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了,他知道劝也是劝不住的。
林晚秋没有拒绝,她接过匕首,把刀还给乔庆。
为了能挖快些,三个人都用了内力。
坟被挖开了,乔羽将插在一旁的两个火把挪近棺木。
火把是一直带着的,只是刚开始没敢点,到了坟地才点燃的。
林晚秋去撬棺椁。
乔羽和乔庆也是帮忙。
棺材盖子撬开之后,一股浓郁的臭味扑面而来,林晚秋要掀棺材盖,乔庆按着棺材盖对她道:“我们刚找到江老弟的尸首,他的尸首腐烂严重。
林晚秋面无表情地道:“我知道。”
乔庆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尖刀,一下下的,把她的心划得血淋淋的。
疼。
深入骨髓。
疼。
无法呼吸。
她盯着乔庆的手,目光似冰霜,乔庆收回手,林晚秋掀开了棺材。
“这不是远哥,远哥没有这样的衣裳!”林晚秋看到尸体就嚷嚷起来。
乔羽不忍地道:“江太太,是我给江兄换的寿衣!”
里面的人已经烂得不能看了,就身量来说,跟江鸿远是差不多的。
林晚秋闻言差点儿没摔倒在坟地里,她一把抓住乔羽的衣襟:“你说什么?
那他的衣裳呢?
他的衣裳在哪儿啊?”
乔羽道:“我已经洗好收起来了!江太太想要我们这就回城去取!”他当时想的是,把人葬在他乡,总要给家里人留点念想,江鸿远身上的衣裳送回去他们还能立个衣冠冢。
“好……我们立刻回去,回去取衣裳。”林晚秋忙起身,她去盖棺材盖儿,乔羽和乔庆都在帮忙。
挖坟慢,但是往回填土就快了。
匆匆做完这些,三人便回城了。
进了总兵府,三人直径去了乔羽的院子。
乔羽把洗干净的衣衫和鞋子找出来交给林晚秋,林晚秋忙抖开去扒拉衣襟,一看她就哈哈大笑起来。
她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笑着,眼泪却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
把乔庆和乔羽吓坏了。
林晚秋这是……看到衣裳之后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偏生两人又不知道该如何劝。
之间林晚秋哭哭笑笑一会儿,又去翻鞋子和裤子。
“这些衣服……不是远哥的!”她双手撑着一则的椅子,艰难地站了起来,然后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她拿着衣裳,翻开衣襟对乔庆道:“远哥的所有衣裳都是我给他做的,在衣襟这地方藏着一处指甲盖大小的绣纹,每件衣裳上都有。
不止衣裳,鞋和裤子上都有。
可是,这身衣裳虽然说布料和颜色相同,但……不是我做的,不管是针脚还是绣纹都对不上。
乔大人,远哥一定没有死!”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林晚秋的眼睛迸发出惊人的亮光,有了这光,她才像个活人。
“弟妹……从西桐山悬崖掉进怒江的人就没有活着的……更何况江老弟当还身受重伤。
我也知道你难受,我也想江老弟没事儿。
但是……”乔庆不忍打破林晚秋的美梦,但……他还是不得不说出客观事实,长痛不如短痛。
林晚秋固执地摇头:“不,远哥还活着!”
乔羽急道:“江太太,我们也想他活着,可是一套衣裳代表不了什么,万一江兄出门在外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就自己去买外头的衣裳穿呢?”
林晚秋还是摇头:“远哥不会的,我做的记号十分隐蔽,除了我和他,没人能发现的。”
说完,她看向乔庆:“大人,我能确定这具尸体不是远哥的,他们为什么要弄具假尸体来糊弄您?
这背后的原因您好好想想,还有,我想问大人几个问题,还请大人如实地回答我。
别拿什么机密之类的话来敷衍我。”
乔庆沉吟了半响,才道:“弟妹想知道什么?”
林晚秋道:“我想找远哥,就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叛徒是谁,他在哪儿,你们审出什么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