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因祸得福
沐执事离开之际,李鸿也在圣殿的安排下,换了一个地方安置。新后授命孙飞霜确认李鸿疗伤之处,随即带着满凤芝与冯孟升返回暂居的偏殿。
回到偏殿,新后也不知会新皇,领着两人便直入内室。确定附近没有其他杂役之后,新后才回过头,沉着脸对满凤芝说:“怎么回事?”
满凤芝也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她虽然不敢隐瞒新后,却不大愿意在冯孟升面前细说,不禁望了冯孟升两眼,露出几许迟疑。
新后轻叹一口气说:“你擅自在圣殿动手伤了圣殿的人,难道真想赔上一命?我刚刚那么说只是权宜之计,但李鸿一醒,谎言就拆穿了,只能让孟升先一步去疏通看看,所以他也得知道事情的始末。”
赔命倒是小事,问题是对不起南极洲的栽培、新后的提携。满凤芝无奈下终于说:“我以为他记忆力尚未复元,跟他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后来发现他其实已经痊愈,我气极下全力出手,却忘了他的武功不适合在仓促间运用,收手不及所以伤了他。”
“全力出手?”新后有些意外,满凤芝全力出手,李鸿没防范之下居然没死?满凤芝何尝不意外,点点头没吭声。
新后微微皱眉,跟着说:“不该说的话又是哪方面的?”
满凤芝脸稍微红了红,低声说:“一些我私人的小事。”
新后与冯孟升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满凤芝会找人说“私人的小事”已是一奇,对象会选择李鸿更是奇中之奇,至于记忆力丧失的误会虽然可以理解,但毕竟有些多此一举。
新后沉吟半晌二逅才缓缓说:“凤芝,难道你对他真有情意?“
“当然不是。”满凤芝忙摇头说:“新后别误会。”
“若真如此的话,也不是坏事。”新后望着满凤芝,柔声说:“也过了数十年了,你”“新后!”满凤芝忍不住打断了新后的话,摇头说:“真的的不是这样。”
毕竟有冯孟升一个大男人杵在一旁,新后也不好多问,她转头对冯孟升说:“这件事情,等李鸿清醒,圣殿必然会追问,此刻不能横生枝节,你可有把握说服李鸿不追究此事?”
原来要自己帮这个忙?冯孟升仔细思索获得的资讯,终于点点头说:“应该没问题,听凤芝姊这么说,李鸿该不是有心欺骗,所以他亦必心中有愧,只要今日之伤没有终生之憾,加上我在一旁缓颊,李鸿该不会仰仗圣殿之力处理。”
新后目光一凝说:“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宁愿自己复仇?”
一般情况,李鸿的反应确实会是如此,但这两人关系颇为古怪,冯孟升深感难以作答,望了满凤芝一眼才说:“这要看凤芝姊与他的关系了,我未能确认,不敢妄断。”
这下焦点又回到满凤芝身上。她误伤李鸿本已苦闷,接着还听到一连串让人又羞又窘的推测,现在连冯孟升这小子都说这种风凉话?满凤芝火气一扬,沉下脸说:“只要不牵涉到南极洲,我随他处置。”
“胡说什么!”新后怫然说:“怎能让你随他处置?”
新后这一发怒,满凤芝自然不敢答腔,不过瞧她坚毅的神色,看得出来她心中已拿定了主意。
新后一时也不急着劝说,沉吟说:“若我将功力凝集主脉,不格挡闪避,以肉身挨你全力一掌,虽不至像他这般狼狈,但也必受伤损若圣殿真有办法让他功力尽复,南极洲除我之外,恐怕无人可抗”
此时孙飞霜正推门而人,向新后施礼说:“新后,我回来了。”
“嗯。他安置在哪儿?”新后说。
“迁入主殿下层治疗。”孙飞霜似有些不快,说“说什么不便让人探视。”
“孟升去试试。”新后向冯孟升说:“虽然他三、五日内该不会清醒,但先弄清楚能不能探视,再考虑怎么应对。”
听来颇有不妙之处,新后不会是想一劳永逸,干脆杀了李鸿吧?不过冯孟升自己也急着想了解李鸿的状态,他当即向新后施礼告辞,寻找沐执事去了。冯孟升几经探问,没想到不只没能见到李鸿,连沐执事也找不着。等候片刻之后,一些圣殿中的随侍见冯孟升十分有礼,好心告知他沐执事正向圣主报告此事,请他暂且回返,他们会转达冯孟升的请求。
冯孟升无奈之下只好回飞,谗知新后,新后听完也没多说什么,只嘱咐冯孟升养神准备明日的会议。
冯孟升无奈返回房间,却有圣殿随侍传讯过来,说新大陆大武士雪梅来访,希望能与他一会,这下冯孟升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急忙又飘了出去。
雪梅此时正在殿门处等候,见冯孟升现身,她上下打量冯孟升几眼后,才挤出一抹笑容说:“你们果真都大有进步。”
自己算是最差的一个吧,冯孟升苦笑一下说:“雪梅小姐真是好久没和您说话了。”
“嗯。”雪梅目光四面转转说:“这儿有方便说话的地方吗?”
这话提醒了冯孟升,与雪梅私下交谈,被人经过看到恐怕颇有不便,他迟疑一下说:“圣殿后山似乎一向无人居住,我们到那儿谈可好?”
雪梅点点头,与冯孟升两人相继离地,往后山飘飞而去。
短短的路途中,雪梅一直沉默不语,冯孟升满怀心事也没开口,两人落地之后,冯孟升才说:“刚刚听到消息,李鸿送去圣殿下层治疗了。”
“他现在身体状况如何?”雪梅问。
“身躯有内劲护体,虽受重伤,似乎并无大碍,但他四肢似乎受损十分严重”冯孟升说着说着,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气剑心诀本是雪梅传给李鸿的,加上顶头上司也是修练这一套功夫,雪梅自然知道李鸿的身体状态,她忧心地说:“能治好吗?”
“听沐执事口气似有希望,但机会不大。”冯孟升忧愁地说:“而且这样的重伤,想治好一定不是短时间的事情。”
听罢,雪梅沉思片刻才说:“我向你请教一事。”
冯孟升知道雪梅特地前来,绝不只为问这两句话,当下回答:“雪梅小姐请说。”
“上次在外空,听圣主提起,才知道你们所修练的柱国先修是来自圣殿,但我们实在想不透,既然如此,你们当时怎么会毫无武技的待在贺如半岛?”雪梅苦笑说:“难道当时你们骗了我?”
这可真是说来话长了,而且牵涉的人事物太多,也未必适合细谈。冯孟升思考片刻后才说:“只能说是机缘巧合,我们也真不知道后来会这么发展,我们当时确实身无武技,只练过柱国先修。”
“我愿意相信你们。”雪梅轻叹说:“但皇都许多人并不相信,而且确实有许多的不合理处,找不出理由。”
不久前的旧大陆冒险,来自皇都的只有吴耀久一人,许多事情皇都中人都只能道听涂说,自然会多有猜忌,日后自己经略东岸,岂不是又增困扰?冯孟升想及此处,不禁有点头疼,摇头说:“雪梅小姐可否说说不合理处?孟升试着解答一二。”
“最重要一点就算有柱国先修之助,你等三人的功力也进展太快。”雪梅说:“不到一年的时间,能练到这种程度,就连圣殿中人修练也没这么快。”
这倒是可以解释,冯孟升当即说:“其实我们也不过是各有机运,比如我,就得力于转转壶的传功,并不是单凭自己修练便能达到这种地步的。”
“转转壶?”雪梅楞了楞说:“便是皇储提过的转能妖壶?”
冯孟升点头说:“那是无祖手制之物,可以吸纳、转化、输出能量,更可利用来聚集多人功力培育高手,这也是大云湖有许多高手的原因之。“
“原来如此。“雪梅恍然大悟说:“你们都是经过了这样的过程,所以才大幅提升功力?”
事实上只有自己使用了转转壶,至于赵宽、李鸿功力的来由,冯孟升也没弄清楚,他只能说:“虽不全然,但都是类似的机缘。”
“嗯。”雪梅点头说:“这若能取信于人,问题就少了不少。”
“还有其他问题吗?”冯孟升问。
“你们与皇储交情不错,这事也有人作文章。”雪梅说:“毕竟你们与皇储建立交情,本始于被南极卫统所擒;现在你却与南极洲关系十分密切,虽说今日以客卿身分参与会议,也难免启人疑窦。”
果然是问题不少啊冯孟升颇感难以回答,与吴耀久建立关系,最主要的原因该是吴耀久一心逃离皇都,主动黏着三人不放,但若这么回答,相信的人恐怕不多;而自己如今立场偏向南极洲十分明显,这也辩白不来。
见冯孟升皱眉思索,雪梅苦笑说:“还好只有你一人如此,若赵宽、李鸿也都是南极洲的“客卿”那可更难解释了。”
冯孟升尴尬地笑了笑说:“其实我会留在南极洲,是因为与梦娟相恋。”
“乔卫统?”雪梅似乎还不知此事,她微微一楞才说:真有此事?她她”
“怎么?”冯孟升莫名其妙。
“她就任卫统的时间虽然较短,但”雪梅顿了顿,说:“但也二十多年了啊”
原来是说梦娟太老冯孟升可也不知如何接话,呆了呆才说:“反正功夫到了,都看不大出来心还年轻就好。”毕竟若说到心智,乔梦娟不只不显老,有时还有些儿幼稚,想到此处,冯孟升又不禁暗暗摇头。
哪知雪梅一听仿佛有些惭愧地说:“也是,是我太肤浅了。”
“雪梅小姐千万别这么说。”冯孟升忙说:“总之一切都是缘分。”
“嗯。”雪梅露出微笑说:“祝你们幸福到老。”
能幸福到老吗?冯孟升真没什么把握,但此时也只能苦笑说:“谢谢雪梅小姐。”
“不过”二雪梅顿了顿才说:“我没把握能说服每个人,所以你日后还是要小心。”
冯孟升一怔说:“小心什么?”
“你不是打算去建设东岸?”雪梅间。
“是啊。”冯孟升点头。
“王首席同意的前提是,南极洲只以资助者的角度出面,并不能实际参与,不是吗?”见冯孟升点头,雪梅接着说:“所以日后你在东岸,大多时候会是孤身一人,一切务必小心。”
这下冯孟升终于懂了,他心中不禁微微一寒。东岸的方、莱等家族自己是不放在眼里,但若皇都有人要跟自己为难,那可就麻烦了;南极洲的人按情理不能常留在东岸,合成*人则没有抵御高手的能力,这样一来自己孤掌难鸣,看来只能接受西牙的帮助了但若西牙那方与自己为难呢?只要把自己除去,大云湖众人岂非顺理成章地接下东岸?
