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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在工作组完成任务撤回以后,农村副业和农民的家庭副业果然又偷偷地搞了起来,而且,附近庄子上又依稀地听到狗的吠声了。但是,邢老汉的狗是不会复活的,邢老汉本人也一天比一天衰老了,几个月以后,他甚至丧失了自己料理自己生活的能力,全靠邻居给他端点吃的。
就在这年冬季最冷的一天,当邻居奇怪他到晌午还没开门而把他那间孤零零的土房撬开以后,才发现他早已直挺挺地死在炕上了。有人说他得的是心脏病,有人说他是老死的,还有人说是“癌症”只有魏老汉伤心地发牢骚说:
“政治上不去,批孔哩!生产上不去,打狗哩!整了人不够,还要整畜生!要是邢老汉的狗还在,它叫几声,也让咱们早点知道”邢老汉和狗的故事尾声
三年半以后,这个公社的乡邮员小杨接到一封从陕北写来的给“第五生产队,邢老汉收”的信。小杨没有多加考虑就贴了一张“人已死亡,退回原处”的条子打了回去。后来,在公社开三干会休息的时候,一堆人围在一起聊天,小杨把这事当新闻说了出来。现在已经当了大队书记的魏天贵听了,狠命地在小杨脊背上擂了一拳,骂道:“你这家伙!咋不把信拆开来看看。这一准是那个要饭的女人寄来的。也不知现时她过得怎么样了;邢老汉还留下两口箱子哩,现时还放在五队的库房里。”
1979年10月于南梁农场