子紧紧的跟他贴在一起,某种微妙的化学变化在他体内发酵。
不可能!
他再度否认了自己的感觉。
他不可能对她有感觉,因为他才刚被另一个女人背叛,他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就投入另一段感情,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不是吴家的少东了,他是一只青蛙。
青蛙有资格肖想美好的逃陟吗?
没有。
这个答案却令他内心感到一阵空虚。
他也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然而这感觉却又如此强烈,一个在他失去了背景加持下令他心动的女人,他什么都不能给她,他的无能令他却步想到这里,他放开了她。
“咳”他清了清喉咙,眼光痹篇了她,解释着“抱歉,因为地震,我怕你的头又受伤”
“我懂!”看他表情那么古怪,她连忙接口。
当然是因为地震,不然她在期待什么?
为什么她的内心要发出一声幽幽长叹?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他几乎逃出她房间,好像怕多待一秒,她身上就会有火,会灼伤了他似的。
她愣愣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知道适才在他眼里捕捉到的惊惶失措代表了什么?她几乎看到他紧蹙的眉头下,洋溢着一片狼狈的感情是她看错了吗?还是他真的在逃避她?
天知道她能不能好好休息?真的是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