“我得回去了。”雪梅惊醒沉思中的冯孟升,微笑说:“你若见到李鸿,告诉他,我很想见见他。”
“我一定跟他说。”冯孟升连忙保证。
雪梅含笑点头,缓缓飘身飞离,冯孟升则刻意停了片刻,将诸般可能性仔细思索后,这才离地腾起,返回居所。
无元五三一年六月二十日李鸿从漫长的睡梦中清醒过来,周围是一片死寂般的黑,除眼睛之外,全身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更不知道身躯是否还存在。
头脑还处在浑沌状态下的李鸿,隔了片刻才慢慢想起昏迷前的事情,自己挨了那一掌没死?还是自己已经死了?
这不像是死后的模样。李鸿两眼十分疲乏,睡意又涌了上来,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发生过了,李鸿有些新奇又有些不耐,这种时候有什么好睡的?而且自己早该不须睡眠了啊。
但就算睁开眼睛,一样什么都看不见,李鸿闭上眼睛休息片刻,不由自主地又渐渐进入梦乡。
这一次睡眠的时间并不算长,李鸿再度苏醒,睁开眼睛以前,已经想起上一次清醒的状态,他缓缓睁眼,果然还是一片漆黑。李鸿运足目力四面张望,仍是什么都看不见,但这次与上次有些不同,似乎可以感觉到身躯的部分感受,李鸿体会了一下,发觉仍无法动弹,只好继续四面张望,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
当时李鸿被满凤芝一掌打得昏死过去,根本不知道自己伤势的状态,所以此时也没特别注意四肢的感受,不过在漆黑无法视物的状态下,李鸿倒是想起一事,外空那家伙曾经在自己眼睛上动过手脚,说不定在这种环境下会有点帮助。
李鸿当下控制着自己眼部肌肉稍作变化,调来弄去,果然眼前出现了淡淡的光影,勉强能看到四面的状态。
四面妤空旷啊。李鸿上下望望,自己似乎是平躺在一个什么东西上,因为脑袋无法动弹,单从眼睛往上看,只知道自己在一个空间之中,至于空间有多大,因为目光所及之处尚看不到边际,所以也不得而知。
因为此时李鸿所“看”到的状态,与一般正常状态完全不同,只能判断出上方是平整的壁面,至于是石壁、铁壁还是泥土壁可就分辨不出,不过仔细望去,似乎上方刻着许许多多的字,并不全然光滑。
百无聊赖下,李鸿往上方看去,只见第一行写着:
基础禛行,精气神虚,提息养劲,勿守勿离,五脉畅通,力可伤敌
这是什么?看上去像是一些初级的武学知识,对现在的李鸿来说不是很有帮助,他粗略地看过去,但却发现越到后面越是有趣,似乎包含了许许多多的武学至理,只不过其中几乎完全没有修练方式,只有状态的描述,而直到最后一句话“周天苦循,不如通顶;域外无碍,十尺化厘”似乎正是指一般通顶后得以飞出天外的状态。
这是谁写的?李鸿不禁起了些兴趣,反正现在闲来无事,看看这个也颇觉趣味,只可惜虽勉能看到,但光影黯淡,看得有些吃力。
接下来文字是:“第一步将铁铱铂依重量比三五二之比例,均匀混合成半液半固均匀翻动状态,通入百分之一重的氧气使其部分氧化,成形后再度溶解混入五分之二的金,增其柔性与延展,之后串联其中之电位使平衡,其后置入生体模仿其螺旋结构增殖,切记,电位间之流通不得停止”
这却又换了另一种刻法,似乎不是同一人所为,而且内容不属于武功,更是李鸿完全看不懂的范围,他也就不再细看,继续往下方看去。
接下来却是一连串的掌大图形,画着一个人摆动手脚,还刻着体内的气脉流动方式,似乎是什么招式还是动作,这总该是武功了吧?不过自己手脚内劲不足,学了恐怕也没用。
李鸿正想跳下一段,突然觉得这些动作感觉有点熟悉,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这岂非赵宽的狂霸七式?原来那功夫也刻在这儿,看来这儿并非都是不传绝学,至少圣殿中,狂霸七式就不只一个人会用。
李鸿自知狂霸七式不合自己的武学,所以更是粗略看过去,目光直溜到图形结束之处,才看到刻着:
“六、七两式不该于世流传,逐步修练之人,恐无六、七两式同施之能,此时能破不能收,损害愈烈,且犹忌施用于地表,然既循狂霸之理而得,弃之可惜,余修抑其效传与四徒东虎,原式留置于此,圣殿后人不得修习外传。”
这与第一段刻字的方式相同,看来是同一个人的手笔李鸿陡然想起,狂霸七式传说中乃无祖创来给四徒叶东虎施用的,看来刻这段的人想必是无祖无疑,所以前面那段也该是无祖刻的?
但什么是“修抑其效”?好像是说创出的招式威力太大,所以无祖改得滥一点才传给叶东虎,这么说来赵宽学的也该是修订版?这可是个好机会,且先把这段东西记熟了,下次把正式版告诉赵宽。
想到这儿,李鸿暂时放下继续读下去的念头,先把看来像是六、七两式的动作与经脉变化,好好记在脑海里,而从开头到这儿,只不过占上方文字的十分之一,更有许多地方是李鸿目光难及之处,看来这上方洞顶,真不知记载了多少圣殿的秘密。
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放在这个地方不得动弹,但既然上面有这堆怪字,想必自己现在仍在圣殿之中无疑,恐怕也被放到地底什么奇怪的角落了,而此处一丝光影也无,圣主必是不想让自己多看上方的文字。正如无祖所言,圣殿后人都不能修习或外传了,怎么能随便让自己看到?
既然如此,也别多看好了,但有关赵宽的却不能不看,而且虽然说对世界会有损害,但少用不就得了?无祖功夫是高明,但这方面似乎有点迂腐,居然传自己徒弟还传修改版,这未免太不够意思。
李鸿一面记忆,一面暗暗批评了无祖几句,隔了片刻才记清楚正确的狂霸六式“天地归无”与第七式“再造浑沌”的施用之法。狂霸七式本是带出体内狂猛气劲运转搭配才能产生效用,李鸿这么看过去,自然分辨不出如何的“天地归无”、又怎么“再造浑沌”;不过从无祖的言语看来,似乎没能一次连发六、七两式,只能用其一会有不可测的后果,这倒是得提醒一下赵宽。
记得赵宽说过,狂霸七式一招比一招耗力,确实有可能发完其中一式却无力再发后式,但修练过程中本该会有个阶段是只能用第六招却用不了第七招,无祖应不是担心这点这么说来,应该是第七招发出之后,必须第六招接着发出?
“再造浑沌”之后必须接着“天地归无”?从招名实在看不出道理,反正也不是自己的武功,李鸿想不出所以然来,也就没继续思量。
好不容易记熟,李鸿也觉得眼睛有些吃力,于是调整回普通状态,闭眼休息片刻,此时突然耳畔传来声音:“原来你已经醒了一阵子,现在该可以说话了,等四肢完全接妥之后,就让你恢复知觉。”
这是圣主的声音?李鸿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可以说话了,刚刚一心注意上方的文字,倒是没发现自己头部五官的功能正渐渐恢复,此时颇有点像当初在外空中被改造的状态呢咦?圣主刚刚说什么?李鸿讶然问:“什么四肢?”
“你的四肢已废。”圣主似乎早就准备好回答此事,他接着说:“为了帮你培养新的四肢,必须将你生机冻结一阵子,才能接上新的四肢,现在已经快完成了。”
自己四肢已废,圣主培养新的四肢?这可让李鸿大吃一惊,他不由自主地想看看自己的手脚,头部却又无法动弹,更不可能挥动手脚了。
圣主接着说:“你新的四肢,与你原先的手脚并无不同,但经脉却十分畅通可比先天气脉,接妥之后,你会感觉得到。”
这岂不是因祸得福?李鸿有些意外,自己专练主脉,四肢等经脉本就少了增益,虽经通顶之后亦有改善,但与体内气脉相较仍颇有不如,才会连满凤芝那二掌都接不下来,可是从没听说过有这么好的义肢,能与之前毫无不同,更能使经脉与先天气脉相当,这么说来,岂不是换上这种手脚后就能大幅提升功力?
李鸿还没回过神来,只听圣主又说:“虽然说经脉畅通,但肌肉却不强壮,得运用真气为辅,逐步锻炼手臂肌肉骨骼与神经,这样以后才能便于应用。”
李鸿越听越迷糊,忍不住说:“这些手脚哪儿来的?”
“复制的。”圣主说:“经由加速培育的办法,产生适用的器官,然后再帮你换上去,只要神经血管肌肉接合完善,不会有任何间题。”
“复制?”李鸿讶异地说:“那为什么经脉特别畅通?”
“不管通顶、天人合一、天人之道,可通称为先天之气,指的都是从宇宙直接纳入能量。”圣主缓缓说:“既称之为先天,这本是人类拥有的能力,但出生之后,一来不明纳气之法,二来聚五谷杂粮肉靡之气,先天之气就渐渐消散,经脉自也无从发展,待已懂人事、明白修练之法,闭锁的体脉只能重新打通,更显辛苦,而复制手脚等法以特殊方式培育,经脉随成长而扩充完整,只待灌入内息即可。”
李鸿还是搞不懂,狐疑地说:“只能复制手脚?”
“各器官都可以复制,但脑部不行,只虚有神经结构,缺乏灵性,不过应该也没人会想换头,那与自杀无异。”圣主顿了顿说:“说到气脉的培育,吃的多,对修练并不好,你有机会当劝劝赵宽。”
趟宽肯听劝就好了。李鸿想摇头叹气才想起自己还不能动,只好说:“我会试试。”
“嗯。”圣主说:“现在你的四肢已经接续了百分之四十,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
李鸿一面听圣主说话,心中越想越不明白,只好又开口说:“我还有个问题。”
圣主倒是颇有耐心地说:“你问。”
“既然这么方便,懂事以后换个身体留下大脑,岂不是都可以练成高手?”李鸿说。
“你说的没错,这种方法,可以让每个人的身体能力提升到最好的状态,若配上适当的修练功法,很快就能大成。”圣主说:“但让天下处处高手并非无祖本意,所以此法只限圣主使用,圣殿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这个方法,我也希望你别对任何人提起此事。”
“那怎会用这方法来帮我?”李鸿感到莫名其妙。
圣主迟疑了一下才说:“毕竟你是赵宽的好友,就这么让你四肢尽废也说不过去,而且不是帮你全身替换,主要运集内息的区域没有改变,对你虽有增益,影响并不大最重要的一点,除此之外,你的四肢别无他法可救。”
倒是圣主想了想又说:“为了培育手脚,你的躯体生机已经凝止一个多月,此时选才已然结束,否则总之你仍可加入圣殿,只不过暂时只能接触外围系统的事项
圣主说着说着颇有几分感慨。在他原来的计划中,本准备让李鸿成为他的徒弟,参选入圣殿之后,他又年轻,十分有机会成为下一任圣主,自己当初传他心剑之术,也就算不上违反宗法,而他性子单纯,更不会涉入日后的世界变化,但如今一切计划落空,也只能说天意了。
至于下届圣主的人选,为什么不由圣岛中人挑选而属意李鸿,这牵涉到圣主心中担忧的另一个问题,总之如今已成定局,无法扭转。
为了能快速提升圣主武技,圣殿数百年来曾留下许多套秘传的功法,置换身躯配合上柱国先修,是针对原本功力较低的人选所设计的,至于李鸿若真成为下一任圣主是不是需要置换身躯,倒是另一个问题了。
加不加入对李鸿来说倒不是很重要,他比较意外的是自己居然已经昏了一个多月,他马上说:“赵宽呢?出定了吗?”
