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修面……”
江鸿远摆手道:“不修,修个屁修!”说完,江鸿远就大踏步地从营帐中走了出去。
这帮太监宫女也没办法,只能回去复命。
为首的大太监就为这事儿去找乔庆,乔庆淡笑着道:“他就是一粗人,明白不了公公们的好意。
这人脾气不好,他不愿意就算了,别在他面前找不自在。
到时候万一被揍了也是白挨揍。
这个节骨眼儿上,皇上只会赏赐他,不会对他有任何责罚的。”
“多谢乔大人提点!”大太监闻言便跟乔庆拱手,心说这人到了乔庆这个位置是真奸,明里瞧着他好像没吞江鸿远的功劳,可是在这些地方……却一点儿都不为江鸿远着想。
等着皇上厌弃江鸿远呢!
说不定没有六皇子再哪儿盯着,乔庆早就将江鸿远杀了,然后把功劳据为己有!
吉时到了,乔庆和江鸿远等人带着少量的人拥着白渠两父子进京城。
全程由京畿卫警戒护送。
这个阵仗弄得很大,礼部派来的引导官员骑马在队伍的前头压着时间,献俘虏的队伍必须在钦天监算好的时间准确无误地抵达正阳门。
江鸿远心说真是麻烦。
其实献俘是军中自己的说法,白渠两父子并没有坐囚车,而是穿着华服,骑着高头大马,跟在队伍中间走。
皇帝要的不是俘虏,而是白渠父子当着天下人的面儿跪地献降书,宣布北狄从此依附大周,向大周俯首称臣。
从江鸿远抓了北狄皇帝父子的消息传到京城之后,永安帝就让人给西戎等国发出邀请,邀请他们大年初一到大周京城来观礼。
“前两天白渠和白律还是一副奄奄一息要死不活的样子,怎么今日就红光满面的啊?”六皇子跟江鸿远走得近,他觉得奇怪,就凑了头过去低声问江鸿远。
江鸿远挑眉看周晏,把周晏看得浑身发毛。
“我的仪容有问题?”周晏抬手摸脸,顺便问江鸿远。
江鸿远冷着声儿道:“我在想你这样的是怎么在皇宫中活下来的。”
“你……”周晏的脸顿时就被堵红了,这把经历过生死,跟江鸿远的老婆在丛林里相处这么些天,让他看清楚,琢磨清楚了很多事儿。
这会儿让江鸿远重新提起来,周晏就觉得丢人。
他的那些个哥哥们不是不想弄死他,而是他以前并没有什么让他们利用的价值,这次去了西桐城……就被他的哥哥们找到杀他的理由。
杀了他,再嫁祸在乔庆身上,把乔庆搞垮了就能在西桐总兵府那个位置放上自己的人。
手掌二十万兵马……有这步棋子在,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能发动兵变。
他为被人忽视而难过,也被迟迟到来的杀意而伤心。
生在皇家,看似风光,其实内里刀光剑影,处处都是陷阱。
皇家无父子,无亲情,他这回算是彻底体会了个够。
“你父皇在半道上就派人来跟着白渠和白律,你以为他们是白跟的么?
等着瞧吧,白渠父子一定会按照皇上的意思手捧降书至于头顶之上,一路膝行至距离皇上百步的位置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