“他还早。”圣主接着说:“我虽然不能探入他体内查看,但从他的状况看来,顶多刚揣摩出空间孔的真意,现在仍在缓缓释放体内某单一储存点的能量。”
李鸿有些意外,说:“若他拖的太久,内息自动释放岂不是会出问题?“
“这倒是不用太担心。”圣主说:“除了正在关注的特异点之外,他全身内息保持稳定,并非修练状态,增益速度极慢,该不至于有激引释放的风险。”
李鸿脑海中现在还想知道的事情,就是满凤芝后来如何,以及冯孟升是不是去了东岸;但这些间题问圣主也不大对劲,而且今天说的话实在够多了,李鸿想想还是闭上了嘴,沉默下来。
圣主见李鸿没说话,反而开口说:“问了这么多,你却没问我此处为何一片漆黑。”圣主这么一提,李鸿反倒有些儿心虚,停了片刻才说:“没想到问。”
“你知道眼睛没出间题就好。”圣主说:“因为这儿有些不该让你看到的东西,我刻意隔绝了所有光源。”
那自己还该不该看下去呢?李鸿心中一面冲突,一面信口间:“什么不该看的?”
“一些过去留存的纪录,有些是武学,有些是技术。”圣主说:“虽然未必都不能外传,但部分内容确实一有禁忌,只妤如此;有些事情,传出去对世界有害无益。”
既然圣主这么说了,还是别看好了,只看赵宽该会的功夫应该不算过分,而且用那种方式观看,眼睛颇辛苦,李鸿也不再切换眼睛吸收光线的方式,只说:“我明白了。”
“嗯。再过一阵子,你的四肢就会接续完妥机器会自动将你送出此处,沐执事会接手之后的事情。”圣主说:“你的新躯体想要达到最好的状态,还得锻炼一阵子我有空再去看你。”
圣主说完后,四面再度恢复成一片死寂,李鸿此时既然不看上方的文字,又没别的事情可做,只能瞪眼望着一片漆黑发呆,十分无聊,还好他本有定性,忍忍倒也不会捱不下去。
在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鸿突然感觉到脸上有微风吹抚,耳中更传来微微的机械声,似乎什么器械正在运作。李鸿呆了片刻才想通,大概自己正被往外移出吧。
又隔了好一阵子,四面逐渐露出了微微的光芒,李鸿也渐渐感受到脖子以下身躯的存在,缓缓移动了一下头部,感觉全身似乎像生了锈一般,果真是很久没动了。
张目四望,果然换了一个地方,这只是间小室,与刚刚看到整大片的壁面大不相同,李鸿没张望多久,注意力回到四肢,果然四肢感觉异常酸软,连要起身都十分吃力,只不过说也奇怪,圣主之前说四肢才刚接上,怎么一点也没有伤口的疼痛感?这种医术还真是神奇。
想起圣主的话,李鸿将内息往四肢送过去,果然经脉十分畅通,甚至比躯体内的主经脉还要通顺,李鸿可真是吃了一惊,这么说来,若全身更换,岂不是更好练功?
不过,若全身更换,之前修练的内息岂不是废掉了?还是圣殿有办法让它跟着跑到新身体去?这方面的机制李鸿弄不分明,反正自己没遇到这个问题,就先不管了。
李鸿将内息运到手足上,以心念控制取代了肌肉的操控,缓缓坐起身来,此时身后门户声响动,李鸿回头一看,果然是沐执事现身。
沐执事一见到李鸿,脸上就堆满笑容,说:“听圣主说一切顺利,恭喜李先生。”
顺利是必然的吧?李鸿心中苦笑,圣殿能够把整个人换掉,只换四肢该算是小事一桩,不过对自己来说,毕竟还是个大恩惠,李鸿点头说:“多谢沐执事关心。”
“应该的。”沐执事说完笑容一收说:“只可惜没赶上选才”
李鸿不久前才听圣主提到,这会儿又听沐执事提起,忍不住说:“如果需要我做什么,沐执事可以直说,不一定要参加选才吧?”
想要你当下一任圣主,又怎能不经过选才?这话沐执事不好直言,只叹口气说:“此事暂且不提,老夫倒有一事相询。”
“请说。”李鸿说。
“你是如何受伤的?”沐执事脸色一转严肃。
李鸿想起受伤的原因,不由得有些羞愧,摇摇头说:“不提也罢。”
“若牵涉男女之私,老夫也不好多问。”沐执事微笑说:“但若非如此,此事便与圣殿有关,毕竟李先生乃圣殿之客,岂能任人伤害不闻不问?虽然新后已经解释,但仍须向李先生求证。”
李鸿总算懂了。沐执事是说,若满凤芝无端打伤自己,圣殿会帮自己讨公道,但若牵涉男女之私这又是什么意思?自己与满凤芝什么时候有“男女之私”了?
但挨这一掌毕竟是咎由自取,何况自己还因祸得福,倒也不用怪罪满凤芝。李鸿叹了一口气说:“这事我自己也有错,不须圣殿出面处理。”
沐执事似乎也不意外,点点头说:“这们说来,新后所言是真,想来满卫统该是气急下未斟酌掌力老夫也是看她似是十分后悔,这才将此事搁置到李先生清醒之后处理。”
满凤芝很后悔?李鸿心中枰然而动,但想想还是没再追问,经过这次事件后,自己该不敢再见满凤芝了,但真的不再见她吗?李鸿头大起来,有些想不清楚了。
沐执事停了片刻接着说:“新的房舍已经备妥,若是可以起身,李先生可以随我来。”
虽然手脚无力,但只要灌注内息便能施用,移动不是问题,但最快的方法还是御使心剑,李鸿分心化念,将十柄心剑送出体外,个个套上自己的躯体,带着自己身躯飘起。经过上次的教训,有事没事还是把心剑穿上身为佳,防身攻敌两相宜。
见李鸿腾起,沐执事没再多言,领着李鸿往外飞,这时无须顾忌,两人速度都快,七转八转不断往上,很快便穿出了圣殿。
此时已是深夜,一飞出灯火通明的圣殿旋见夜空中繁星点点,两人飞近山脚处一间独立的小屋,沐执事这才飘落,推开门领入李鸿说:“老夫参酌圣主之意,仍希望李先生进入圣殿,但还需另寻适当方式,你可先在此修练,等候圣主的指示。”
李鸿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事说:“对了,后来他们的会议开的如何?”
沐执事一笑说:“没想到你对此也关心?”
李鸿有点儿尴尬,他确实不怎么在意,只不过此事牵涉到冯孟升,他才稍微留意。
沐执事接着说:“其实政权统合并不简单,一开始只是建立共识,后面还有得谈,下一次的会议在一个月以后,可能选择在东岸进行上次会议,只有建设东岸的事情,算是真可以开始运作的事情。”
那么说来,孟升己经回东岸了?却不知他是不是从家乡买弭城开始建设?李鸿一面思索,一面说:“多谢沐执事。”
“无须客套。”沐执事点头告别说:“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找老夫对了,李先生如今光彩耀目,能不出门,还是少出门为上。”
这也是李鸿颇头疼的事情,运集了十柄心剑到体外,整个人亮晃晃的煞是惹眼,但不这么做么若有人突然来袭不就有些儿麻烦?不过除了上次满凤芝的意外,圣岛上应该算很安全,此时也该多锻炼一下四肢。李鸿将心剑又收回体内,运集内息往四肢通去,在房中挥舞着手脚。
新的手脚确实十分适合灌入真气,只不过此处不适合演练外发,否则李鸿已往外轰上几下。
虽然不能发出,但李鸿已经隐隐感觉到,这样的外发劲力虽然顺畅,能大量逼出体内内劲,但没能配合上适当的招式与施劲法门,劲力离掌容易四散,若非鼓出全身功力,可说防身有余攻敌不足。
不过话说回来,攻击直接用心剑不就得了,何必用拳掌?若不是李鸿对近身攻击情有独钟,大概也不会在那方面废神。
当李鸿聚神思索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屋外猛爆出三股能量,李鸿心一惊,还不知发生何事,三道强猛的气劲已从不同方位破墙而入,向着他直轰过来。
第二章两情相悦
仓促之间,李鸿并不能确定这三道袭来的气劲有多大威力,只觉得似乎不比满凤芝那一掌还差,只不过发劲位置更远了些,李鸿可以多一点点时间反应。但虽说如此,掌力来自三方合聚,几是避无可避,李鸿心剑已收,闪避无方,两掌往前方猛地一推,同时劲力直灌足跟,往前方飞窜出去。
这一用出全劲,新接手脚的效用立即显现;一股庞然力道往前直涌,不但将正面掌力击散,余势还不断地往外直冲,同时李鸿双足的劲力催逼而出,整个人随着掌力往前直飞。这时,另两道劲力才在他身后汇聚炸散,汹涌的力道往外直迫,不仅将李鸿轰出屋外,这幢小屋也被毁得七零八落。
这又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突然有人想要自己的命?李鸿虽受到后方爆散气劲冲击,但毕竟不是正面硬挡,没有太大的伤害,还没落地,十柄心剑已经运出,分头向着三个力道的来源直冲。
对方却是十分的机警,一击未中立即分三个方向逃逸,李鸿的心剑扑了个空,但对方既然高速飞遁,运集的劲力自然不低,心剑虽然不长眼睛对能量的感应只有更敏锐,当下每人身后各有两把心剑分头追射。李鸿不知是否还有敌人埋伏,所以身上还留下四柄放大的心剑带着他的身躯往上直飘,在夜色中闪耀着光华。李鸿在空中往三方望去,只见三道飞腾迅速的人影,贴地疾掠越飞越快,分向东南西三个方位,李鸿心念一动,往南方那人追了过去。
刚刚那一刹那的能量爆散,当然再次惊动了圣殿,引起一群人从圣殿中穿出,他们自然能感受到李鸿并无大碍,并已向外追击,飞出的人也跟着分向三方飞去。
此时李鸿虽只运用了四把心剑腾空,但他如今内息量大增,四柄心剑的能量已经极高,与对方的距离迅速缩短,同时心剑向对方身后急射,迅速飞近脑门。对方感到心剑的逼迫,飞掠间一个翻身,两手只微微一振。心剑上的心念突然察觉到有两股大力分向两心剑迫来,被撞上恐怕又是一次心念巨震,心剑当即绕过对方力道,换个方向攻击。
但那人双手只跟着心剑微动,阻拦的力道立即追着心剑的目标方位,似乎那并非外发掌力,而是属于延伸气劲的一种模式,说得直接一点,仿佛他手中拿着两面看不出形状的大铁牌,不断阻挡着心剑的进攻方位。
对方这一转身,距离不远的李鸿立刻看清对方脸上包着一张布巾,似是不打算露出真面目,而现在他虽是后退飞掠,速度却不比原先慢。
此时另外两方的四柄心剑也已追上那两人,对方使用的格挡之法似乎与眼前这人不同,但也都能顺利逼开心剑。李鸿疑念大起,自己的两柄心剑虽然算不上什么,但能这么轻松挡开的人应该也不多,怎么突然有三个人连袂来找自己麻烦?
眼看此时问话对方也不会理会,李鸿也不开口,又腾出两柄心剑,向着眼前这人射去。四柄心剑分向同时攻击,对方立即有些手忙脚乱,但此时两人已经飞出数公里,下方的房舍越来越多,此人突然往下一折,直穿入一个小屋后方的院落树丛中。心剑反应极快,立即随势往下,但说也奇怪,那人刚离开李鸿视线,浑身气息突然完全消失,心剑在树丛扫了两下,竟是一无所获。
李鸿一楞上,六柄心剑归体,飞身飘下,却见这个院落也不大,被树木遮掩的地方也不多,自己落到地面后几可说一览无遗,但怎么没看到任何人影?
在此同时,李鸿也察觉到又有一方心剑失去对方踪迹,看来他们早已有备,在躲藏的同时收束起全身功力,心剑是依赖能量感应,这么一来自然找不到对象。
但对方这么作,移动的速度自然不会快,更不容易保持安静,另两个也就罢了自己心神往外放,应该能查到这个人的去向,李鸿心神缓缓外透,仔细倾听着四面的声息。
这儿似乎是普通居民居住的地方,李鸿心神外放,很快就感觉到许多人平稳的呼吸声,似乎正在熟睡或运功修练,毕竟刚刚那一下气爆距这儿颇远,功力到一个程度以上的人自有感应,但普通功夫的人就未必能察觉了。
此时心剑追着的最后一人气息也已消失,李鸿将四柄心剑回收,同时上方出现五名圣殿武士,似乎正是为了刚刚的爆震而来。
他们见到李鸿停在草地上,其中一个中年人开口说:“李先生,您又遭人袭击?”
李鸿不认得这几人,只点了点头,中年人接着说:“我们追到此处,那人的气息突然消失。”
“嗯。”李鸿说:“不知道怎么不见的。”
五人闻言对望一眼,脸上的神色都有些疑惑其他四人随即四面一散,搜寻附近是否有踪迹,中年人则飞到李鸿身旁说:“李先生,我姓刘,隶属圣殿武士团,在下还没接到你已痊愈的消息。”
李鸿说:“我刚治好,才被送出来。”
“喔?”刘姓中年人目光转向另一面说:“沐执事也来了。”
果然沐执事正破空飞来,他落地之后上下打量李鸿片刻才说:“你没事?”
李鸿摇头说:“这次有挡住。”
“嗯。”沐执事不愿在他人面前细谈李鸿手足之事,转过话题说:“是南极洲的人吗?”
李鸿微微一楞,沐执事还在怀疑南极洲人?满凤芝那一下没打死自己,也不用杀人灭口吧?他摇头说:“功夫不像。”
“沐执事。”刘姓中年人在旁疑惑地说:“南极冰宫中人,怎可能知道李先生已经痊愈?”
沐执事一怔,脸色沉下说:“这么说来”却没说下去。
李鸿却也被刘姓中年人一言提醒,自己才刚离开圣殿密室,沐执事也离开没多久,那三人便出现攻击,若非十分清楚圣殿内部事务之人,怎可能时机抓得这么准,而看来知道自己治愈的人并不多,沐执事想找出凶手应该并不困难。
问题是自己根本没得罪过什么圣殿中的人啊?李鸿想不出道理,只望着沐执事,看他怎么说。
沐执事思索片刻之后,才对中年人说:“刘武士长,这件事情关系复杂,最好别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这人是圣殿的武士长?李鸿颇有几分意外,看来武士团果然是外围组织,这武士长功夫与南极洲几位卫统相较,可能还差上一些,不过圣殿分这么多层是做什么?为什么不让大伙儿都可以练高深的功夫呢?
李鸿思索的时候,刘武士长已经微微躬身说:“属下明白。”
此时那四名圣殿武士,搜寻一阵子似乎没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一个个腾上空中摇头,刘武士长也不多言,向两人施礼后便领队而去,沐执事望着他们远去,转头对李鸿叹了一口气说:“又得帮你找个新地方住了。”
“这样有点麻烦。”李鸿皱眉说:“我去找孟升好了。”
“万万不可。”沐执事睁大眼说:“在圣岛那群人还有点顾忌,你若离开此处,他们无须一击即遁,风险大增。”
若刚刚那三人同心协力的向自己出手,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李鸿却也不觉得自己必败无疑,何况刚刚心剑未出,对方都没能奈何自己?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说:“我也未必打不过他们。”
“老夫明白。”沐执事是圣主心腹,圣主瞒他的事情不多,自然知道李鸿现在又有进益,他思忖了一下才说:“既然如此,可否让老夫先询问圣主,李先生再做决定?”
李鸿其实颇不想间过圣主一声么右圣主开口挽留自己,那可就不大好意思拒绝;但他对自己有恩,又不能这样跑掉。李鸿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说:“好。”
“这样就好。”沐执事松了一口气,微笑前领说:“先去客殿暂息好了,请随我来。”
李鸿一面飞,望望已经恢复平静的圣岛,心中越来越觉得怪异,这许许多多古怪的事情,点也不像名垂千古的圣殿应该发生的事情。刚刚与那三个不明来历的人短短交手片刻,李鸿不觉得有什么特殊,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功力已到了与那三人一刹那的交手足以震动天下的程度。当初在钮熬港,赵宽提起全身功力都能引起天下高手注意,何况今日的李鸿?
所以除了圣岛乱了一阵子之外,不远处的南极洲高手群,也清楚感应到那短短一下的冲突,与李鸿有接触的几个卫统,都能感觉得出那是李鸿的气劲,但他们也同时感到不解,李鸿的心剑气劲明明属于紧密不易感应的一类,刚刚那一下能量爆散的气劲却是清楚而无组织,仿佛有点像是心剑爆散状况。
其他的卫统也就罢了,满凤芝心中却是难以平静,李鸿的手脚治好了吗?他遇敌了吗?他若身体未复元,打得过对方吗?思忖半晌,满凤芝终于决定向新后传音,打算去圣岛看看。
满凤芝的心念刚与新后接触,还没开口,新后便传音说:“那是李鸿吗?”
“是。”满凤芝说。
“你想去看看?”新后说。
满凤芝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是。”
新后沉默片刻才说:“他不会对你动手吗?”
满凤芝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李鸿不会对自己翻脸,她脸上不自主地露出一抹笑容,摇了摇头,才突然想起新后见不着,连忙说:“不会。”
“你倒有把握。”新后笑说:“怎么?不是说你对他没感情?难道他迷你?”
焉有此事?就算有也不行。满凤芝心一惊,连忙说:“新后误会了,没有这种事。”
“你那一掌将他打得半死不活,却有把握他不会报复又是怎么一回事?”新后口气轻松地说。
满凤芝这下可答不出来了,她怔了半晌才说:“那我还是不去好了。”
新后思索片刻才说:“凤芝,你要知道,我一向不愿勉强你们。”
“是。”满凤芝有些惭愧地说:“凤芝不该去的,新后无须为难。”
“我问你一个问题。”新后语气温和地说:“当时你说,若他四肢皆废,愿意服侍他一辈子,可是真心话?”
提到这话满凤芝就脸红,她呆了半晌,才一咬牙说:“是。”
新后说:“刚刚他那一下劲力爆起,双手双脚都有施劲,他不只已完全复元,恐怕手脚功夫比以前还高。但你毕竟还是打伤了他,所以”
满凤芝听的又惊又喜,刚刚那一下强烈的能量,居然是李鸿从不擅发劲的手脚所发?他疗伤这一个多月以来,到底又有什么遇合?而且直到此刻,满凤芝才真正确定李鸿的手脚已然治愈,一直挂在心头的烦忧,陡然间消失大半。
既然他身体已然复元,去与不去都无所谓了,满凤芝打算等新后说到一个段落便表示此意,但新后的话意似乎越来越不对劲。只听新后说:“所以你先去陪他几个月,算是道歉。”
新后怎会对自己下这种命令?满凤芝脸红过耳,又羞又气,自己决定侍奉他一辈子是一回事,被人命令去陪伴又是另一回事,这几乎可算是一种羞辱了。但满凤芝对新后一向尊敬,一时之间,想怒斥又开不了口,只恼得她脸色铁青。
只听新后话锋一转说:“你虽然不爱与人交际,但论到聪敏与细心,并不输给玉哲,而少了些外务的你,功夫也比她修练得更为精深”
怎么突然提起这事?满凤芝讶然中,却听新后说:“刚刚那一下,孟升虽在东大陆,亦必有感应,你说他会怎么做?”
满凤芝楞了楞,终于领悟说:“凤芝明白了。”
“嗯,你把一些事交代给玉哲,这就去吧。”新后不再开口,结束了这次的对话。
满凤芝定了定心,当即传音柳玉哲,将一些自己未处理完的事务说明,期间柳玉哲当然会询问满凤芝的去向,她只含糊地提到要去一趟圣岛,也没再多说;但满凤芝心里有数,刚刚李鸿才爆那一下,自己便去圣岛,柳玉哲必定知道自己的去意,只不过她会不会看出新后的目的,那就很难说了。
飞去圣岛途中,满凤芝一面思索,听说这一个月来冯孟升已在贺如半岛立足,基础建设全面开展下,他夜以继日地忙碌,而合成*人的全力相助也几乎已是公开的秘密,无数的器械在飞行器运送下不断转向东岸,可说是有史以来自然人与合成*人最为合作无间的一次。
冯孟升在东岸搞得轰轰烈烈,不只是南极洲侧目,更已轰动了整个新大陆,据说东大陆人口正不断往贺如半岛移动,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贺如半岛人数已经激增数倍。
若非合成*人全力支援,以及将民生物资建设列为第一要务,一个月之内增加这么多人口必定会出问题,但就算民生方面没问题,管理上也会有困扰,这时冯孟升需要的正是人才。这种情况下,他突然感受到李鸿的讯息,必定欣喜若狂,就算无法分身亲来,也会传讯相邀。
此时自己既然已伴随着李鸿,理所当然会跟去贺如半岛,至少几个月的时间内,可以名正言顺地帮新后注意那儿的发展。
只不过自己该怎么跟李鸿说?总不能真说来陪他几个月吧?想到这里,满凤
芝不由得脸又红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事,居然在冯孟升与新后面前说出这种话
南极洲到圣岛不用多久的时间,满凤芝没时间多做考虑,圣岛已在眼前,眼见圣殿武士飞出相迎,满凤芝定下心神,对圣殿武士道出来意,还好封方并未多问,领着她便往圣岛飞。
李鸿听到满凤芝来访,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天不地不怕,这时却不知应该怎么面对满凤芝,按理说被她一掌打个半死不活,该是满凤芝对不起自己,但却是她以为自己装失忆才怒极出手而且,自己当时虽没当面撒谎,但确实也有几分装傻的味道。
所以见到满凤芝之后,该生气还是道歉?
李鸿想不清楚,通传消息的随侍也只能在旁皱眉等候,等了半天没见李鸿答覆,那人终于忍不住清咳了一声说:“李先生?”
李鸿一咬牙,该来的躲不过,既然找来就会说出来意,总之随机应变就是了。他当即点说:“请她进来。”
随侍这才摇摇头退出,过不多久,满凤芝终于出现在门前。
李鸿望过去,两人目光一触,同时又避了开去,都有几分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人就这么静默了一分钟,似乎都打定了主意不先开口,比起耐性,李鸿终于是输了一筹,又忍了漫长的几秒之后,他终于说:“请进。”
想这么久才回答,岂不是没什么诚意?满凤芝有些不快地说:“若是怪我直说无妨。”
“不是。”李鸿有些神思不定,似乎正想着什么事情,一面说:“我刚刚仔细想了想,我昏迷前,只有一个感觉。”
“嗯?”满凤芝意外地问。
“只有意外的感觉。”李鸿老实地说。
“意外?”满凤芝不禁有点生气地说:“你那样戏弄我,该知道我会气。”
“我知道你会生气。”李鸿尴尬地说:“但没想到差点被你杀了。”
想到李鸿挨的那一掌,满凤芝的气又消了,她白了李鸿一眼说:“跟你说了不是故意的。”
“嗯。”李鸿点点头,又说了一次:“我知道。”
若满凤芝没被新后的嘱咐,两人对话到此,也该是她告辞的时候,毕竟表达了歉意,又探视过李鸿确认无恙,两人正该离得越远越好,可是想到新后的交代,满凤芝羞窘之下,脸又渐渐红了起来。静默之间李鸿却仍一直望着满凤芝,表情与一开始颇有不同,似乎望着她思索着事情。满凤芝偷望了李鸿几眼,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也不像一开始还会回避彼此目光,慢慢也觉得有些怪异,索性面对着李鸿的眼神,看他想玩什么把戏。
李鸿的表情,一直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上,高兴顶多是微笑,不满也只微微皱眉,但此时他的表情中,似乎出现了少见的柔和?满凤芝看着看着,突然心中一惊这样的表情自己见过当时在铁门西云掌下,李鸿就是这么望着自己的。
满凤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刹那间如坐针毡,只想快快离开这个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逼自己留在原地,这与新后的命令无关,纯粹是女人的直觉。
就在此时,李鸿突然松了一口气,脸上表情一变,轻松地望着满凤芝。
这又算什么?满凤芝心里一紧一松,失望与解脱的情绪同时涌了出来,她咬咬下唇瞪着地面,想骂李鸿两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明白了。”李鸿突然冒出一句话。
满凤芝可吓了一跳,忙将目光转回,只听李鸿接着说:“我喜欢你。”
什么?满凤芝这下整张脸烫红起来,今晚虽然脸红了许多次,还没有一次比这次严重,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李鸿又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满凤芝好不容易逼出一句话:“你别胡说八道。”
李鸿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说:“我想一直看着你,想知道你的一切,想让你开心,让你欢喜。”
这小伙子脑袋一定没治好。满凤芝猛然站起,说:“你再说我就走了。”眼前情况太过诡异,不管新后下了什么命令,暂时都顾不得了。
“你要走,我还是要说。”李鸿不受威胁,平静地说:“至少现在你明白我了。”
这算人话吗?走到门口的满凤芝忍不住又回过头来,瞪着李鸿说:“到底什么意思?”
“可惜我还不明白你。”李鸿目光中透出深情,露出惋惜,凝望着满凤芝说:“说出来,我轻松多了,对不起让你困扰。”
这满凤芝越想越不对劲这小子难道是觉得说出口才能轻松,索性这么毫无技巧地乱说一场,只图一个自己舒服,根本没打算打动自己?
想到这儿,满凤芝不禁有些火了,她走回座椅坐下,瞅着李鸿直看。
果然李鸿被这么看着,渐渐有些慌张,眼睛转了转,才有些尴尬地说:“你觉得呢?”“觉得什么?”满凤芝回问。
这下轮李鸿脸红,他呆了呆才说:“我刚刚说的话你认为如何?”
“没有技巧可言。”满凤芝摇摇头,望望李鸿满面尴尬的表情,这才微微一笑说:“但蛮感人的。”
“我是说真的。”李鸿急了。
“所以呢?”满凤芝反倒轻松了,她笑望着李鸿说:“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这可问倒李鸿了,他傻了片刻才说:“不知道。”
“你是期望我说我跟你有一样的感觉?”满凤芝顿了顿又说:“还是期望我被你气跑?”
李鸿已经招架不住了,满凤芝这话直说到他心底,他说这番话,虽说并非以气跑满凤芝为目的,但心中确实估计满凤芝会跑,谁知道她不但不跑,还冒出一堆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间题,与自己事前的估计完全不同。
见李鸿轻松神态全失,脸上又是尴尬又是忐忑,满凤芝不禁有点得意,就这么直瞅着李鸿不放,让他难过久些,谁教他刚刚害自己脸红成那副德性?
“你”李鸿站起搓了搓手,在房中走了两步,终于说:“别害我了。”
这话一说满凤芝可真有些莫名其妙,她皱眉说:“谁害你了?”
李鸿迟疑地说:“我确实是认为你会走也认为你不会再来看我”
“我就知道。”满凤芝哼了一声说:“要我避开你,直说就—”
“但是”李鸿打断满凤芝的话,焦急地说:“那是因为,你在我面前,我就会想仔仔细细地一直看着你,看你笑,听你说话,但你一离开,就好像突然不见了什么”
满凤芝一怔,说不出话来,只见李鸿满脸为难,千辛万苦地才说完这串话,满凤芝心不禁软了下来。李鸿的个性,与冯孟升、赵宽大不相同,让他说出这串话,也够为难他的了,而且他一定是真心的
满凤芝站起,走到李鸿身旁,直到李鸿呆呆地望过来,她才叹了一口气,低声地说:“其实,我真的”说到一半,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李鸿脑中血液一冲,猛一把抓住满凤芝的肩膀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要说什么?”
满凤芝脸上潮红未褪,挣扎许久才羞涩地说:“我也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否则怎会常找你说话?”
李鸿欣喜之下心神大乱,内息一个不听话,刚接上的手脚一软往下直跌,满凤芝吃了一惊,连忙将他挽住说:“你干什么?”
“我”李鸿连忙气灌手脚站直,回拥着满凤芝说:“我万万没想到你会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满凤芝心一甜,轻吻了吻李鸿的唇。李鸿脑中一阵迷乱,呆滞半秒之后,猛一个用力回吻满凤芝,吸吮着她的丰唇,两人的身体也跟着紧贴在一起。无元五三一年六月十日**偎在李鸿怀中的满凤芝,半闭着眼睛上享受着尚未完全退去的**余韵。几十年没这种经验了,这新鲜陌生又全身舒畅的感受,原来是这么的甜美。好不容易,神智慢慢回到可以思考的状态,满凤芝慵懒地轻嗯了一声,又往李鸿怀中挤了挤。
对李鸿来说,这也是一次全新的体验;经孙飞霜的洗礼之后,李鸿对女人的身躯已经有一定的了解,虽称不上老手,却也不乏经验,但两情相悦情况下共赴**还算是第一次,与以往纯粹的肉欲真是完全不同。李鸿力尽之后,心满意足地紧搂着满凤芝,深怕一不小心,怀中的佳人就这么不见了。
“李鸿。”满凤芝从鼻子中轻哼出一声。
“嗯?”李鸿陶醉在喜悦之中,乐陶陶地回应。
“答应我。”满凤芝睁开眼睛,望着李鸿说:“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李鸿吃了一惊,讶异地说:“为什么?”他满心喜悦正想找人说呢,尤其想找赵宽和冯孟升好好说个痛快。
“答应我好吗?”满凤芝目光中露出恳求。
见到满凤芝的神情,李鸿可心疼了,忙说:“好,不跟任何人说。”
满凤芝露出笑容,又偎入李鸿怀中,这才低声说:“在别人面前,还是要跟以前一样私下,就随你了。”
是害羞吗?李鸿想不透,叹口气说:“你希望这样,就这样吧可是”
满凤芝一怔说:“嗯?”
“你不愿意”李鸿有些失望地说:“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满凤芝摇头说:“我怎能嫁给你。”
“为什么不行?”李鸿瞪大眼睛说:“相爱、成婚、生孩子,不都是这吗?”
“我不能嫁给你,更不想生孩子。”满凤芝轻噘着唇说:“这样,你不喜欢我了?”
李鸿连忙说:“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懂。”
“如果你还爱我,就别管这么多。”满凤芝轻抚着李鸿的胸口说:“只要知道,我对你也是真心的:难道还不够?”
这时候要李鸿再把手臂砍掉说不定都不会皱皱眉头,何况只是保密和不生孩子?
李鸿连忙点头说:“一切依你。”
“我真的没想到”满凤芝心满意足,轻轻地说:“这辈子还能有这么快乐的一天。”
李鸿此时除了欢喜,脑海中已经容不下其他的东西,更不会再有意见。
第三章携手北飞
虽说两人都无须睡眠,但就算一晚上都赖在床上,能做的事情也不少,两人直厮混到天明,满凤芝才松开拥抱李鸿一夜的双臂,先一步起床着装。
李鸿见状跟着爬起,快手快脚地穿妥了衣物,见缓缓着装的满凤芝还有七、八件零零碎碎的衣物没穿上身,李鸿不禁有些狐疑,昨晚脱下的时候,怎没发现那身衣服竟这等麻烦?
满凤芝发现李鸿站在一旁呆看,她白了李鸿一眼,啐了一声说:“尽瞧什么?”
李鸿一呆,连忙转身,不敢多看。
满凤芝却也没想到随口一句话效果这么好,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鸿更是一头雾水,但毕竟仍不敢转头。
好不容易,终于听到满凤芝笑着呼唤,李鸿才敢转头,只见满凤芝穿戴整齐,眉目带笑地望着自己,李鸿不禁又痴了。
“来,我有话跟你说。”满凤芝向李鸿招了招手,在屋侧一张长椅坐下。
李鸿连忙跟了过去,在一旁乖乖坐下。若是昨日,李鸿当然不敢坐她身旁,不过今日关系大不相同,能挤在一起当然不想分开。
“我问你。”满凤芝说:“那个胖子呢?”
“赵胖子在闭关。”李鸿老实地说:“他身体有些问题得解决。”
满凤芝不知此事,讶异地问:“要多久时间?”
“可能很久。”李鸿说。
满凤芝安心了些。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与李鸿的关系。一般外人还好瞒。那个鬼头鬼脑的胖子却不容易骗过,他恰在这时闭关倒是个好消息,但出关之后是不是又一次功力大进?这些年轻人真是满身谜团想了想,满凤芝又说:“我来之前新后放了我几个月的假。”
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李鸿本不知满凤芝能停留多久,心中正暗暗担心,没想到她居然上月几个月的假期!。这岂不是代表这几个月能天天守着她。
见李鸿喜上眉梢的模样。满凤芝也感到快慰。她甜甜一笑说:“瞧你高兴成那副德性。”
李鸿除了傻笑之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找们这段时间可以在一起。”满凤芝望着李鸿说:“但我不想待在圣殿”
“我们去找孟升。”李鸿忙说:“他应该需要人”
发现进展如此顺利。满凤芝突然有些罪恶感这算不算是骗李鸿?自己虽然想完成新后的指示。但绝不是因此才陪他上床但若非新后的交代。这一晚的事情还会发生吗?
眼见满凤芝微微皱眉,李鸿担心地揽她入怀说:“怎么了?你不想见孟升,那就不去找他。”
“不是。”满凤芝摇摇头,轻握着李鸿另一只手。柔声说:“我们去东岸看看也不错。”
“对啊。”李鸿十分高兴。话也多了起来:“你以前虽然去过买弭城。但一定没好好逛过,现在那儿不知道被孟升弄得怎么样了,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去帮他忙。”
满凤芝点点头,只嗯了一声。
李鸿察觉她似想说什么却又停下,正想发问。却见满凤芝红唇轻颤。一双明睁水汪汪地望着自己,忍不住低头吭含满凤芝的唇。直尝了个饱。两人又腻了好一阵子。
李鸿突然放下满凤芝,猛一个跳起大嚷说:“我好开心!我好开心!”
满凤芝先是吃了一惊,听清李鸿的话语后不禁又喜又羞,连忙轻说:“别嚷嚷,会让人听到。”
李鸿一笑翻回满凤芝身旁,抱起满凤芝在空中转圈。满凤芝一面搂了李鸿的脖子,一面不禁格格笑了出来,两人转了半天,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两人同时吃了一惊,目光一对望,满凤芝连忙挣脱李鸿的怀抱,旋身飘掠回长椅端正地坐下,一板脸,又是那副冰山美人的模样。
李鸿的欢喜可没这么容易隐敛,他从心神感知,已知敲门的是圣殿中武功平庸的随侍杂役,谅他也察觉不出屋内的变化李鸿一把拉开门,笑嘻嘻地说:“什么事?”
那人微微施了一礼之后说:“李先生,东大陆冯孟升先生、皇都雪梅大武士。同时传讯找您,另外,沐执事交代,您与他们谈妥之后,请随沐执事见圣主一面。”
同时传讯?李鸿有些讶异,他们约好的吗?自己是正想找孟升,雪梅会主动找自己倒是稀奇不过这时心情正好,他懒得多想,点头说:“好啊:怎么与他们谈?”
“这儿房中并未装备收发仪器:请随我来。”他一面说,目光一面好奇地打量了满凤芝一眼,他不是昨晚接引满凤芝的那位,是以对李鸿房中出现这么一个冷面美女颇感讶异,而且,只不过才看了两眼,便被满凤芝冷冽的回蹬了一眼,他连忙转头不敢多看,迳自领路去了。
李鸿此时回头望望满凤芝说:“一起去?”
满凤芝脸色柔和了些,轻轻摇头说:“你去,我等你。”
“我尽快回来。”李鸿点头说罢,大步跟着随侍的脚步离开。
一路上,从随侍的口中,李鸿才知道圣殿有所谓的公务时间,冯孟升与雪梅都是时间一到便往这儿发讯,所以才会恰好同时传到,当然也能深夜传讯过来,但除非急事,这样颇有几分失礼,至于如满凤芝一样亲身到访,情况又颇有不同。
李鸿到了装有收发仪器的地方,随侍指点了控制方式后便即离开,李鸿接下来要做的决定便是先接谁的来讯。
见两个讯号显示灯不断闪动,李鸿权衡一下,先接通了冯孟升的来讯。画面闪出冯孟升的身影,他目光望着另一面,双手放在桌面,不知正忙些什么。
当然他随即听到讯号接通的声音,回过头来望见李鸿,他上下打量片刻,终于露出开心的笑容说:“你没事?”
“没事。”李鸿点头说:“雪梅也找我,你先等我片刻。”
冯孟升一怔,随即爽快地说:“好,反正我正在看计划资料,你与她聊完再切换过来。”
“好。”李鸿切过另一面,画面闪了两闪,雪梅的面容才出现在画面中。
这与冯孟升的全身投射又有不同,可能是携带式的收发器,李鸿在皇都曾见过,只不过从未使用过,他见到雪梅,笑说:“找我?”
以前似乎从没见过李鸿笑得如此开心,雪梅一怔说:“你心情真好一切都好吗?”
“是啊,心情很好,一切都好。”李鸿只恨不能见人就说,傻笑片刻后才说:“你呢?”
雪梅反而突然觉得满脸笑容的李鸿有些陌生,她尴尬地笑了笑说:“上次听说你受伤,昨晚又感觉到你的气息,想问问你是不是一切无恙。”
雪梅对自己真的不错。李鸿面色一正,点头说:“我已经完全好了,真的谢谢你。”
“那”雪梅突然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只好说:“没事就好,有空来皇都坐坐。”
“等等。”李鸿连忙说:“我有话想说。”
“嗯?”雪梅颇意外。
“当时的一切,我很感激你。”李鸿说“需要我帮忙时,跟我说。”
雪梅强笑说:“别在意,再见了。”
“再见。”心情正佳的李鸿,没能察觉雪梅话语中的那股落寞高兴地将频道切换到冯孟升那儿,并告知冯孟升即将与满凤芝一同前往东岸。
冯孟升得知满凤芝也将同行十分讶异,见李鸿喜上眉梢的模样更是心中大为犯疑,不过旁敲侧击地问上两句,李鸿倒是否认得一干二净。冯孟升手边仍有事情得忙,也只好把这个问题搁下,告知李鸿找自己的方式后,便结束了对话。
李鸿正想回房,陡然想起还得随沐执事找圣主,经过一番通传,约二十分钟后,李鸿随着沐执事到了圣殿深处,晋见圣主。
见到圣主,李鸿当即提出要离开圣岛的要求。
圣主果然如沐执事所言,表达了挽留之意,若是昨日的李鸿,可能还会考虑答应,但此时一方面是冯孟升热情相邀,更重要的是满凤芝不愿意留在圣岛;若这时圣主端出什么奇怪的武学相诱,李鸿说不定还会自我挣扎一番,但圣主见李鸿去意甚坚。并未多作挽留,任李鸿自决。
李鸿自然马上回去告诉满凤芝这个好消息,满凤芝听了也颇感快慰,当即传音告知新后自己将随李鸿前赴东岸,只不过言谈间难免有些支支吾吾,那也不用多提。两人当下不再耽搁,携手飞离圣岛。往北直飞买弭城。
满凤芝本是卫统中的佼佼者自不待言。李鸿现在是更有过之,两人不断加速飞高,越过赤道之后才缓缓折向下落、顷刻间贺如半岛美丽的海岸线已在眼前:不用李鸿指引,满凤芝已经看出两人的目的地位置。
距冯孟升所言,为建设有便,选择了他们当初放弃的旧市镇直接兴建,随着各类建设的完工,并拆除那座那座市镇,当初放弃的地点,毕竟是千百年来的原始位置,本身就有不凡的地理优势,只不过当时众人科技水准不足,体会不出优点。
而合成*人果然能力不凡,只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居然就在买弭城原址建起一整座的新都会,笔直的大道将都市划分成一块块区间,一直建设到海岸边,特殊的是离海越远的大楼越高,使每栋大楼的房顶都能尽览海岸风光。
远远望去,整个市镇仿佛是座三分之一的扇形锥,最高的市政大楼就在扇柄顶端,也就是离岸最远的地方,距冯孟升所言,他暂时办公之处,就定在那儿。
李鸿拉着满凤芝往那栋大楼直飞,飞到近处,才发现市镇不只如此。在市政大楼之后,是整片散出去的工业区,占地广大但较为低矮的工厂如卫星一般地往外延伸,至于原来的买弭城,早已不见踪影。
两人远远看清大楼顶端之时。李鸿正打算运心念往下呼唤冯孟升,突然发觉满凤芝扯了扯自己,他转过头,只见满凤芝对自己歉意的一笑,将手轻抽开,往旁飞开了数公尺。
李鸿这才想起,满凤芝不愿外人知道自己与她的关系,他谅解地点了点头,跟着往下散出心念,寻找冯孟升的位置。
没想到找了半晌,还没能找到冯孟升,李鸿一楞回头说“他跑了。”
“也许去忙了。”满凤芝微笑说:“他应该会有交代。”跟着她望望大楼顶端,示意李鸿留意。
李鸿仔细看过去,发现大楼顶门口附近,站了两个值班守卫的卫兵,只要向那两人询问应该就能知道冯孟升的去向,李鸿不再迟疑,马上向着楼顶飘落。
这是一幢圆形的大楼,两人落下才发觉,布置成花园的楼顶,在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分别有着小型的哨站,里面似乎也都有轮值的守卫,看来冯孟升倒也不是胡乱建设,许多小地方都已经上了轨道。
两人刚飘下,守卫已经趋前迎接,一面施礼说:“李二爷、满卫统。”
此人似乎有些儿面熟,李鸿讶然说“你是?”
“我是简哲,以前跟随过三位爷。”自称简哲的守卫恭声说:“冯大爷有事离开,嘱附我在此等候李二爷。”
简哲对这名字没什么印象,不过以前手下有几百名,又由二人分别统领,没听过也不奇怪,李鸿点头说:“孟升怎么交代?”
“冯大爷嘱咐先领两位到他的居所暂歇,他很快就会赶回来。”简哲说:“两位请随我来。”
跟着简哲踏入房顶那堂皇的大门上,众人循阶梯而下,转过一个宽敞的厅堂,再下一层,转过廊道是个十余公尺宽的中庭,简哲推开南向的房门,领着两人进入一个空荡荡的大厅之中。
说空荡荡其实也不全然,周围还是放了几张零散的座椅,有的在房屋角落,有的放在大幅的落地窗前,只不过因为屋中空间极大,依然给人空旷的感觉。
“冯大爷忙于建设,没时间仔细布置自己的居所,他特别交代我向两位致歉。”简哲又说。
看来孟升总算是找到有兴趣的事情了。李鸿不禁有几分感慨,对于安排与推动计划,冯孟升一直都有满满的精力,建设东岸这等大事,必让冯孟升全身是劲,难怪连居家环境都没打理了。
简哲领着两人往厅侧西面转去,指着最里面的一个房门说:“大爷就住在那儿,他说这儿还有五间空房,二爷与满卫统可以任选房间休息,我会立即去准备家具送来。”
李鸿对于住哪儿并不是这么在意,他正想表示无所谓,却见满凤芝巳经打开房门观看,李鸿当即闭上嘴,等满凤芝决定。
一扇扇房门打开,里面倒是一样的格局,这五间房都面向正南,除遥望南方大海之外,下方的整个城镇更是一览无遗,满凤芝这才回身说:“都好。”
“那么,我这就去准备。”简哲正要向两人施礼退开,通往外面廊道的大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冯孟升开心的声音传了进来:“你们终于到了?太好了。”简哲一听,脚步也停了下来。
李鸿与满凤芝回过头,见冯孟升随即飘到身旁,一面迅速地说-“这边我一直没时间去打理,也没人肯帮我做主,你们来了就好,一起安置一下。”
李鸿呵呵一笑说。“我不在乎这些,现在这样很好了。”
“我来打点好了。”满凤芝笑说:“现代化的家具也有生产吗?”
见满凤芝居然主动帮忙,冯孟升微微一楞才说“当然有,食衣住行样样不缺,这样才能让人乐于居住,凤芝姐愿意帮忙就太好了,我派人陪你去挑选简哲!”
“是。”简哲连忙应声。
“这件事由你负责。”冯孟升说:“不可怠慢。”简哲连忙又应了声是。
满凤芝望向简哲说:“这便去吗?”
“由卫统做主。”简哲说:“若满卫统想稍作休息的话,我可以晚些儿再来。”
“现在就走一趟。”满凤芝向冯孟升点了点头,跟着瞟了李鸿一眼,一扬首飘出门外,简哲只好连忙跟了出去。
两人一去入生荡荡的大厅中,只剩下李鸿与冯孟升两人对望,冯孟升疑惑地望了望李鸿才说:“凤芝姐是怎么了?”
李鸿大感心虚,脸色一正说“什么怎么了?”
两人是相识多年的老友,李鸿又不善作伪,冯孟升哪会看不出他言不由衷,而李鸿不愿解释,更一让冯孟升心中犯疑,他皱着眉望着李鸿片刻才说:“你们”
李鸿不知遵该怎么应付下去,眼见冯孟升还想追问,连忙打岔说:“你不是要我来帮忙吗?要帮什么忙?”
这倒是重要的事情。冯孟升将心中的狐疑先搁在一旁,点头说:“跟我来,我跟你说明。”一面领着李鸿走出大厅,穿过中庭廊道,到了另一个东面门户前,将门一推,里面是个无窗的厅房,四面墙壁排满了各种各样李鸿看不懂的仪器。
这房中一角有张大桌,显示着贺如半岛的地形图,冯孟升领着李鸿走到桌旁,按下桌旁一个枢纽,地图上立即显示出许许多多闪动的绿、红小点,冯孟升指着说:“这是现在管制人力与人口的配置图,每个绿点代表一百人,是随人体能源显示自动显示,另外每个红点代表一组五到十人的巡逻小组,其中小组长执勤时会与电脑连线,显示出小组所在的位置。”
李鸿仔细一看,果然绿点与红点的移动方式不大相同,他指着一个红点蜻集的地方说:“这儿是”
“巡逻中队兼中城分队管制中心。”冯孟升点着地形图说“距离我们这栋大楼不远。”
“那橘色的点呢?”李鸿突然看到不一样的颜色。
“那是小队长。”冯孟升说“分别管理各区域,显示的是他们的位置,并不代表巡逻队的人数,蓝色的则是分队长,一共五位,分别管理港口区、中城、东城、西城、工业区,现在他们五人都是直接向我负责,以后就麻烦你了,职衔暂定为巡逻队总队长兼买弭城中队长。”
“喔?”好长的称谓。李鸿怔了怔才发现果然还有五个蓝点,看标志都留在各地区主要的建筑物中,他沉吟一下才说:“巡逻队做什么的?”
“巡逻队主要的任务就是维持治安跟以前我们的管里模式不大一样,不过有问题随时可以找我。”冯孟升望向李鸿说:“现在主要的任务都是防范非法入境”
“入境需要管制吗?”李鸿颇为意外地插口,这与冯孟升以往所言不大相同。
“需要做身份登记以及工作安排。”冯孟升一笑说:“都市中的居住人口需适当的安置,否则生活品质会大幅下降,而且工业区生产的民生用品量也得与人口成长密切配合,所以不能不做安排,而且我们并不想把所有贺如半岛的人口都引入买弭城,欧连市和迅尔城的计划都已经推动,到时也许要许多的移入人口啊。”
李鸿点头说:“莱家族都没有意见?”
“皇都既然点头,他们哪还敢有意见。”冯孟升呵呵一笑说:“我安排他们几个首脑负责创造研发类的事情,比如新设计的窗户、门板之类的,这些电脑比较不在行。”
李鸿不禁想笑,当年为所欲为的莱家族,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他摇摇头说:“那你还忙些什么?”
“一时也说不完么这两天在拓展工业区计划。”冯孟升切过一个按钮,每个工厂的土方显示出各式各样的符号,标示着工厂的类别,冯孟升指着一个多边形符号说:“这代表工厂已经完全自动化,在拓展工厂与自动化过程,太快太慢都不好,必须十分小心,至于产能也必须仔细调整,将物力利用到最佳程度。”
李鸿愕然说“不是全部自动化最好吗?”
冯孟升一笑说:“那样一来,人不就没工作做了?”
“没工作也很好啊。”李鸿直觉地说。
冯孟升摇摇头说“整天无所事事入容易出问题,大云湖的做法是用娱乐艺术来引导人们的心思,但我认为这个方法不好控制,还不如保持一部分的工酬机制、自由经济,对大多数人来说才是好事,而且若真的大多数人民不用做事就能快乐过日子,岂不是没人愿意来巡逻队工作了?”
李鸿从没思考过这方面的事,听冯孟升这么说也没有意见,只点头说:“你自己决定吧。”
“说到大云湖。”冯孟升顿了顿说:“西牙有派几个人来帮忙,这几日我请他们去协调方家族有关出入境的事情,应该也快回来了。”
“哦?”李鸿说:“西牙也肯帮忙,这样说来他人不错。”
冯孟升知道李鸿没什么心机,也不多谈,只笑笑说:“希望如此,对了,有件事情想跟你讨论。”他一面说,一面看了看手腕上的小器械,似乎是在看时间。
“什么事?”李鸿顿了顿又说:“你若有事先走无妨。”
“还可以说几分钟。”冯孟升顿了顿说:“气剑心诀运行主脉的方式,似乎是顺应人体原始脉向,所以男女修练,会自然产生阴阳之别,比如男性就较偏刚阳,不过修练到足以自然运行的境界之后,阳极又会生阴,使阳中带阴,威力更增,女的亦是如此。
这件事李鸿倒不知道,而自有这套武学之后,也只有几个男子练过,根本没听说有女子练过,而且过去每个修练的人都各有机缘,很快就冲过了纯阳的时期,未必十分清楚曾有过这样的阶段。
冯孟升没等李鸿说话,突然一转话题说:“我和合成*人合作建设的事情,你知道吗?”
李鸿忍不住张大嘴说:“原来如此,我才在想你怎会盖大楼我本以为是南极洲帮忙。”
天底下可能只有李鸿不知道吧?冯孟升不禁苦笑,当初就是察觉每个政体都已经看透,合成*人索性化暗为明,直接运送各种大型机械过来帮忙,贝弭城才能在一个月内有如此规模,冯孟升正想解释,李鸿已经接着说:“能帮我讨一个繁类讯号关联器吗?我拿去还给五世。”
冯孟升怔说:“还给五世?你说的是无皇五世?”
“对啊。”李鸿说“当初他请合成*人救我,把那东西给了合成*人,但他似乎需要那东西,这件事也拖了很久”
凭冯孟升与合成*人的关系,讨一个东西当然不难,但冯孟升叹口气说:“原来你还不知道,五世已在八天前过世了。”
李鸿一怔,不禁想到雪梅今日清晨的模样,难怪那时总觉得她似乎有股淡淡的愁,自己那时心情太好,却没注意到此事她也许想跟自己说些什么吧?怎么又不肯说呢?
冯孟升见李鸿收起了笑容,他拍拍李鸿的肩膀说:“听说五世最后制出的飞行生化兽卓卡,十分优秀,功能比合成*人设计的还要先进,他是在卓卡陪伴下安然辞世,应该没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只能希望如此了,李鸿叹口气,心中却有了决定,晚些儿有空还得找一次雪梅。
“我刚刚提到合成*人,是因为合成*人除了经脉之外,对人体十分的了解。”冯孟升说:“他们说大脑下方有个地方很特殊,若以阴阳混劲导入,可以让人十分愉悦,还有些特殊的功效但怎么样在初成之前产生相反劲力我就想不出来,有空帮我想。“这你当时不是提到过,以雪魂心法就可以产生阴劲?”提到武功李鸿就来劲。“但雪魂心法只能增加阴劲与寒劲。”冯孟升摇头说:“我不全然是要产生阴劲,比如女子修练此心诀,需要增加的就变成阳劲。”
“哦”李鸿明白冯孟升的困扰所在,点头说:“这么说来确实不能单用雪魂心法,如果男女用不同的方式呢?比如女的就参考赵胖的刚猛功夫。”
“我也想过这个方式。”冯孟升摇头说“但两种功夫法门差异过大,不容易统合在一个脉络之下,直接调整成另一种配合修练的法门比较妥当。”
那可就难办了,李鸿思索片刻,依然没能想出个好办法,冯孟升又望望时间,摇摇头说:“我非走不可了,其实这件事情该与梦娟讨论,她们的雪舞心法阴中蕴阳,正合我所需。”
李鸿讶异地说:“雪魂不就是脱胎于雪舞吗?你不是最清楚。”
“是啊。”冯孟升说:“但雪魂因为本是计划给男子修练,已经把阳刚部分压抑了,所以只要知道蕴阳的方式就好了,不过梦娟对于我和合成*人合作之事颇为不满,最近通讯老是吵架,没法问到这些。”
事实上,却是乔梦娟有些察觉到冯孟升与萝伦厮混的蛛丝马迹,最近正打翻了好大一缸醋坛子,冯孟升根本不敢去南极洲见她;而乔梦娟正火大,自也不肯来东岸,冯孟升虽然估计乔梦娟必定没有真凭实据,只要自己去哄哄就能大事化小,但最近实在分不开身,也只好先搁着。
李鸿想想说:“不然我帮你问间凤芝好了。”
李鸿愿意主动问满凤芝?冯孟升又是一怔,隔了一会儿才说“也好,不过别提到合成*人的事情,说我修练雪魂心法上有点困扰就好了。”
“嗯。”李鸿点点头,没表示异议。
“我先走了。”冯孟升领着李鸿出门,望望他的手腕说“你先休息片刻,会儿我派五个分队长来找你对了,你也该配上收发机了。”
“收发机?”李鸿摇头说:“传音就是了,干嘛用什么机?”李鸿可是十分讨厌按钮。冯孟升一面朗笑一面飘起,摇头说:“传音得先找到人啊;收发机不用,而且传音比较不礼貌,对方未必任何时候都适合与你对话,不是吗?”
说完冯孟升已经飞到出口,他向李鸿挥挥手,直穿出两层,飘身飞出大楼。
李鸿想想也有道理,若自己找到机会与满凤芝亲热时,冯孟升突然把心神探过来,那可就尴尬得一塌糊涂,看来真得带上那种东西。
李鸿回房不久,满凤芝飘然而返,两人没能说上几句话,一艘艘浮空飞艇便飘来落地窗外,几个技工进来将窗户卸下,从客厅开始布置起来。
只不过转眼的功夫,整个空间焕然一新,各种地毯灯光桌椅柜橱将整个空间布置得美轮美奂,尤其客厅中一张奇大的长桌,更是拆下两扇落地窗才搬了进来,四面放置了二十张座椅,似乎是用来给人开会的。
靠东一面,则布置成餐饮之处,西面一角,摆设着大型的立体投射天讯音响器材,李鸿看得眼花撩乱,在进进出出的人群中闪来闪去碍手碍脚,最后终于躲到一间没人的房间去清静。
因为冯孟升并没特别交代,所以满凤芝除了客厅的摆设之外,只增购了两间房的物品,而李鸿与满凤芝房间的物件又完全不同可见她花了心思,毕竟满凤芝身为女性这一次打算住上几个月,当然不能随随便便。
四面安置到一半,满凤芝已经发现李鸿悄悄溜开,她想到李鸿的傻样,心中不知为何甜甜的直想笑,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流露喜悦,只好强忍着笑意,不过眉眼嘴角间流泄出的甜意,仍让不少搬运人员忍不住偷瞧。
好不容易一切处理妥当,搬运人员安装好窗户,搭乘着自动控制的空浮飞艇离去,满凤芝这才到李鸿躲起的地方找人。
两人目光一对,李鸿只能干笑说:“弄好了?”
满凤芝笑着点点头走近,两人拥吻片刻,满凤芝才拉着李鸿走入大厅,面说“不过都是大件的,一些小摆设,日用品,还得另外添购。”
李鸿放眼望去,见四面感觉已经全然不同,崭新的家具让他只觉得眼花撩乱,李鸿呆了呆才突然一惊说:“这些是不是得花很多钱?你带着这么多钱?”
搀着李鸿右臂的满凤芝,左手食指一点李鸿额头,轻笑说“傻瓜,孟升可是这边的最高首长,这些东西哪还需要钱?”
这样吗?李鸿虽然安心些许,但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大对劲这似乎与冯孟升当初口中的未来社会不大相同,不过他似乎计划十分周详,想必有经过些许调整,只是自己不明白而已。
李鸿不再烦恼那件事情,转与满凤芝叙述冯孟升的嘱托。还没说到雪舞心法的问题,单只提到管理巡逻队员之事时,满凤芝便露出三分兴趣,一面听一面询问了李鸿几句话,这才发觉李鸿全无实际经验,满凤芝当下花容失色,连忙把数十年管理部队的经验全盘托出,给李鸿恶补一番。
不过这样恶补自然无法立竿见影,门口的收发器旋即传来五位分队长来访的消息,满凤芝无奈之下,只好与李鸿约好名义上暂且兼任副总队长的职务,得以旁听与出主意。
南极洲虽属议会政治,但因全民习武,管理都市一样由以新后为首的禁卫军负责,小小的买弭城对她来说自然是小事一桩。听完五位分队长的报告之后,满凤芝三言两语直入核心,说得五人满头大汗,俯首听命。
也在开会的同时,两人才知道冯孟升设置的巡逻队编制依序是总队、大队、中队、分队、小队、组,个城市的最高编制只到中队长,迆么说来,大队长岂不是得负责整个贺如半岛的防务?那么总队长呢?
满凤芝心中暗暗吃惊,单从编制,已经可以看出冯孟升的野心,正所谓树大招风,自己与李鸿负责巡逻队,恐怕不会轻松,而他直接给李鸿安上总队长的称号,也算是够信任李鸿了。
开完会,满凤芝打铁趁热,当即建议李鸿随五位分队长四面巡视一遍,李鸿当然只能点头,五人更不敢有意见,只能领着两人将整个买弭城逛上一趟,细说各般防务事项。
这五人,李鸿倒是没有一个认识的,听说都是原来莱家军的外姓子弟,虽然功夫不错,却一直无法受到重用,这才为冯孟升所吸收;不过李鸿却感到有些意外,五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当初的子弟兵,那么那些人都被冯孟升安插到哪儿去了?
李鸿一面看一面胡思乱想,满凤芝却是十分认真。她为了让五人心服,这才在会议中插嘴。事实上她宁愿李鸿建立自己的权威,所以这趟巡视,满凤芝只把看到的诸般问题放在心中,打算私下告知李鸿,再由他出面处置,只不过这有些儿不符满凤芝的个性,看到不对之处,往往得咬牙隐忍下来,此为美中不足之处。
五个分队长的想法却又不同,他们刚刚费尽心思的报告,被那冷面美艳副总队长批评得一无是处已大为丧气,本以为这趟更会吃上不少排头,倒没想到两位顶头上司居然一言不发地飞完全程?也许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吃吃排头就没事了。
直到返回巡逻中队队部,五人才渐渐定下了心,没想到离去之前,满副总队长居然交代午夜前还得来开一次会,五人虽大感不妙,也只能闷声去了。当晚,经过-一度恶补的李鸿,总算在五位分队长前,板起脸拿出一个针对旧缺点改进的管理方式,五人虽想抗辩,但抬头便看到总队长、副总队长两张扑克面孔相互辉映,直到会议结束,谁也不敢吐出半个“不”字。
冯孟升得知李鸿安排满凤芝当副总队长,思想之余也大表赞同,他本对李鸿管理巡逻队有几分不安,此时可说完全放心。
此后数日,李鸿便在满凤芝的教导下,逐渐熟稔巡逻队的事务,两人的腕型收发机也在冯孟升嘱咐之下送来;至于雪舞心法之事,满凤芝倒是并不避忌,毕竟雪魂、雪舞同出一源,冯孟升想知道的也不过一、两个小诀窍而已,不牵涉雪舞心法最重要的奥秘之处。
冯孟升得知之后十分高兴,也更加忙碌,与两人联系的次数相对越少,后几日,李鸿与冯孟升的联系,居然多是藉由收发机,连面也没碰上几次,似乎是忙到没回家的时间,这市政中心顶楼,反而变成李鸿与满凤芝爱的密巢。
第四章欧连晚宴
无元五三一年七月十三日
真是艰辛啊。神思内守的赵宽,一面运行内息,一面暗暗叫苦,这次闭关分为几个阶段,尤以现在最为辛苦,开始前圣主虽然给足了心理建设,但当事到临头,赵宽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抱怨,其中最常痛骂的,当然是远在外空的六号无疑。
这个地方不见天日,深刻入定时也不知时光流逝,所以赵宽并不知道已过了多久,他只知道一开始深刻体会空间跳跃孔的特质,已经十分费工夫,总算圣主对此颇有经验,虽然不易言传,总还是帮了不小的忙,赵宽体内体外寻觅半天,才渐渐感觉出充塞在天上地下无数的微细小孔。
赵宽并未通顶,对外在空间变化本无法这么深刻体会,若不是这儿隔绝所有外扰,加上圣主的指引,说不定闭一辈子关也弄不出所以然来,能够成功体悟,多少还是有点运气。
那些小孔,用微细已不足以形容,几与物质最小单元相差无几,连空气都穿不过去,一般人又怎么能感知得到?
但赵宽好不容易能体会之后,问题却又出现了,那些细孔虽然到处都是,但彼此之间仍有一段颇远的距离,单是这个空间中也不过两、三个在其中浮移,自己体内怎么会刚好有?
这一点圣主可也没弄清楚,自然帮不上忙,但圣主保证有人曾在体内开辟此空间孔,也就是说,该有办法引入其一,并将之稳定下来,赵宽自己东试西试不得要领,最后索性出定,浮到其中一个跳跃孔的位置,将那一点安置在丹田处,这才继续胡搞。
这个办法是移动自己的身躯去配合那个空间点,但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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